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这种东西,听上去的确有些玄幻,像是佛教神话之中才会出现的东西,但实际上现实世界还真的存在。
我曾经一度认为,这东西可能就是那些高僧体内的特殊结石。
当然,这只是我不负责任的胡乱猜测罢了。
实际上,舍利子这种东西,迄今为止,科学还无法完全解释其存在。
当然,这玩意也不可能像有些小说,或者骗子说的那样,吃下去可以包治百病,长生不老什么的,也就是一块特殊的石头,有点价值罢了,和宝石什么的区别不大。
这一次,我要拿这巫舍利当做药引,来治自己的诅咒,倒也并非多么玄幻的事情,毕竟中医当中,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作为药引,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我打开那象牙盒之后,除了看到那巫舍利之外,这象牙盒之内,却是还有另外一样物品,令我十分在意。
那是卷成一个筒状的羊皮纸卷。
我抽开上面系着的红绳,将其打开来一看,顿时发现,这图纸上画着的竟然像是地图,不过和一般地图不同的是,这图纸上,还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的字。
那些自己龙飞凤舞,非常漂亮,但是可惜我却认识的不多。
自然是因为,这些文字多半都是些野人文字。
我隐隐猜到,可能所谓的第九试炼,就和这张奇怪的图有关。
将巫舍利和图纸小心的放回象牙盒里,我抱着象牙盒,却没有直接下塔,因为这个时候,还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我。
我注意到,这个小房间的角落里,竟然还有一道蜿蜒向上的小梯子。
这里并不是巫塔的顶层,上面还有一层?
我心中很是好奇,也有点想看看,巫塔顶层的风光,便握住那木梯的把手,拾阶而上。
不一会,我就到了顶,我头顶有一道没有上锁的小铁门。
这铁门常年无人维护,早已经锈迹斑斑,充满了时光的气息。
嘎吱一声将铁门推开,我探出了头去。
一将头探出去,扑面而来的狂风,就把我的头发都吹的疯狂飞舞起来,在岛上我也没有剪过头发,这个时候,发丝飞舞,那样子一定很好笑,比金毛狮王,还金毛狮王。
我定睛细看四周,却见这竹塔顶层的风景,的确非常迷人,作为整个野人之都最高的建筑,站在这里,便可以俯瞰整座城池。
此刻已然入夜,古朴的城池内,却四处亮着霓虹,古色古香中又带着一丝奇异味道的宏鹿人建筑,有一种别样的美。
当然,这里也是很危险的,因为在这顶层的位置,四周连一根栏杆都不存在,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落下去,只有摔的粉身碎骨。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冒险站了上去。
只因为,据说这竹塔已经有万年历史了,但是从它建成之后,我还是第一个有资格登顶的人!
这令我的内心,莫名有了一股万丈豪情。
这美景着实令人沉醉。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塔顶的风太大,我感到自己的头竟然有些晕。
知道不妙的我,也不敢继续在上面抒发豪情了,本来还想赋诗一首,哪怕是打油诗也好的。
现在我只有赶紧,抓住了下去的木梯,往下爬起来。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才爬了几步而已,就感到脑袋越发昏沉,身上的力气竟然也逐渐消失,浑身发软。
一种让人绝望的无力感浮上了我的心头。
我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下方的地板上。
从我掉下来的地方,距离地面,大概有两米多,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甚至于,不只是疼,我身体的其他感官也开始慢慢在消失。
我心情无比的慌张,可是慌也没有用,我无法控制自己了。
黑暗像是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是我的诅咒开始发作了。
我不知道,还来得及吗,也许这一次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巫舍利,却根本连使用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是我清醒时,最后的一些念头。
我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去,但这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很快发现,我这一次诅咒发作,似乎和从前不同,从前一旦进入昏迷,我不是做梦,便是毫无知觉,但是这一次,我竟然能够感觉到,似乎自己的身体里,多出来了一个什么。
或许是另一个人的灵魂?
它在抢占我的躯壳。
可能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此刻我便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样一个看不见的影子,他冲进了我的身躯,冲进了我的每一个细胞,要把我挤压出去。
我想要反抗,但是却感觉我的身体,似乎更喜欢它,而不是我。
所以,我变得越来越微弱,就像是冬夜里飘摇的烛火,风雨随时都要将我熄灭。让我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虚无,直至彻底消失。
而很奇怪的是,就在我不断变弱,逐渐死去的过程之中,我对身边一切的感官,却又似乎被无限放大了。
我能听见窗外有呼啸的风声,能够通过气味,就判断出房间里有几块霉菌,能听到蚂蚁在爬动的声音,听到许许多多我从前听不到的东西,闻到许许多多从前闻不到的气味。
我能感受到,我所躺着的床,每一块竹板的纹理,能够感受到身边陪护着我的茜儿他们的心跳和呼吸。
茜儿在哭,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背上,但是她的眼神却很坚定,玉城瑶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手里拿着蒲扇,不停的朝面前的小火炉扇风。
那火炉上的陶瓷锅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味,我呼吸之下,那味道,沁人心脾,令我无比的陶醉和难忘。
小火炉上,便是我所需要的药。
在我登塔的时候,茜儿和玉城瑶两个人便在城中为我找到了其他所需的全部药材。
她们将我从大巫师那里接回来,便一刻也不停的准备着这一副救命的药剂。
只不过,现在究竟还来不来得及,这却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