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沿二级路一线煤场沉寂了几天,机器声音隆隆终于+t来了,第一批被堵的重卡回场后,倒是让场子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赵三刀松了一口气,再不出煤,这可没地方搁了,差不多十天只进不出,眼见着现金哗哗往外出,这还真有点心虚,万一价格动一动,万一来一块大雪封路一再来一个其他意想不到的意外,那可惨了!
越是挣钱的买卖,赔钱的时候也越快!煤炭冬夏的差价最高差到一百多块钱,真正的好玩家,玩这东西比开煤矿还挣钱,瞅准时机屯煤,稳赚不赔;而冬季销量大、价格高,但市场波动更大,最难把握。友情提示:喜欢该小说,请到秀阅读最新章节最怕的就是出不了货压死了。
好在危险过去了,这些天赵三刀每天晚间新闻联播、早间凤城新闻是准时要听听,什么新闻倒不关心,就关心新闻后头那天气预报,幸好,没有听到让他担心的消息。
赵宏伟下午四点的时候到了赵三刀主阵的鸿鑫煤场,旗下最大的一个煤场,去的时候十几辆重卡已经开始装车了,一百多辆刚刚返回的重卡装上煤以后要马不停蹄的出省,大车基本都是两个司机一个助手,车歇人不歇,这次歇了十天,快憋疯了。车停在场外赵宏伟下车看看,场外排着长队,看这样没有两三个小时装载不完,已经装好的车就停在路边,司机们有的正检查着轮胎、油箱,趁着这清闲机会做一点必要的养护,一会还要集中在煤场不远的饭店吃一顿,然后就是长驱直走,直到第二天凌晨出了省才会休息并吃第二顿饭。
龟有龟路、蛇有蛇道,各人各人的挣钱门道,司机也有司机们特有的生活方式和来钱门道。煤场和司机相互依附的关系很紧密,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只有你煤场足够大,才能吸引到更多的车队来拉煤送煤,而且有时候煤场接到生意后,也会照顾着车队。
进场时候看着赵三刀正指挥着几个人把备用的装载机也开动了,大型流水线没有,小型的装一40吨大卡差不多需要2台机械还真不太够用。看着赵宏伟进来,赵三刀喊着就上来了,外面轰轰隆隆的机器说话都听不太清楚,俩人搂着膀子进了煤场场长办,边走这赵三刀边说:“宏伟哥,看你着急的,这不路开了吗,天黑上路。”
“能不急吗?你三个煤场屯了九万吨货,压了我四千多万流动资金,又从总公司给你拆了一千万,你再不进钱,我可得关门了啊!”赵宏伟笑着把难处提出来了。
“没那么严重吧宏伟哥,老大现在身家可五个亿,这谁都知道啊,差这么点钱?让人听了寒碜。”赵三刀却是不以为然,这房间估计是赵三刀的办公室了,一张麻将桌一张床,屋里推着一堆工具,办公的地方就是麻将桌,两人落座之下,赵三刀忙着给赵宏伟递了瓶饮料说道。
“三刀,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五个亿差不多都是不动产,股份能和现金比吗?总公司、分公司、煤场、拴马村矿工这得养活多少人?大哥现在当甩手掌柜了,你到时候可别堆这么多货坑我啊!这屯兵一处是兵家大忌,屯货不出也是商家大忌啊。”赵宏伟说教着,这些年赵三刀由黑至白一路混着,倒是赵宏伟对这个草头混混关照不少,俩人的关系也最为亲密。
“好了好了,我保证二十天给你清场,卖得干干净净。别说我急,你看现在的司机们,比我还急!”赵三刀笑着说。俩人攀谈着,赵三刀突然想起了拴马这事,转口问道:“宏伟哥,拴马村这事咋弄,老大怎么说的。”
“呵呵老大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坐山观虎斗呗。就出两千万咱们按着股份不过几十万而已,老陈这回可赔大看村里人这次是铁了心要狠宰一笔。
不过很可惜啊。这个月可指望不上拴马矿地销售现金了。先晾晾吧。”赵宏伟笑着说道。赵三刀倒也知道些内情。闻罢也不禁莞尔。
俩人都知道。老大地脾气看着别人倒霉地时候。绝对不会去帮一把。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妈地。这样堵呀。老陈这王八蛋那铁路集运站可赚大十天就他那儿能出了货。让这老小子出出血。对了。宏伟哥。这回那惠扬可又起死回生了啊。堵车地里头。差不多有一多半都卸那儿了。咱们这堵了两个月货源不如堵几天车。人家收得价格比咱们还低。”赵三刀有点悻悻地说道。这事真有点始料未及。
“先顾咱们要紧。咱们都快被货撑着了还顾得上人家?这事放放再说。反正她再收也是赔钱。老古整她们那三百万。今年冬天就是天天堵车她能抹平挣够大就不错。再忙乎还不是给咱们忙乎。这场子你可得把好喽。现金。从现在开始。一天一交。我这急等着用钱呢?”赵宏伟说道。
“放心吧!黑金一出。马上真金白银就回来了。”赵三刀拍着胸脯保证了。
两人聊了会。又有人喊着赵三刀地大名进门商议司机要来賖货来了。平时手捏得很紧地赵三刀这次倒也痛快。摆摆手答应打白条先拉货了。没办法。先出货要紧。
赵宏伟看着场上,堆积如山的原煤,现在这心里也确实不是个滋味,辛辛苦苦几年把市场收回来,现在这东西像烫手的热山芋一般,看着让他有点心惊胆战,这次堵车,赵三刀趁着混乱压价,朱前锦授意能吃多少吃多少,三个煤场积压了近九万吨货,手里可控的现金现在基本全变成煤了,甚至最后连前锦公司的金、红旗宾馆的部投入了煤场里了,账上的钱只够给两个月人工的消耗了。
这个庞大的企业机构真正的骨架有多结实赵宏伟比谁都清楚,五个亿的资产,差不多要有百分之八十的负债率,可控资金不过七千万,一直善于钻营的老板每年要把大批的现金四处打点,这些钱都是无法抹平的黑账,如果不是拴马村两座矿井销售收入在账面上可以周转,怕
出现一些问题了。
外人看来,前锦公司以及下属物流、煤场个个富得流油,曾经有人评论前锦公司的前程似锦,是长平民营企业的旗舰,可赵宏伟心知肚明,两年多前朱前锦名下黑矿被一古脑炸平之后,其实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这两年不过是靠着资本运作空打空的套回来了这么多股份。特别是近期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煤焦领域要有大动作的消息,忙着向国外安居转移资产,甚至已经有了把资产变现的小动作;下面的人,一个比一个黑,都是想办法往自己口袋里装,相比而言,倒是这个赵三刀还算有几分义气,处处还想着大哥,这个摊子,平时的支出还就靠着这三个大煤场支撑着。
赵宏伟离开鸿鑫煤场回长平路过古建军经营的荣鑫煤场,场子里忙忙碌碌,也在装车,却见古建军搂着一个穿着妖冶的女人从私家车上下来在场子上指指点点,这场子,赵宏伟摇摇头,连进都没进,直接上路了
这个旗舰,就即便真是一艘旗舰,也被这群暴\户折腾的千疮百孔了赵宏伟一路想着,多少有点担心,都说民营企业最终的不归路都是自己搞倒了自己,或许,前锦最终的归宿也将是随着大流,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金根来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换班的时候了,哼着小曲还专门从村口小卖部买了瓶十五块钱的杏花村回去,杨伟来了,可得好好犒劳犒劳,自打杨伟出这么个馊主意让村里人上路宰人,家家赚了钵满盆盈,沿路倒还有几个村也出来卖东西,不过没有统一组织,又缺乏货源,自是不能和金村的比,差不多全村人在这次堵车都有所斩获,挣得最多的金大胜,那小解放十天差不多挣了两万,快把车钱都挣回来了。加上都知道煤场和村里合作,不但有活可干而且到年头还有分红,现在个个看村长的眼神,那可是七分敬畏三分巴结,金根来从来没觉得村长当得这么惬意过!
这得感谢一个人,感谢那个惹不起了人,村里人对他敬畏,而他对这个人,也是一种敬畏。
一路打着招呼回了村进了门,喊着媳妇掀开门帘,就见得杨伟几个围着吃饭的小桌子上放着自己那套家伙什,看看杨伟的脸色不太好看,这金根来讶色问道:“这咋了吗?小杨,啥事\愁成这样?”
“金叔,这啥东西?”杨伟指指桌上,奇怪而且有点不悦。
桌子上摆着三样家什,酒精灯、指甲盖大小的勺子、还有一个高粱白的酒瓶,酒瓶肚子上被玻璃钻打了一个豆眼大的孔,灌了半瓶水,水色浑浊,下面厚厚的一层沉淀物,连沉淀物也是结晶体,这东西杨伟在长平司机的手里也见过不少,到现在为止不知道这家伙什是什么东西,不过很敏感的杨伟总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肯定是加热什么东西吸食,过滤然后还有沉淀,可偏偏看了半天,连杨伟这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任何一种。
是俺的吸面面瓶。”金根来不以为然的应了句。
“什么东西!?来来来,金叔,这啥东西,我奇怪了好久了,你给我好好讲讲。”杨伟拉着金根来坐下来。
“这个呀?”金根来说道,把弄着小东西说道:“村里好多人都有这东西,有时候干活累了,打麻将累了,偶而凑着吸一口,能提提神这么着啊,我给你吸一哈你们看看啊?”
金根来兴致盎然地掀起床铺盖,一个大大的纸包,拆开来是白色的结晶体,就见金根来指甲挑着往勺里加了半勺,点着了酒精灯,加热不到十秒,那白色的结晶体化成了水,吃吃的冒着烟。金根来另一只手捏着瓶颈,瓶身上的小孔对着勺子,一吸,像吸水烟一般,瓶子里见得白烟经过水过滤全进了嘴里,一口一勺,吸完了抿一下子,金根来又灌了一口水,呼地一口,嗓子里冒出淡淡的白烟,脸上一副惬意!
“有那么舒服吗金叔?”沁山来的一民兵,嘿嘿笑着,没见过这架势。
再看杨伟,已经用指甲挑了一点点放在鼻子里嗅嗅,没感觉;再往舌尖上放了一点点尝尝,也是毫无感觉,疑惑地说道:“这啥东西嘛?怎么还有我尝不出来的东西?金叔,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有感觉吗?”
杨伟很纳闷,在部队的时候,见过闻过尝过缉过的毒品种类十几种,尝不出来的话,好歹总该知道吧,偏偏这东西还闻所未闻。这还真就稀罕了。
“没啥感觉,就是闲了就抽抽,忙起来就忘了,这东西也没个啥瘾,和村里人打麻将累了,有时候抽一口,瞎高兴呗,我知道你想啥,这不是毒品,你看啊,这路上赶大车滴、拉煤车滴、开出租车的、派出所滴大部分都抽这玩意,就图个好玩呗。”老金解释道,看样也知道轻重。
“不是毒品是啥东西涅?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杨伟诧异道。
是你不注意,连拴马村都有这东西。”金刚说道,看样此道也尝试过。
“那我尝尝!”杨伟兴致来了,老金把勺子一递,杨伟按着老金吸的步骤,亦步亦趋猛吸了一口,浓浓的白烟进了喉咙,倒是很顺滑,又是过滤的了,还真没有刺激的感觉,不过偏偏连其他可能的感觉都没有,放下瓶子,却是更诧异了,难道这真是玩的?狐疑地说了句:“难道,这真是玩的?派出所对这东西不管。”
“不管,他们还吸呢!现在不是光咱们凤城,我那女婿下河南都有这东西。”老金说道。
“我怎么看着像毒品!?”
“哎哟,那毒品谁抽得起,这真是玩的。”
“那这东西多少钱?”
“一斤三四百块钱,平时有的都袋装卖,十块钱一包,就好把式抽,一个月一百块钱撑死了,
还便宜。现在路上的司机都有,吃饭先喝水,喝水”老金说道。想当然地说道。
“那那给我点,我回去抽去!”杨伟说道,说了句让金刚也诧异不解的话。
老金热情地分了半包给杨伟,还殷勤地问道:“要酒瓶不,我给你打个眼,你抽着方便,酒精灯五块钱一个,城里药店多的是。”
“行了行了,我把你这瓶子拿上拉倒,省得我做了。”杨伟说着,制止了老金的殷勤动作,拉着老金进里屋,看样要说事。
两人滴咕了半天才出来,出来之后却是没什么变化,老金咪着笑的眼更小了,几个喝了瓶酒吃了饭,杨伟便即告辞走了,捎带着连那吸货的瓶也提留上了。
一个小小的变故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从金村出来直接回煤场转悠,车停都没停,一声呼哨,院子里停了辆蓝底白身的桑塔那立马跟着越野往外走,两辆车顺着煤场向南行驶了二十几公里停了下来,金刚几个正诧异间,贼六小跑着提着一大包东西上来了,顺着车窗扔了进来,杨伟忙着分快,一人一件,都穿上
车下,轮子从后座抽出准备的东西,一张双面胶的彩版纸,小心翼翼地撕开了贴在车身上,一个一个贼六看着指挥着,高点高点我说轮子,这逑行不行呀?我怎么越看越像假的!”
“我倒想用真的,我敢吗我?”轮子笑着,把最后俩字贴上了,四个字连起来:公路巡警!
贴完了字轮子从车后备箱里抽着警灯,往车顶上一放,这像模像样的就是一辆交警专用车了!贼六呲着嘴笑着:“轮子,这是那报废车里的东西,能亮不?”
“能亮个屁,里头线和灯都坏了,没地方配,这东西管制太严。”轮子笑着,报废的警灯下面,加装了两块大磁铁,砰地一声,结结实实的吸在车顶上。
盗版警车,新鲜出炉了!
回头再看杨伟几个,乐了,上身穿着四不像的协警服,不过挂了交警常套的那种醒目带,带夜光的那种,大慨是心理作樂,越看越像假的。特别是寸头矮胖个的金刚,穿上这东西不伦不类,像个大陀螺。
几个人笑着,金刚讪讪问杨伟:成不,我什么都敢干,扮警察这事我可没干过。”
“怎么,不敢干呀?”杨伟笑着。
么扮也不像呀?咱们都就一群贼胚子,怎么打扮都带三分贼相。”金刚讪讪说着,倒的确有几分自知之明。
“对呀!”杨伟笑着说道:“所以我们才晚上出来,晚上碰见个警察,你说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有贼相也没人能看出来都过来,一会咱们这么这么”
杨伟和一干混混,头碰头商量着,看样,又在密谋什么坏事干了
来了来了
听筒里传来的在高处望风的贼六,杨伟看看时间,时针指向了二十二点一刻,一打马达,警车从山凹里开出来,靠在路上四五个穿着警服、夜视条,手里拿着对讲机的交警的人陆续站到车上,车前放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这是交通标识,轮子里拿了一红灯,一摁按纽,呼闪着
这架势,任谁一看也是交警路上查车。
可能没人想到在这一线耽搁了十天的警察们,已经放大假了。
这司机出门有三怕,一怕交警乱查、二怕车匪路霸,第三怕才是车坏抓瞎。来的车队正是休养了一天重装上阵的长平车队,这个车队带头的是老古的本家兄弟,叫古铁明,不过这日子过得可没古建军潇洒,四十出头了还是靠着古建军原来的底子才拉了一帮司机跑车长途贩煤。今天走得一路顺风,往常的规律是大堵之后有大顺,憋了十天才终于重新上路,一路小心翼翼地出了长平、过了凤城,上了这条熟悉的路,出了凤城已经快接近煤管收费站了,车上的助手远远地看着夜色里的红灯,再一细看,有点诧异地说道:“古哥,前头怎么有查车的?”
饱了/::;车,就见车下的交警作了标准的停的姿势,这大车轰轰隆隆靠着路边停下来,古建明一拍车门,赶紧下车了。
说是说,骂是骂,这帮爷们可惹不起!
一条车龙,缓缓地停了下来,老古上前照例是老办法,恬着脸先是谄笑,后是递烟,一般情况下交警都不接你的烟,在未搭成协议没挑出毛病之前,那脸绝对比凤城的天气还冷。
果不其然,黑暗里看不清楚这个交警的长相,只听得冷冷地说道:“驾照、行车证!”
这是规矩,啥人查啥东西,老古忙不迭地递上驾照和行车证,嘴里客气地说道:“这位大哥,咱这是长平赵三哥的车队,和你们交警刘大队长很熟的!”
话里客气,当然是怕人家挑刺了!
不料那交警并不买账,虎着脸一点都不客气,说道:“把他们驾照、行车证都查查,看有问题没!记分卡都还在不在。别见着交警就叫哥套近乎,有意思么?”
那交警,看不清面孔,不过听声音倒是很正直。
后面的几个人随着这话音就上前了,直接的把搬着门扣敲敲车窗,都是一个腔调没有更多的废话:“驾照、行车证!”
天下事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司机无法无天,但见了这大沿帽的交警可最怵,不过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交警拽就拽在能查车上,不查你驾照和行车证查什么?
前面的收着驾照、后面这古铁明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凡查住车,一般情况下交警都是借故拿着你的驾照和行车证然后在你车上挑一堆毛病,直到说得你这车肯定不能上路,上路就是违
过只要你能送得上、送得合适,管你什么车,管你违,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
“大哥大哥,您看我们这车队,两证齐全,肯定没假,费用缴得清清的,今年刚上的新车,真没有毛病。”古建明解释着,一会又围上来几个司机,两证被收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黑车队名为黑车,但分几种,这种跑外省的黑车是相对于偷逃煤税、费而言,车载的各类证件却是很齐全。
“是吗?没毛病吗?”
大个子交警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了张皱巴巴的纸,却是个红头文件,拍着纸张说:“凤市第七十二号文件,治理限载,你这车载重多少?你拉了多少?你这车高多少,有五米二了吧?知道上次堵车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们不遵守交通规则,有法不依交通安全靠大家,你这么不遵守交通规则,让我们交警的工作怎么做!?”
这交警一番义正言辞,倒把围观的几个司机说得哑口无言,全蔫了!这话句句在理,说到了点子上,可反过来说了,凤城一线的拉煤车,不都这么干的吗?
看着收驾照和行车证的几个交警回来了,那人喊着:“把他们的驾照、行车证登记造册”
重车限载是凤城运煤的老毛病了,不是今年才查,而是年年查,但查也白查,照不误,怎么说呢,不抓你你拉多少都不是问题,抓你的话,这大大小小都是毛病。这几句说得司机们心虚,围在一起商量着,看着几个交警在警车里已经开始登记了,心虚不已的古建明忙着打电话请示,一会功夫又回身到车里,手里攒了一摞钞票,使着眼色让司机们都上车,朝着警车旁边站着的那人,悄悄往那人手里塞
边塞还边说:“大哥,这小意思,两千块,行个方便成不?现在都十点多了,我们找人也没地儿找不是?回头赵哥来凤城拜访你们三中队领导怎么样!”
那人笑着,仿佛很满意似的,不过却把钱推回去没有收,拍拍古铁明的肩膀笑着说道:心兄弟,都自家人谁查谁呀?知道你们是鸿鑫煤场出来的车队,赵三刀我认识,钱就不收了今儿不查你车也不扣你本,可我们得公事公办,我们呢,就是做个统计调查,看看一天这载车能过多少,上面准备着大查呢?这样吧,天这么冷,我们回煤站登记一下,过三十分钟到前面煤焦管理站找我要本”
这理由倒也充分,理论上如果路上大查,黑车队早接到通知了,那警车载着几名警察,一调头走了。
“就这么走了?”
古铁明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可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不对,不过时间耽搁不得,上车一鸣笛,车队缓缓地向着煤焦管理站驶去!
等啊等啊等啊等啊快到零点的时候,古铁明毛了,这两证不随车,可怎么出省!?等到了煤管站找了一圈,压根就没这人没这车,再往回一打电话,更毛了,长平后面跟来的两个车队,在一个多小时里遭遇差不多都被交警拿走了驾照和行车证。这比施了定身法还厉害,没证没照,这重卡还真没人敢跑长途。
坏了坏了古铁明叫苦不迭,这下惨了!他娘滴,什么世道,连警察也有假的不成?
杨伟一行的车里,笑声不断,一个多小时里一直是笑声不断。
第一拔绕过煤管站绕着上了高路,从高路直奔长平,半路绕进二级路,堵了第二拔车、跟着马不停蹄又奔袭十几公里,把最后一拔小车队收拾了一遍,扮交警拿行车证和驾照简直比在自己口袋里掏东西还方便!
警标一撕,警灯一卸,那车回复了普通桑塔那的样子。两辆车奔袭了二百多公里,收罗了二百多套行车证驾照,大摇大摆地往回走了。杨伟在车里谑笑着数着手里的蓝色、深色的驾照和行车证。喊着驾车的轮子:“轮子,开车慢点,后面又没有撵你。”
轮子应了声,后座上过了把瘾的金刚嘿嘿笑着伸着脑袋说道:“哥哎,这司机见了交警相真老实,我从头到尾就只说了五个字,驾照、行车证。嘿嘿,一个一个老老实实都给我了!”
了见了交警老实,见了谁也不老实!”杨伟说了句。
们拿人家这证件干嘛?”轮子说了句。
有了这两证,我看他们谁敢上路,别说出省,在凤城都不敢走!”杨伟坏笑着。
“人家补办一个不就行了。”
黑灯瞎火他去那补办?就办也是是十五天后的事喽!”杨伟笑着,抖出了底,这办法也是只有一个目的,不让长平的煤出省,重卡出不了省,他们就没治。
几个人一省悟到这儿,都笑了,笑着金刚说道:们干脆连收本带罚款都办了不更好。这家伙,一晚上得罚多少呢?”
你胆大你你胆小你比驴胆还大?收了钱性质就变了。”杨伟说道
“这东西咋处理呀?这么一大堆。”金刚提着杨伟递过来的两个大塑料袋,诧异地问了句,这家伙不能吃不能喝,杨伟还很仔细地把驾照和行车证分开,分了两包。
“呵呵给赵黄群送一包去,那货色见钱眼开,让他好好宰宰赵三刀的车队,让他们先斗个不亦乐乎再说。”杨伟笑着。
车行了十分钟,在路边一栋标着“司机之家”的饭店前,贼头贼脑的金刚趁着黑把一包全部是驾照的扔到了饭店左近的垃圾堆里,几个人的车远远过了两公里,轮子架着红外线望远镜,众人诧异地看着杨伟从车里翻出个小皮球来,换了手机卡,小皮球咬在嘴里开始说话了(,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