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 作者: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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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东西毫无感觉了。
他的房间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空间很小,装的东西也并没有很多,因此当他收拾的时候,其实能收的东西两个大袋子就能装完。可是就算是这样,唐宛也不打算全部带走。他路上还要照顾和匀,行李越少越好。最后,那些大件的他都没有带走。他除了带走和匀的东西,比如日记和画之外,就是几身和匀的新衣服。
然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他去接和匀。和匀也是一样的。他的东西更加少,就是一些洗漱用品。最后他们离开医院,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像是他们来到医院的那样,还有一个张扬聒噪的司机。
这是很少见的。即使是住院的病人,离开了都有医生和护士祝贺。可是这个医院两人和谁都不熟悉。和匀本来也还有一个老爷子,可以亲近,这一份亲近还是老爷子先行靠近的。老爷子走了,和匀就没有再对旁人笑过了。
他生的那样好看,本来有很多人愿意靠近他的,可他却不想要和人亲近。
遗世独立。
这就是和匀的态度了。
于是,他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来送别。
而唐宛也是如此。他们尽管在这个城市生活过一阵,但是始终却不愿意融入这里。最终也是要离开的。从始至终,他们都不会属于这里。
和匀真的离开了之后,医院才有人私下里叹惋。
“真是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孩子。”
真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了。
再也没有见过了。
火车站的人还是很多的,但是没有他们来得时候多。毕竟这个月份没有什么重要节日,哪里会有那么多人?
他们坐在一起。唐宛只买了一瓶水以及一些粥品。等车期间,和匀就依靠在他的怀中。他们已经无须在意别人的目光了,只是自顾自地行事。
他们要做的那一趟车人不多,一个车厢都坐不满。而和匀则心满意足地跟在唐宛的身边。他们靠着车窗,午后的阳光从窗口漏了下来,暖洋洋的照在他的身上。如果喜欢阳光,喜欢风景,他可以睁眼看这个世界,如果不喜欢,他可以微微扭头,埋入他所爱的人的怀中。唐宛会把他好好的抱住的。
他呼吸之间都是爱人的气息。
他正在和爱人回家。
真是幸福啊。
和匀笑着想。
这样就很好了。
唐宛摸了摸他的脸颊,将一缕细发拂到他的耳后。
他轻声说:“再等一等,就要到了。”
日暮的时候,到了他们所在的小镇。
唐宛拉着他,先去吃了一些清粥。然后背着背包(这就是他们的行李了),接着就去往三轮车。他先让和匀上车,接着自己绕到车头,和师傅谈好地方和价钱,最后才上车坐下。
他放下背包,对着和匀伸出了手。
和匀脸红了。
唐宛坦荡地说:“这个车很颠簸的。”
和匀想了想他记忆之中的情况,他便做到了唐宛的大腿之上,顺从地被他抱住。他闭着眼,埋首在唐宛的怀中,脸红到耳根。
这一趟车只有他们两人。而确实是很颠簸,上上下下的,这个车恨不得跳上天去。
可和匀却觉得还好。
他在唐宛的怀中,温暖安全,连吹进来的风都没有感觉到。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时候觉得“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也很好,但是实际上写出来的并不是那样。
那样的场景真的太悲伤了。相顾流泪。
而两个人都是很克制温柔的人,他们还没有死,为了对方还是需要克制悲伤的。
第59章 完结
他们回到了家中。
和宅感觉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深院大门,两边的墙已经爬满了青藤。日暮之中看去,这里寂静而没有人烟。
当他们打开大门走进去,“吱嘎”一声,就好像是这个陈旧世界的唯一声音。
离开还不到半年,可是家中就已经落满了灰尘。
唐宛庆幸他们先在镇子上吃了一些东西,看着家中不知道要收拾多久才能开火。他把行李放下,先带着和匀回到了卧室。好在线路没有问题,开了灯整个大宅就亮堂了起来。
唐宛放下心来,打了水就准备好好收拾。
他们在家中的第一个夜晚睡得很甜。
唐宛再也不用窝在狭窄的床上,他怀抱着和匀,眉目舒展。而和匀也感到了难以言喻的安心。
回到了这里,就好像是回到母亲的怀抱,他们终于不用担忧。
第二天,唐宛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去洗衣服,比如去收拾别的房间,比如去采买东西。
他们已经完全和太子爷断了关系,这个偏僻的宅院再也没有人上山来送东西,只有唐宛亲自下去买了。以前的时候不觉得,可是到了自己的头上的时候,才能明白这上山下山的一趟是多么麻烦。唐宛自己跑了好几次,就明悟了,准备自己在山上种一些青菜,这样新鲜的青菜能够子给自足,他们就不用下山那么频繁了。
想的很好,做起来还是很麻烦的。尤其是许多年来,他自己真的开垦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蘅芜苑。
蘅芜苑刚回来的时候,和匀就去看过了。这个地方种的比较娇贵的花都已经枯萎了,比如牡丹,但是更多的则是不那么娇贵的。他们回来的时候,栀子已经谢了,金桂还没有开。紫藤架上郁郁葱葱,高大的玉兰挺拔秀丽。
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繁茂的。
而唐宛却想要弄掉一部分的花,来种菜。
和匀没有反对,默默地点头,只是一度不舍地看着整个院子。
最后,还是唐宛叹息了一声。
也罢,那么多年开垦的花园,真毁了他也舍不得。
算了,他能开垦一个蘅芜苑,再来一个小菜园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再度挑了一个比较平坦肥沃的土地,除了杂草,买了种子就准备种点青菜。
和匀于是笑得很开心。
不过,他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这种时候就是唐宛买回来了药之后。当然,不是西药,而是中药。唐宛摸到的和匀的脉象已经是绝脉了,他开不出什么药了。可他路过药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按着和匀以前的方子,抓了一副药。
面对煮出来黑乎乎的药汁,熟悉的苦味,和匀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唐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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