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街边的人都以看稀罕物的眼神瞧着我们两人一骑,但人人都这样儿,我们也只能由他们去。
我们一路行去,慢慢走着,好奇地观望周遭的景致。
这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街道十分繁华,商铺里摆卖的东西,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无争郎,你瞧那铺子的招牌,发着光呢!不知是怎么弄的?”
“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
“不过这里的人大都不懂武功吔!”
“嗯,有些异族是不擅武的,他们也没有军队,只待在那些与世隔绝的地方过他们自己的日子,不理会外间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倒有些像哦!不然怎么会连自们金翅国都未听说过?”
“还是小心些的好!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小心为上!”
“嗯!”走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一处较窄的巷子口,两名黑衣人在那巷子口守住,看见我们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滚开!”无争郎吩咐他们。
“你们、你们不能过去”
无争郎隔空弹出两指,那两名黑衣人帘倒地,捂住小腿哭爹喊娘起来。
我们跨过那看似拿来拦路的小横条───老实说,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居然拿这么细、这么小的一条东西来挡路,这能挡得住吗?
前面挤着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再往里看,几个男人挟持着一名面容惊恐的妇人正在嚷嚷。
“退后,都退后!不然我宰了这个有钱人,看你们回去怎么交待!”
那明晃晃的刀子在妇人脖子前面挥来舞去,几个男人都显得有些慌张。
熬人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黑衣人围成一圈,把那几个人包围住,同时也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无争郎皱皱眉,策马前行几步,停下来,朝那群人喝道:“都给本王滚开!”
“头儿”这才注意到我们,他呆呆地望着我们,半晌儿才问:“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小虎子呢?我三个兄弟怎么样了?”
无争郎一鞭挥过去,把他打翻在地,冷冷地又道一声:“滚开!”
“头儿”顾不得疼痛,从衣袋里取出个黑盒子“嘟嘟嘟嘟”按了几下,放在耳边,嘴里喊道:“小虎子,你们在哪儿?什么弹指神功?断了好好好,你们先去医院好好好,我知道了”
收起小黑盒子,他急忙叫人去巷子口:“快去看看外面的两个兄弟!”有人领命而去。
我们穿过早已分列两边的人群,朝巷子那头走去。
“头儿”眼睁睁地着我们,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敢说。
本打算就此离去,但那“头儿”的一句话,却令我们改变了主意。
身后,一名男子语带愤怒地吼叫:“你们是白痴啊,搞了这么久,到底能不能救出我妈咪!”
“头儿”陪着小心,忙道:“太子,我们这就去跟绑匪交涉,这就去!”
太子?
我与无争郎对望一眼。
此人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太子,必能助我们回到金翅国。
调转马头,我们打马来到那说话的男子面前。
无争郎下马,又扶我下来,拱手向那男子道:“这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太子殿下?失敬了,在下言无争,乃是金翅国的辅政亲王,此乃内人端木氏!”
那男子本该回礼才是,但他却一脸怔然,如同见到怪物一般,瞪着我们夫妇二人,良久,才朝“头儿”怒声吼去:“这两个是疯子?你不把他们关到精神病院去,还放他们满街走?你就是为了这两个疯子在这里耽搁救我妈咪?你白痴是不是?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把这两个疯子赶走?”
我和无争郎都为之一愣,这太子───怎的如此无礼!
无争郎旋即怒气冲天,对那太子喝道:“就算你是这弹丸小柄的储君,本王也绝不容你如此放肆!”他左一句疯子,右一句疯子,早已把无争郎惹火了。
那太子仍然只管对着“头儿”叫嚣。
无争郎长臂一伸向他抓去,不想站立在他身侧的一名女子抬手阻拦,生生格开了无争郎的鹰爪。
无争郎哪里料到会有人从中拦阻?略微一怔,便化爪为拳,直取女子面门。
真想不到,那女子竟是懂武功的,而且功夫不弱,与无争郎缠斗数个回合,才被无争郎一掌拍中左肩,飞出五丈远,跌在地上,喷出一口血箭来。
“老婆!”太子扑过去,慌忙扶起女子。
女子星眸黯沉,花容惨淡,喘息道:“好厉害的武功!”
“老婆你怎么样?”太子抚着她的胸口,急切地问道。
“不要紧扶我起来!”
黑衣人和几名匪徒皆被这一场打斗惊呆了双眼,有些人嘴里喃喃地道:“真的是功夫吔,像拍电影一样!”
“头儿”已震惊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
无争郎打伤那女子,并不乘胜追击,揽住我,指住那太子道:“今日言某所受之辱,他日必带兵前来向你中华人民共和国百倍讨回!”说完,便欲扶我上马。
“且慢!”那女子负伤而来。
无争郎冷冷回头,默然不语。
女子咳了一声,又吐出一口血,平了平气息,才对无争郎道:“这位先生好身手!不过,我看尊夫人似抱恙在身我虽武功不济,但略通岐黄之朮,或可为尊驾解忧!”
无争郎眸光一闪,问道:“哦?你知我夫人身患何症?”
那女子又咳了数声,强笑道:“虽不曾把脉但我看尊夫人多半是肢寒畏冷脉虚体弱之症,而且咳咳,这病不止三五年了吧?”
我与无争郎皆心下称奇,只凭“望”之一字便可断出症状,她的医朮必然不简单。
无争郎扬眉,道:“你总不会平白为内子医病吧?说,你要什么?”
那女子又笑道:“先生好聪明!”她指住场中被歹人挟持的妇人,道:“我的婆婆被坏人挟持我本打算救人,但现下受了伤不过,就算我未被先生打伤只怕凭我一人之力,也难以毫发无伤地救出家婆所以,想请先生施以援手自歹徒手中救出家婆,我与外子都感激不尽!”
无争郎看一眼场内的五名匪人,他们听了这对话,都吓得瑟瑟发抖,只盼着我们会拒绝。
无争郎与我交换一个眼神,转向那女子道:“好,本王答应你!只不过,你若无能,医不好我夫人,我必教你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
“先生请放心,尊夫人的病我有把握!”女子满口答应。
无争郎把我扶至一旁,举步向几名匪人走去。
“不要过来啊,我告诉你不要过来啊我杀了她我真的会杀了她”
无争郎冷笑一声,道:“本王也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本王的手快!”他信手在身边的矮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朝那匪人射去。
树叶应声嵌入那匪人的手背,他惨叫一声,捂住手背,刀子也跌落在地。
其余四名匪人见此情景,忙想上前再挟持住那妇人,但无争郎又一扬手,他们便全数跪地,捂着小腿痛喊哀号。
黑衣人一拥而上,将那几名匪人制服。
太子与那女子也忙上前扶住惊魂未定的妇人。
“多谢先生!”女子来到我们面前,弯腰行礼。
“无须言谢!别忘了你承诺本王的事情!”无争郎冷冷地提醒她。
“不会不会!只是,不知两位现在下榻何处?我叫外子送两位回去。”见我和无争郎均露出尴尬之色,她机灵地转口风道:“如果不嫌弃,两位可以暂时居住在舍下,待夫人的病情好转,再前往你们要去的地方!”
“这只怕会太叨扰了!”我推辞。
“两位救了家婆,是我们谢家的大恩人,我们自当感谢!”
“那只是外子的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恩情!太子妃客气了!”
那女子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问道:“冒昧地问一句,两位何以会称我为太子妃呢?”
我和无争郎对视一眼,心想,这话可问得奇了!他的夫婿是太子,她可不就是太子妃吗?莫非她并非太子的正妻?那倒是我们胡涂了!
“哦,那么,敢问夫人的封号是───?”我谨慎地问道。
“呃,封号?”她一头雾水的模样,望着我不知所以。
怎么,连个封号都没有吗?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妃子吧!
我心下虽然有了底,脸上却未显露出来,客气地笑道:“如此,请教夫人高姓?”
那女子笑笑,答道:“我夫家姓谢,我闺名敏琦,你们可以唤我敏琦!”
我脸上笑容敛了敛,看看无争郎。
她的意思是,要无争郎也直呼她的闺名吗?这───太不合宜了吧!
“敏琦夫人!”我朝她薄施一礼,以表尊重。
无争郎却未吭声,只背着双手站在一旁,显然对这种妇人间的寒暄毫无兴趣。
“两位不要再推辞了,就到舍下小住几日,让我们夫妻聊表感谢之情!”敏琦夫人拉住我的手,热情地邀请。
“这”我望向无争郎,要他做决定。
无争郎朝我点头,我便笑对敏琦夫人道:“如此,我夫妻二人就厚颜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