“直播完了?”
麦星阳坐在床上盘着腿玩游戏,听见门开了也没抬头。
“嗯。”邱向涵从鼻腔里面哼了一声,他一把抱住麦星阳,“没有镜头,我现在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麦星阳疯狂挣扎:“你等会,等会,这局是我的晋级赛。”
邱向涵闻言,还是默默放开了他——麦星阳对游戏的胜负在意到令人费解。小时候,两个人吵架最多的原因就是因为游戏……呃,更准确地说,是麦星阳单方面的生气。
那会两个人一起打手柄游戏的双人游戏时,麦星阳经常因为输掉而把一旁的薯片捏的咔啦咔啦响。
“向涵哥,刚刚那个石头中间,你不应该跳那么早的。”小麦星阳的指责听上去也是奶声奶气的,他的腮帮子气鼓鼓的像一只河豚,“这块没有存档,现在我们又得重新来了!”
邱向涵对这种事情是无所谓的,他揉了揉麦星阳的头发:“没关系,游戏而已啦,我们再来一遍就好了。”
“怎么没关系!”这就让麦星阳感到生气了,他总觉得邱向涵是在借此机会说他幼稚,好吧,就算是比他小了三岁,那也不可以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啊。
他小大人一样从地毯上站起身,叉着腰:“打游戏难道不就是为了分出胜负吗?如果连胜负都不在意的话,打游戏干什么?”
“行。”邱向涵仿佛一颗墙头草,随随便便就往麦星阳那边倒,“你说得对,下局我一定认真打,绝对不会再有问题了。”
……
显然,麦星阳这点胜负欲并没有因为他的成长而消失,相反,虽然游戏的技术水平一般,但是他打游戏的时候还是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以说是很认真了。
总算从麦星阳手机里听到一声“victory”,邱向涵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扑在了麦星阳身上,脑袋凑到他的脖子边上,轻轻吻着,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耳朵上。麦星阳向后躲了躲,手机被迫扔到了一边,面临失宠的局面。
“痒。”麦星阳推了推他的头。
按照习俗,正月里不理发,所以邱向涵本来短短的头发,到现在也长长了些,蹭过他的脖子,实在是太痒了!麦星阳使劲偏着头,试图远离邱向涵。然而力气实在没他大,被邱向涵捉住了下巴,吻住了唇。
这下麦星阳也没工夫思考什么痒不痒的事情了。
一吻毕,两个人呼吸声都重了。两个人都是二十几岁正值气盛的大男孩,要说之前没发生点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说实话,之前经历过晋澎那样渣,麦星阳对这种事情本应该抵触得更加厉害。
然而,如果一想到这个人是邱向涵,他就莫名感到安心。
一来可能因为两个人相识的时间已经远超过大多数情侣,二来也是因为得知邱向涵竟是从六年前就弄清了他自己的心意。
然而在从十几岁过渡到二十几岁的这段大多数人兵荒马乱过青春的时候,邱向涵却在地球的另一端,为了两个人一份并不确定的未来,一直选择等待。
人的一生有多短暂,每一分每一秒为他人的付出,都应该被珍视,更何况是整整六年……
麦星阳主动捧起邱向涵的脸,一寸一寸将他的轮廓记在心底。
邱向涵的粉丝们夸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眼睛,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一双眸子,深如一汪静止的潭水。这样一双眼,风流即是多情,专一则是深情。
麦星阳感到一阵如同醉酒般的眩晕,他搂住了邱向涵的脖子,用气音在他耳边嘟囔道:“把事儿办了吧。”
邱向涵似乎对身下人突如其来的主动搞蒙了,他眨了眨眼:“阳阳,你说的事,和我脑子里面的黄色废料是一个东西吗?”
麦星阳闭上眼,艰难咽了口唾沫。
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有些憨憨男朋友,能在准备搞颜色大事的时候,还能一脸泰然地告诉他,这个他们即将做的事情,就是所谓的“废料”?
算了算了。
“你到底来不来?”这回轮到麦星阳主动亲着邱向涵的脖子,一路向下,将他的外衣脱掉,就在麦星阳准备解开他的扣子时,被邱向涵一脸正色的按住了手——嗯……如果邱向涵不是故意把他的手从中间往他的胸上挪的话,还真挺正直的。
“你确定咱们不用婚后再进行这步?”
“???清醒点,你是个同性恋。”
“那……”
“那什么那!”麦星阳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你怎么话那么多,你是不是不行?”
邱向涵一愣,瞬间感觉自己的尊严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他瞪了麦星阳一样,就开始身体力行证明自己到底行不行了。
……
邱向涵到底行不行呢?
反正要麦星阳觉得还挺行的,虽然他也没什么别的经验作参考,但是,酸痛的大腿让他感觉仿佛是练了一晚上的芭蕾基本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一片狼藉,不得不说,两个新手狭路相逢,不存在勇者胜的问题。
大家都是莽夫,谁也不比谁高贵。
虽然两个人都非常尽力克制自己了,但是在做完之后,不管是上边的还是下边的,都只剩一口气吊着了。仰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忘了关的电视,元宵晚会最后的倒数,进入贤者时间。
“唉,这会应该有点烟花庆祝一下。”邱向涵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嘭!”
“有也懒得看。”麦星阳就纳闷了,明明那些同人文里面不是这么写的啊?不都是他累得仿佛一条死狗,然后邱向涵还有大把力气,可以单手把他扛起来扔浴缸里,附带一顿精细的清理……
结果邱向涵怎么也躺在一边,看上去好像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叹了口气,麦星阳自己扶着腰洗澡去,把后面跟过来的邱向涵给关在外面,顺带让他把外屋的电视关上。回去之后也没理邱向涵,径直走到床上,倒下就睡着了。留着邱向涵在一边盯了半天他的睡颜,一个人无声地傻乐了半天。
……
事实证明,麦星阳还是下结论下的太早。
头天晚上是两个人都累得没力气,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邱向涵还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那副精神头,没意外甚至能再和麦星阳大战个几回合,但是麦星阳自己就不太行了。
他发誓自己从来没像今天一样那么容易赖床,几乎是被邱向涵拖到浴室里,然后还得架着他防止他晃悠,同时还得给他把牙膏挤好递到他手里,就差动手替他刷了,费劲至极。
麦星阳摇晃着一颗昏昏沉沉的脑袋,并不太情愿挪动步子,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干净,又倒到邱向涵刚换好床单的床上去了。
邱向涵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手直接伸到他的腰上,那样子是要脱他裤子。麦星阳大惊,也不困了,像个窜天猴一样窜到了一边,警惕叫道:“干什么干什么!我跟你说,你最好明白什么叫杀鸡取卵!答应我,适可而止好吗?!”
邱向涵轻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别闹,我看看你昨晚伤到没有。”
两个人昨天晚上前戏进行得十分谨慎,这主要也受益于两个人都是头一回,但彼此之间心照不应都想这个事儿想了好久,所以之前又是查百度又是查科普,就差去外网再差个学术论文了。
总之,虽然邱向涵到上全垒的时候有一点点失控,但是综合表现还是可以的。
仔细检查了一下,麦星阳好得很,除了腿上的筋因为分开有点久而变得酸痛,以及嘴唇上被邱向涵一不小心咬破了一点点以外,其它的地方都没事。
……
丁格和狄伦上门来接人的时候,对此表示非常无语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