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不会白忙活一场,虽然金币这类我并不看重,但那些贵族珍藏的珍品,我怎么也会留下些,毕竟曾经是盗贼,再加上这些贵族不少是拉西法利王国开国时传承下来的大贵族,甚至有不少稀世奇珍,由不得我不动心。
包何况,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嵌有黄豆大小破魔晶的戒指,这种可以破除一切魔法的晶石是所有盗贼眼中的圣物,由于矿脉基本已被挖绝,这个戒指在我们这些盗贼出身的人眼中,绝对是比十座城池更要宝贵的宝物。
不出所料,在将舒拉达斯的财宝送到艾斯特塞九世面前没见天,艾斯特塞九世先是发旨来狠狠训斥了我一番,然后就要我立即带上一半部队到他账下听候处罚。
而这一半,就是我手下的精锐,莱尼的原部下及红枪大队。
抛下那些占位置的杂鱼零碎,我手下的整体战力基本不变,但机动性和土气则是升了一大块。作为受益人,我当然更明白艾斯特塞九世维护之心。
就在领兵开拔的第三天,当扎营睡觉到后半夜,一个满身血迹的恩达斯帝国士兵被笛珀利带到我面前。看他的装束,居然是我留在舒拉达斯的战士。
当这个遍体鳞伤,气息微弱的士兵将拼死带来的消息告诉我后,我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原来,在我走后深夜,当地贵族突然发动袭击,要知道,这些贵族都有不少的侍从和护卫,再加上可以从领地上征招农夫,虽然战力下正规部队相比有一定差距,但使用偷袭战术,打我留下的那些杂鱼部队还是不成问题的。
由于根本没有任务准备,自身战斗力又不足,那再加上对方都是地头蛇,地形熟得紧,结果,不小的队伍一路逃来,不断受到劫杀,只有他侥幸脱身,也亏得笛珀利警觉,感觉到他的存在,这才将已经精疲力竭地倒在营地不远处的他带到我面前。
看着强撑着说话这番话便昏迷不醒,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活不成的士兵,我沉吟片刻,对笛珀利道:“把他送回你发现他的地方,清理下痕迹,不要让人看出他是被人移动过的。同时,小心警戒舒拉达斯方向,如果有什么动静,立即通知我。”
再度沉吟,我补充一句:“不要让他再受苦,让他好好去吧。”
说这句话时,我都觉得自己虚伪,明明是要牺牲对方,却说这么慈悲。这士兵虽然伤得重,也并非一定没救,但为避免对方发现我已经得到这个消息,只得让他变成尸体回到原地。
当然,这事也只有交给笛珀利做我才放心,毕竟,这种残杀自己士兵的事情传出去不仅大失军心,还会被送上审判台。
交待完这些,我立即叫侍卫将将领们悄悄叫来我帐篷内开紧急会议。
等人到齐,我便将那士兵带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至于那士兵,我便说他已经伤重不治,为了避免对方发觉我们得到了他传来的消息,于是将他尸体送到原地去了。
毕竟看到笛珀利带人来的还有些侍卫,我不可能将他们也灭了口,只能这样掩饰了。对于“尸体”的处理虽然不算尊重这位“勇士”但也不会引起太多不满,战争需要嘛!
这些一脸睡意的将领听完我说的话,有几个顿时怒嗥起来,叫嚣着说要领兵回去给那些“不知死活的拉西法利贵族”点颜色瞧瞧。
真是白痴!不知道谁是不知死活
不理会这些用肌肉思考的家伙,我拿视线扫过其他人。
看我视线转到他脸上,苏拉格皱起眉:“以现在的情况来说,舒拉达斯的贵族们应该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边上,朵坎接口道:“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
莱尼的副官,加尼克•斯文尼奥脸色发白:“难道帝国在斯兰代城下战败了?”
“不可能!”“绝对不会!”几乎同时,大部分将领大叫起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慌成一团的他们。
斌族们的确是比较愚蠢的,但他们绝对不傻,他们敢动手,就说名他们绝对没有担心我们报复的后顾之忧,反过来说,现在的我们,肯定已经处于极度危险的困境里。
这正是我第一时间要将那送来消息的士兵变成尸体并送回去的原因。对方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事,才是我有可能扳本的生机。
闹哄哄地吵了一阵,见我一言不发,他们慢慢安静下来,皆用期待的目光打量我。
看来,之前做了那些工夫没有白费,他们已经慢慢接受了我的领导,在这种时间将希望都交托到我的手上。
沉吟片刻,我道:“事情也许并没有坏到这一步,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好全部的打算。从现在开始,所有部队进入最高警戒,表面保持原样,暗地里要时刻保持作战状态,预防敌袭,甲不离身,刃不离手,就算睡觉,也要给我睁一只眼睛。”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又望着朵坎,我缓缓道“带上红枪大队和我的七百名近卫,立即奔袭斯兰代后方粮仓丁克顿城。这次突袭关系到整个军团的生死,一定要小心从事。”
这是莱尼当初在御前会议上提出的奇袭计划的翻版,不过,我们身处法力斯卡城之后,如今的奇袭计划比当初就少了不小的障碍,而且,假如事情真的如尼克•斯文尼奥所说,不会有人想到此时我们会突袭粮仓丁克顿,这次突袭会更具有突然性,成功的机会也更高。
只有断了拉西法利王国的军粮,我们才有扭转战局的机会。不是我想帮艾斯特塞九世,而是这也关系到自己生死,更重要的是,只有这样,估计在斯兰代战败了的恩达斯帝国才可能帮我完成取下魔法公会会长奥文利•法拉头颅的愿望。
听完我的话,朵坎表情不变:“就算战至一兵一卒,我也一定完成任务!”
都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他却连眼都不眨地做出承诺。
我眼睛发潮,十分动情将手搭上他的肩:“我不要你战至一兵一卒,我希望你在完全任务的同时,带多少人出去,也能带多少人回来。尤其是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看着我的眼睛,朵坎眼眶红了,一阵沉默后,坚定地向我行个军礼,转身掀帐而去。
只是,斯兰代的情况究竟如何?恩达斯帝国与拉西法利王国的战斗究竟如何?我的想法真能扭转乾坤吗?或者,这仅仅是无用功?
这些,我无从得知,只能用尽人事,听天命来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