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connieeve在这里吗?”
“martin?”被熟悉的声音吸引到大门前,纪凝嘴角的冷笑渗进了温度,不只脸上,她的笑容由心底发出。
这种笑容,两年前并不难在她身上找到。
一个俊逸不凡却有点狼狈的男子,抱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小婴儿站在门外。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搬出酒店也不把新地址通知我。”害他得找上james才知道她的落脚地,辗转追查之间不知多花了多少时间。
“对不起,我忙着工作”没说服力的托辞在一个略带责难的眼神下消音。
“忙得把我和孩子忘掉了?”未敢放大嗓门,他好不容易才哄到孩子肯乖乖睡觉,吵醒了他岂不是自作孽?
轻吐香舌,那份纯真就像邻家小女孩,没带上面具的纪凝,原来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不是说好我下个月就回美国吗?”当初她确实是这样安排的,虽然她早知道回不了。
“我应付不来,你不在的时候,alan皮得很,几个babysitter都不肯帮我看着他,我连回医院工作也不敢。”这个小顽皮最会认人,不熟悉的人别说想抱他,就是走近他一公尺范围内,他都会立即施展惊逃诏地的哭功,哭上几个小时也不会倦。
“是吗?那就是你不乖唷!”把小宝贝接到手中,纪凝珍爱地轻吻他像小苹果的脸蛋。
像是嗅到妈妈的气味,小宝宝从甜梦中醒来,睁开圆圆的眼睛,咯咯地笑,白白胖胖的小手还往她的脸拍去。
“小顽皮,你怎可以欺负妈妈?”细声软语地呵责,声音里藏不住那份宠溺,无人敢怀疑小宝宝和纪凝的关系,不单是他们酷似的样貌,还有纪凝流露出的那股身为人母的气质。
“我来介绍,外子martin还有我们的小宝宝alan,这是天龙集团的总裁龙天承,那边的是总经理龙天宏。”当纪凝一一介绍在场每个人的时候,martin的眼睛却锁定在龙天宏身上。
“你已经结婚了?”刚上演一出“救爱实录”的龙天承松开怀中的杨沛浠,蹙起剑眉,面带愠色。
龙天承是亚洲经济巨头之一,天龙集团的总裁,纪凝原本只是天龙集团所聘的产品代言人,却因和市场推广部主管杨沛浠同住而被卷入一宗谋杀案中,为了她们的人身安全,龙天承安排两人搬进龙宅,接受严密保护。
事实上,龙天承并非真心要保护纪凝,相对地,他是要乘机监视她,他对她确是充满怀疑,每一次的袭击事件都有意无意地和她扯上关系,怀疑她的并不只他一人,然坚称她没有可疑的大概只有他的大弟龙天宏。
“很意外吗?国际刑警brianchung给你的资料明明不是这样写的。”纪凝又换上他们熟悉的冰脸,只有在照相机面前,她才会恰如其分地做好一个模特儿的本份,投入地做出各种表情,其他时间她都只是个冷入骨子里的美人,终日不苟言笑。
“你知道我调查过你的事?”
“brianchung的官阶不足以知道我的底蕴,而我对你们的事却了若指掌,比方说天龙集团受fbi所托,研究生化武器,负责的科学家齐可风却不幸被杀,死后还被你恶意污蔑。”
brianchung是国际刑警亚洲事务主管,他是龙天承的知心密友,五年半前,龙天宏在研究所中被人掳去,brianchung一直为帮他寻找失踪的大弟奔波,直至大半年前,龙天宏才在fbi的拯救行动中回复自由,但这几年间他的遭遇一直是个谜。
可以肯定的是掳走龙天宏的人旨在得到齐可风的研究成果。
齐可风临终前把藏着研究文件的微型菲林交给他的助手龙天宏,并请他代为照顾新婚妻子凌冬儿和年幼的儿子齐子望,不幸的是身为他助手的龙天宏被对方认定是唯一有能力重整齐可风研究的人,为怕他们知道龙天宏对这份研究一无所知而杀人灭口,龙天承逼不得已把罪名推往齐可风身上,对外宣称他出卖了天龙集团。
“connie,别说了。”martin轻按着她的肩膀,想令她冷静下来。
他知道纪凝和龙天宏之间的往事,两年来,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好不容易才令她的心逐渐康复,他实在不应让她独自来面对龙天宏,他真怕他们的再见面会令她的病情复发。
长期以来的精神折磨逼得她患上忧郁症,有严重的自虐倾向,每每遇到烦心的事情,她就会伤害自己,虽然她不曾自杀,但任由她去是很危险的,经多番考虑,他才决定鼓励她去当靠完美的身材和蛋脸来赚钱的模特儿,以防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
“爸爸研究的是生化武器?”齐子望难掩激动,他就是为了这原因失去一直和他相依为命的爸爸?就是为此被迫躲躲藏藏了五年?
齐子望瞟向龙天宏闪避的眼光,难得脸上泛起波澜。
“不用盯着他了,他并不知情,你想清楚一切应该问龙天承。”
“哇哇”
不甘被漠视的alan施展惊逃诏地的哭功,一切干戈非暂停不可。
“怎么了?是不是尿尿了?别哭啊!”纪凝轻抚着alan的背,犹有余寒的声音却安抚不了他。
martin和纪凝手忙脚乱的哄着他,偏偏他就是不给脸,硬是不肯停止哭闹。
女性天性喜欢小宝宝,在场的杨沛浠、洛湘和游心澄都跑过去帮忙。
洛湘和游心澄是齐子望的好朋友,半年多前齐子望的继母凌冬儿遇险,三人为救她忙了一阵子,后来,凌冬儿被龙家么子龙天浚追走了,三人办了休学,暂时留在天龙集团代为处理她当会计部主管的工作。
别以为他们无能,三人合起来才能担起凌冬儿的担子,事实上,他们其中一个担任这件工作已经绰绰有余,只是他们好玩,不想太辛苦自己,其他时间当然是找乐子啦!可怜天龙集团上下的员工惨活在他们的蹂躏之下,无不对他们“惊”畏有加,冠以恶魔之名。
“喂!小表!四个美人站在面前你还在哭,羞不羞呀!”见alan硬是闭起双眼,挤出一滴又一滴圆大的泪珠,一向耐性不好的游心澄就火了。
小孩子真麻烦,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多少人想像他一样,每天只会吃喝拉睡,什么也不用烦。
“他是给你的晚娘脸吓一跳呀!”洛湘没好气地道。
“不是‘晚’,是‘夜’,还说我的中文差劲,自己不是说错字吗?‘夜娘’和‘晚娘’都分不清,还有脸当人家的中文老师。”游心澄的中文水平还是在能听能说,但文字只看得懂几个的阶段,因此经常闹笑话。
她的别号叫夜娘,是齐子望替她取的,虽然她不高兴自己的别号有一个糗大的典故,但听惯了也没什么,以为洛湘无缘无故替她改名字,她当然不高兴了。
笑声此起彼落,就连终日一副阎王脸的天龙集团秘书处主管严君宇也憋不住笑了。
“看!大家都在笑你了!”游心澄自信满满地说,她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城啊!
众人的笑意更无法抑止,alan也像被他们的笑声感染了,不再大哭大吵。
“小表在笑了,让我抱抱。”未待孩子的妈同意,游心澄已把他抢过来,岂料那不知好歹的小表竟然一被她碰到又呼天抢地的大哭了。
游心澄立即嫌弃地把alan塞在她身边最近的人手中,奇怪地,震耳欲聋的哭声并没有像预期般传出。
“嘿!这小子一定是gay,不要美女要个大男人干嘛?”游心澄撇撇嘴,好不甘心地瞪着临时保姆龙天宏。
“他几岁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抱着alan,龙天宏干涸的心像是波涛汹涌。
自从martin在大厅里出现后,他几乎想让自己隐形。
他心爱的女人竟然早已嫁作他人妇,甚至孩子也长得那么大了,他有资格说心碎吗?
原来拥着她,他的心痛,不拥着她,他的心就失落了,连痛也感受不到,就算碎成千片遭人践踏,他再也没有感觉
要不是游心澄糊里糊涂地把martin塞进他的怀中,大概所有人也忘了他的存在。
“一岁多了,挺强壮的,已经开始学走路和说话了。”看着怕生的martin在龙天宏的怀中咯咯地笑,纪凝的心紧紧一抽。
“是吗?”原来她真的如此恨他,恨得不要怀着他俩的儿子,如果他们的孩子没死去,也快两岁了。
她和martin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她一离去后就在一起吗?
龙天宏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追问,但看着martin亲昵地搂着她的肩,温柔地看着她,他就恨不得冲过去一拳打倒martin。
以什么名义?
她以前的男人?
还是她的杀父仇人?
想着,龙天宏不禁苦笑。
“connie,已经晚了,我们也不好打搅人家了,我们搬到酒店吧!”看到一向怕陌生人的alan在龙天宏怀内开心的大笑,martin,真怕自己会忍不住破坏和纪凝的约定,说出alan是他俩的孩子的事实。
小孩子的天性真厉害,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仿佛已知道抱着他的男人就是他的爸爸。
“难得小表不再鬼哭神号,你现在带他走?”游心澄是孩子王,在孤儿院长大的时候,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小的孩子,统统对她顺服称臣,不收复这小表她誓不甘休。
“如果martin和connie不介意我这里人多,就在这里住几天吧!这间房子很久不曾如此人气旺盛了。”一直在旁的龙家大家长龙创华和蔼地道。
“但是”面对龙创华,纪凝吐不出拒绝的话。
住在龙宅已有一段日子,纪凝和龙创华的接触不多,却对他十分尊敬,可能是她太想念爸爸吧!
其实龙创华也担心这个满腹心事的二儿子,他的人是回来了,但整颗心却不知遗落在哪儿,他的笑脸全是伪装,看着他,仿佛看到当年痛失爱妻的他,整个人被掏空了,活像行尸走肉。
这些日子来,龙天宏和纪凝的点点滴滴瞒不了三小恶魔,当然也逃不出龙创华的法眼。
alan似是不满被漠视般,不断扭动身子,想逃出龙天宏的怀抱,跑到地上去。
见纪凝轻轻颔首,龙天宏才放心让alan跌跌撞撞的跑。
“这个小表跑起来也挺稳的。”真想踢踢他的小屁股!游心澄和洛湘不约而同地想。
alan抬着肥短的小脚笑嘻嘻地扑向龙创华,扯着他的裤管,嚷着要他抱抱。
“小变态,你真是好男色呀!”游心澄坏坏地睇着他。
alan突然转了身,指着游心澄大叫“姨姨丑,怕怕。”接着他立即逃到龙创华的身后,找了个好位置避风头。
“小表你”游心澄顺了顺气,端出“善意”的笑容“和蔼可亲”地走到他的身边“你真可爱!”她的手“轻轻”搓揉他红红的苹果脸,软声细语、万分“宠溺”
她的脸一挨近,alan白白胖胖的小手一拍,正好打在游心澄漾着“温柔微笑”的脸上。
见状,martin立即抢到他身边,一把抱起他,不敢转身对上游心澄快要冒火的眼,背着她大声说道:“对不起!我不常教他说中文,童言无忌,你不要见怪。”
他不懂?他的中文快比她好了!竟敢说她丑!游心澄咬牙切齿地想。
看!他还在得意扬扬的讥笑她呢!
“这里很久没有孩子的笑声了,你们就先住下来吧!难得小宝宝和我挺投缘的。”龙创华不会强势地命令别人顺从他的决定,但在大部分时间所有人还是会按着他的安排做。
“不会太打搅吗?”manin知道纪凝十分渴望有机会让孩子见到爸爸,但他还是不太放心。
“当然不会。”
无法婉拒龙创华的盛情,最后,martin和alan自还是在龙宅住下来。
“james要你联络他。”一走进房间里,martin就把手机交给纪凝。
迟疑了半刻,她才拿起手机,不情愿地按下专线号码。
james是纪凝的哥哥纪康,他是fbi的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也就是拯救龙天宏的行动策划人。
“哥哥。”纪凝没想到会让纪康牵涉入这件事,纵使她明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拥有强大情报网作为后盾的哥哥。
“凝凝,alan真的被‘他’捉住了吗?”
alex和alan是双生子,纪凝离开龙天宏的时候已经怀着他们,但对他的恨令她狠心地欺骗他。
“我是来告诉你我怀孕了。”爸爸纪文森的死也杀了纪凝,她的心死了。
恍如轰炸袭来的消息,没有让龙天宏有半点心理准备。
像在等待判决的犯人,他一动也不敢动,明知不可能,他仍然暗暗希望自己不要听到宣判死刑的声音,可惜,他还是听到了。
“我会在下星期接受堕胎手术。”她不想恨他,却不能原谅他。
龙天宏不语,甚至不敢抬头正眼看着她,只是望着镜中的纪凝。
以往就算她对所有人冷酷,在他的面前,她始终带着温度,这一刻却完全变成冰。
之后,他俩没有再见面。
一份不被允许的爱可能是痛苦的,但一段包含仇怨的爱却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试问她如何能原谅一直利用她,甚至亲手杀死她爸爸的人?
不断的自责与内疚,令她的忧郁症更严重,孩子初出生时,她更曾经因为受不了他们的哭声想把他们的脖子捏断,幸好她的丈夫martin及早发现,阻止悲剧发生。
还好这对双胞胎长得不太像龙天宏,要不然每天面对着他的缩影,她的病绝对没有康复的一天。
两个小宝宝alex和alan可能也感到妈妈怀着他们的每一天都在挣扎着是否要放弃他们,才二十五周他们就迫不及待跑到这个世界上。
早产婴同时又是双生儿,当时医生认为存活的机会并不高,宝宝在氧气箱内躺了差不多四个月才真正回到她的怀抱中,所以差不多两岁的alex和alan看起来和一岁多的宝宝没两样。
martin原本是纪康替她安排的精神科医生,他的妻子去世多年,看到挺着大肚子的纪凝彷徨无助,令他忆起亡妻,为了令未出生的小孩有一个完整的家,也为带纪凝走出恶梦,他和她结了婚。
两人虽有夫妻之名,但内心却各有所系,结婚也只是权宜之计,所以两人并无夫妻之实,更约定若日后两人任何一方爱上别人,他们会马上离婚。
他对两个孩子和纪凝可是疼入心坎,一家人生活平静安稳,偏偏幸福仿佛与她无缘,她的一切都在“他”的再度出现被一一摧毁
“凝凝。”久久得不到答复,纪康再轻唤她。
“是的。”从前她最信任这个疼她人心坎的哥哥,但两年前那件事令她不再信任任何人。
“怎么不跟我商量?反而依‘他’的指示到香港去?”他知道纪凝对他暗中与龙天宏合作计划铲除爸爸的组织,结果害死爸爸的事始终未能释怀,即使她口中是原谅了他,但两人独处时她的不自在已说明一切。
这些年来,有martin照顾他们母子三人,如无必要他不会打搅她的生活。
想不到遇到如此重大的问题,她选择的不是向他求助,而是独自面对。
若非martin和她失去联络,担心她会发生意外而通知他,被多件职务缠扰而无暇分身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快完了,哥哥你不必担心,过几天我替'他’完成最后一件工作后,‘他’就会放了alex。”到时候就要你代我照顾他们了,纪凝在心里补充道。
“你以为‘他’会遵守承诺吗?‘他’只是在哄你、利用你。”
“你也何尝不曾利用我。”她幽幽地说,不是怪责,而是陈述。
纪康一时语塞,他的确曾令纪凝伤心不已。
“我自己的事自己懂得处理,不用你烦心了。”
“‘他’要你替‘他’做什么?”
“‘他’要我杀龙天宏,杀我孩子的爸。”纪凝伤心欲绝的哽咽,眼眶内凝满泪水。
“凝凝”
“别告诉天宏,别让他知道孩子的事。”她打断纪康的话,不想听到他的劝说。
“你下不了手的。”
“我可以!是他杀死爸爸的,我恨他!”忿忿地吼道,她要把恨他的意志完全挖出来,不然她根本无法对他残忍,残忍得在他面前杀死他心中最爱的人。
“到了这时候你还要欺骗自己?你从来恨不了他。”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纪康更着急了。
“不!为了孩子们,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凝凝”
纪凝拒绝再回应他的话,按上关机键,泪眼婆娑。
“james不会坐视不理的,你还是别冒险吧!”对于alex被掳,martin非常自责,若非他提议和他们去郊游,一切可能不会发生。
虽然他只是凭纪凝和纪康的口述,知道“他”的事,但接到“他”的电话的一刹那,他也感到强大的压迫感和恐惧。
知道“他”的企图后,他更感到“他”的可怕之处,无怪乎两年来,纪凝一直无法摆脱梦魇,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如果fbi真的有能力救出alex,我不会选择这条路,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纪凝紧紧搂着在床上乱跳的alan,不再让泪水溢出。
“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残忍?说不定‘他’最后还是会”会杀死alex,martin不敢说出来,纪凝的情绪已经越来越不稳定,像个随时会爆发的不定时炸弹。
“‘他’不会杀alex的,‘他’的嗜好是折磨人,而死并不是最大的折磨。”当了“他”的助手三年“他”那些五花八门的折磨招数她见识过不少,她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记得“他”第一次惩罚她就是要她亲手杀掉一个人。
“他”要她把食人鱼一尾一尾放进水池去,然后再把一个阶下囚丢进水池里,逼她看着那人被她放进去的鱼一口一口的啃掉。他凄惨的求救、惊恐的挣扎景象,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
血肉混在池水中,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和满池的血水“他”还不肯放过她,把血水都泼往她的身上,让每一滴血控诉她的罪行
以后“他”对付她的方法更是层出不穷,把她推进布满蟑螂和老鼠的深坑中,逼她看着手下在她面前轮奸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少女
一次又一次可怕的经历,没有任何人对她施以援手,因为根本没有人有对抗“他”的能力。
也许是她的无能太吸引“他”招惹“他”的“眷顾”令她不能有半刻平静的生活。
“你不爱他吗?你再见到他果真没有感觉吗?你怎能狠得下心去伤害他?”
“那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我爱他,到现在还是一样的爱他,甚至见到他和杨沛浠走在一起的时候嫉妒得心碎”嘶哑的哭声渐渐化成无言的悲恸,martin搂住全身微抖的纪凝,心疼她的无助,却什么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