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公寓门打开。
一只浑身毛发金闪闪的,眼睛黑亮,伸着大舌头,看起来非常招人喜欢的大金毛,从屋里飞奔了出来迎接主人。
跑到玄关,看到门外是两个人,还顿住了一下,然后更快的飞扑上来,扒在了景里的身上。
“嘿!黄金!好闺女,想不想爸爸。”
景里半搂着扑上来的大金毛“黄金”,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
这边黄金很是热情的第一时间就跑来把景里迎接门,而在屋里玄关上,一只体型肥硕胖的跟个球一样的灰白狸花猫,正懒散的迈着步子,从屋里出来。
抻着圆滚滚的肚子伸了个懒腰,然后干脆不想起来了,直接趴在地上,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着,脸上一副耷拉着眼皮的懒散表情,看着景里“喵”的叫了一声。
“万两,你又胖了。”
景里在门口的鞋架找到拖鞋换上,扶着林薇进屋,路过胖狸花猫“万两”时,俯身摸了两把它肥硕的肚子。
把林薇扶进卧室,放到床上,把她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帮她换好睡衣。
景里去厨房倒了杯水,喂林薇把从药店拿的药吃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烫,刚才那针退烧针还是有用的,已经开始退烧了。
“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景里问了一句。
状况已经稍微好些了的林薇摇摇头。
“黄金万两还没喂吧,它俩的口粮,你没换地方放吧。”
景里说着,要起身去喂家里的一对“儿女”,林薇却是低着头,一把拉住了他。
两人没有说话,因为林薇的“语言”状况,也不太方便说话,她们两人已经习惯了无声的“交流”,很多时候即使林薇不说话,景里也能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景里把卧室的灯关上,窗帘拉上,又坐了下来抓着林薇的手,安静的陪着她,直到她渐渐睡着。
“嘟……”一旁床头柜上,林薇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景里眼疾手快的按成静音,拿起来看了看,有锁屏密码,试着输了下,密码还是他的生日没变。
手机上弹出的消息是一个“发音练习”软件的设置提醒,提醒林薇进行今天的“发音练习”。
景里愣了一下,点进去看了看。
这是一个“学说话”的软件,专门给婴儿,声带受伤复健,以及一些非永久性不能发声的聋哑人,进行练习发声发音,学习或重新恢复语言功能用的。
软件里面还记录有用户发音练习时的录音录影,方便观察过程效果,景里调出来看了看,里面有上百个短视频,都是林薇进行发声练习的录像。
声音吱吱呀呀,就如同还没学会说话的婴儿一样,很难听,也很怪异,尽管她在尽力尝试读出软件给出的练习句子,但是效果显然不尽人意。
景里看完之后,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熟睡的林薇,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站起身来走出了卧室。
景里来到厨房,从老地方翻出猫粮狗粮,给家里的“儿女”在食盆里备好,喊道:
“黄金,万两,来吃东西了。”
两个小家伙“蹭蹭蹭”的跑过来,黄金还知道过来闻闻“爸爸”的手,万两这懒肥猫是只知道往食盆旁边一趴就开吃,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景里给两个小家伙喂了食,找来笤帚拖把,帮林薇把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楼下的超市买了林薇以前喜欢吃的森莓奶酪布丁放在冰箱里。
直到天色渐晚了,才锁门离开,返回了自己的公寓。
……
林薇,景里的前女友,两人交往三年,在那栋小公寓里同居两年。
三个月前毕业的时候,因为一些日常的矛盾争吵,现在正处于冷战中,由于“分手”在被设计院录用之前,所以公司的人不太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争吵的原因,无外乎也就日常中的那些磕磕绊绊,哪对情侣没吵过架呢,这三年来闹分手都有过两次了。
当然,这次景里自己作死,话说的有点过,被“扫地出门”了,只能可怜兮兮的借住约书亚家。
景里倒是不知道林薇还在练习发声的事,从录影时间来看,这应该是在他们分手之后的那段时间。
从第一个视频,到第一百个,景里都看了,虽然林薇每天在练习,但是能看出来,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景里认识林薇时,她就是这样的,在高中时因为“脑部布若卡氏区创伤”,也就是俗称的说话中枢受损,所以她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不过景里一向不是很在意,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更清楚,一个对的灵魂,远比一个健全的身体要重要。
不过,不知道林薇是不是因为这次吵架的影响,似乎开始变得在意自己不能说话这事了,居然开始用软件练习发声。
语言是人类交流的一部分,缺失了这一项,确实可能会在沟通的过程中,平添许多障碍,林薇一向是个好女孩,景里大概能够想到,她这是把争吵的原因,归咎于自己不能说话,从而无法和他很好的沟通。
还是早点找个机会道歉吧,别像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一吵架就什么谁先认错谁就输了,说是等时间磨平,其实就怂……景里有些尴尬的想着,回到了自己公寓。
当然,想是这样想,第二天,林薇康复了,亦如往常的来公司上班,景里却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而是选择了“从心”。
……
一周的时间过去。
这一周里,景里过着每天去设计院上下班的日常生活,周末回了一趟布朗克斯区,带着小玛利亚去动物园玩了一圈。
新闻里的那些事,除了罗多.布恩议员的仿生义肢医疗法案,还在饱受人们诟病以外,无外乎也就是最近的季节性流感病毒过去,卫生局呼吁市民注意日常的卫生防疫之类的。
当然,景里也没忘,这周结束,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