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一个人亦或者栽赃嫁祸一个人,对于李元曜来说,一点儿压力都没有好不好!
更何况,李元曜这一次之所以插手,主要还是看在许长生的面上!
他也不知道为何,见到许长生,总觉得十分投机,今天跟她在屋子里聊了一个下午,竟然有一种兴犹未尽的感觉,他别看懒散,其实性子霸道,他倒是想带许长生走,不过许长生却不愿意,说是崔家这边还有事情未了,李元曜心里很是不快,想来想去,也不过就是这件事了,所以才出头将事情解决了,看她到时候还有什么借口!
红娘惊得跳起来:“不,你们不能抓我!”
叫得倒是尖利,可是谁鸟她啊!
当时就从外面进来几个大汉,将张生和红娘全都给抓住了。
张生惊骇,挣扎:“在下可是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这样做!”
李元曜摆摆手:“太吵了!”
立即就有人将两人的嘴给堵起来,当下世界就清静了。
李元曜也懒得管后续,直接就吩咐杜确:“这两个通敌卖主的东西,就交给你处理了。”
杜确心中一凛!
通敌卖主!
李元曜这是一锤定了两人的罪行,而且,看他的意思,是完全不准备将张生和红娘合谋骗婚的事抖露出来!
说来也是,虽然如今世道,对于女子并不是十分的严苛,但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媛,还是很讲究名声的,崔家好歹也是百年书香门第,耕读传家,自是清贵,对于女子的名声还是很注重的,出了这样的事,不私底下直接将张生和红娘给处置了,而是交由官府处置,已经是大度,更不可能让崔家被下人勾结外人卖主骗婚小姐的事传出去伤及名声。
当然,这并不是让杜确侧目的原因,让杜确侧目的是,李元曜的态度!
李元曜的态度很让人寻味,要说他看上了崔莺莺吧,又不像,要说不是吧,却又处处维护着崔家,分明他们也是今日才见面!
不,也许是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他们也是有过联系的吧。
总之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杜确明了一件事,这件事一定要尽心尽力更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杜确当即应下出去处理这件事,崔老夫人这才带着郑氏和崔莺莺上前给李元曜行礼:“公子大恩,我崔家没齿难忘。他日我崔家必会报答!”
李元曜懒洋洋的往外走:“别谢,我又不是给你们面子!”
崔老夫人和郑氏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不过她们如今也已经知晓李元曜是除了崔莺莺之外能够看得到仙子的人,而且,据说跟仙子关系也还挺聊得来的,那么可想而知,他这一次,其实是给仙子的面子了。
跟仙子比起来,自然是仙子的名声要大一些。
但即使如此,崔老夫人也不敢有半分怨言,李元曜虽然已经转身离开,崔老夫人仍然说道:“不管公子怎么想,这份恩情,我崔家必然铭记在心。”
李元曜懒得理会她们,直接就走了。
崔老夫人又谢过方丈,这才回了客房,第二天一早便得到消息,红娘熬不住刑,已经招供,将她跟张生相遇,又怎么被张生的容貌和才华气度所迷惑,倾慕与他,连续几日溜出去跟张生私会,后来情浓两人尝了禁果,越发的想要在一起,于是便起了心让张生勾搭崔莺莺,打算欺骗崔莺莺的感情,让她推掉郑家的婚事下嫁给张生,到时候红娘也可以跟着嫁过去,一辈子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谁知崔莺莺品性高洁,不但没受张生的迷惑,反而将红娘训斥了一顿,张生因此起了毒心的经过全都招供了出来,而张生见红娘招供,再也维持不住风度,破口大骂,对罪行也全都招认了。
崔家拿到了状纸,对张生和红娘心里自是恨毒,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欢郎更是挽起袖子就要冲去将张生和红娘揍一顿出气,最后到底是被崔莺莺拦住了。
崔老夫人到底经的事情多一些,很快就稳了下来,真诚的谢过了杜确,表示了自己的愤慨,然后表示他们崔家虽然很气愤张生和红娘的所作所为,但是既然这个案子已经上交了杜确,就不会有任何意见,只希望杜确能够还她们一个公道即可,届时不但崔家,就是郑家也会念他的恩情!
当然,崔家崔老夫人可以做主,郑家却是不能的,不过有郑氏在,暗示一二句杜确心里也明白了,杜确有这样的收获,心里自然也是极为高兴的,许诺必定会秉公处理,并且绝不会伤及崔莺莺的名声,崔家自然是感激不尽。
“杜将军,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如今崔莺莺也跟着出来见客了。
毕竟崔老夫人老了,欢郎又小,郑氏当初生欢郎的生活也伤了身子,身子骨就有些弱,崔莺莺身为嫡长女,还是要撑起来。
特别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崔莺莺到底还是撑起来了,崔老夫人自然也要将她培养起来。
杜确道:“崔小姐请说。”
崔莺莺叹息一声道:“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要怪我御下无能,才惹来这样的祸端!红娘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心里生气又不解,更多的是伤心了!如今回想,更是后悔当日没有将她拘束好,以至于她犯下这样的大错。”
欢郎忍不住:“姐,你不会是想给那恶奴求情吧?”
崔莺莺朝欢郎一笑,摇摇头:“不,我心里虽然遗憾伤心,但是却也知道,红娘她犯了这样的错,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我并不是想给她求情,让将军为难,只是我们到底相处十几年,曾经情同姐妹,如今她为着张生至此,想必也是爱惨了这张生,即使如此,那我也希望能够成全她一片深情,希望将军能够在他们行刑之前,将他二人关在一起,也好让他们临死前能够做一对患难鸳鸯!”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愣,欢郎更是跺脚跳起来,不过崔老夫人到底是人老成精,很快就转过弯来,止住了欢郎,对杜确叹息道:“莺姐儿说的是,红娘到底是在我们家长大的,我看着也是像孙女儿一般,只是不曾经她竟然如此糊涂,但她可以无情无义,我们却不能不念一点情意,她既然只有这么一点念想,就成全她吧!”
杜确也想明白,心想这崔家祖孙也够阴险的,不过对他并没有太大麻烦,便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