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孩子,我只能给你助产,而孩子因为月数不足,能不能活还看他的造化了。你会因为体力不支随时死亡。就看枼小姐如何选择了。”
“保大人,不要孩子,太医我求求你,立马给我的女儿用药。”殷娴跪着求太医。
枼锦绣看见殷娴红了眼“娘,保孩子,十指连心,他在我肚子这么多个月,我不能舍弃他,娘啊!当了母亲才知道,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孩子的人。只是我懂得太晚了,不然我一定对你更好的。”
“说什么呢?傻孩子,你是娘的命啊!娘不能没有你。”殷娴跪走到床边拉起锦绣的手。
“娘,您听我一次吧!之前我事事听您的,这一次听我的吧!孩子没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好,娘听你的。娘就命人叫你爹,让他过来。”殷娴拍了拍锦绣的手,快步朝门外走去。
“那就有劳太医了,保孩子。”
“好的,枼小姐,我马上准备助产。”
殷娴出了门就嚎啕大哭起来。老天爷,以前的报应统统落在我身上吧!我的女儿刚多大啊!春梅快去叫丞相,快去啊!
“夫人,先别哭了,去找洞井巷的冯产婆,她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快命人去请。”
殷娴咆哮道:“快去请洞井巷的冯产婆,快点去,是呆子吗?”
屋内被助产的枼锦绣,额头全是汗,隐隐的宫缩痛。
春梅回到丞相府,找不到枼丞相急的汗都出来了,此时枼九歌碰巧经过,见到春梅忙问“怎么了?”春梅哭着说“小姐,快不行了。”
“在哪?”枼九歌焦急的问。
“太子府。”
“夏竹你在这等丞相,他回来,你告诉他,我先同春梅去太子府。”
“是,小姐。”
枼九歌比冯产婆早到了一步。快步走进了屋内,“姐姐,你来了。”枼锦绣含泪的说着。
“嗯,我来了。”九歌握住了锦绣的手。
“姐姐,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嫉妒你,嫉妒爹宠爱你。不甘心我比你漂亮,却没你得宠。”锦绣艰难的说着。
九歌轻轻点头“先别说了,之后我们慢慢说。”
“不,姐姐,我之后就没机会说了,让我说完,我现在回想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小时候跟姐姐在一起,姐姐甘愿让我欺负,让着我,宠爱我,抱着我,背着我,每天都在一起。”
枼九歌默默的流下了泪,点着头。
冯产婆到了,一位满脸皱纹且慈祥的老妇人走进来。
九歌要走开,给产婆让地方。枼锦绣抓住了九歌的手臂说:“姐姐,别走,姐姐我怕。”
“好,姐姐不走,姐姐在这。”
殷娴见到这一幕泪流满面。
“姐姐,答应我,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你还做我姐姐,我还做你妹妹。”枼锦绣忍痛说着。
“好,我答应你。”
“姐姐,我死后,我生下的孩子,就交给你抚养了。还有不要怪我娘,她都是为了我。”
枼九歌沉默不语。
“快答应我,快答应我啊!”枼锦绣用力的嘶喊。
“九歌,快答应锦绣吧!你要还怨恨,我给你跪下了。”
“锦绣,我答应你,不在怪你娘,至于你的孩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枼锦绣咧嘴笑了笑道“姐姐,我生产时,你就在这陪我啊!”
冯产婆已经命人准备好一切生产工具,教着枼锦绣如何用力生产。她在一旁推着她的腹部。
枼锦绣听话的,深呼吸,用力。一连几次,也不行。枼九歌在一旁喊道“锦绣你可以的,从小你最聪慧了,而且还漂亮,孩子出生一定是个好看的孩子。”
产婆再次让她深呼吸。快了,快了,已经看到头了。再加把力。
“呀啊!枼锦绣用尽了全身力量,孩子哭了一声,恭喜你啊!是个女孩。产婆把孩子抱到了锦绣旁边。
枼锦绣眼角落泪,微微一笑。就这样去了。
枼九歌接过宝宝,把宝宝交给了产婆,此刻的她心是矛盾的,脸上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而殷娴在枼锦绣的床边,握着锦绣的手,崩溃大哭口里只剩下“是娘错了,是娘错了。”
枼荃跑来时,见到此场景通红的眼睛,他在远处看着锦绣,小声嘀咕着“爹来迟了。”
殷娴这时冷冷的望了他几眼,好似在怪罪他,也好似在告知他这一世夫妻缘分已尽。
穆青云依旧冷漠无情,喝着酒,只是没有摔酒瓶了。
殷娴跑去拽起穆青云的衣领,甩手就是两巴掌,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走回枼锦绣的床边,“娘带你回家。”
枼荃上前把锦绣抱起,殷娴没有说什么。就跟在了他的后面。到了马车上枼荃跟殷娴锦绣一辆马车,枼九歌一辆马车。一路上气氛十分的压抑,殷娴一直搓枼锦绣的手,枼荃默默的看着她的女儿,有多久没有这么看着女儿了。
到了枼府,管家带着所有小厮与丫鬟在府外守候,春梅哭红了双眼。随着枼锦绣回家,所有人开始准备她的丧事。枼荃因太子刚出事,锦绣的丧事想着低调办理,大多官员知道此事,纷纷赶来。
枼九歌托产婆找来了奶妈,由于孩子不足月,九歌又找来了最有经验的孩童郎中随时陪同。这是她答应锦绣的承诺。
第二天穆子秋的大军赶回了京城,百姓在城中迎接英雄,在路过丞相府时,看见了黑白花,特意询问了情况,便下马亲自前去慰问。
“四皇子到。”小厮喊着。
枼荃上前迎接,穆子秋神情忧伤凝重道:“路过相府,看到此班情景打听一二才得知,枼二小姐去了,真是可惜年龄了,枼相还请节哀顺变。”
枼荃默默点头“有劳四皇子了。”
“那我就不多打扰,还要回宫与父王复命。那个如将军也没了,我就先行一步了。”
枼荃看着穆子秋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自己女儿的命都没了,所有的权势有何意义呢?若如时间从来他会不会投靠穆青云,他不知,但他肯定的是穆青云并不爱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