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如,你定的布料送来了,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些。”月华在楼下喊。
“送来了?这么快?”我放下手中的样品忙提裙下楼。
“这是头金,剩下的什么时候能到货?”白衣将银子交给来人,那人恭敬回答“明日午时之前定然送到。”
“哇,真的很不错,是我要的。”我兴奋地夸赞,这古代也是能人辈出啊,我只是比划了 我想要的结果,人家还真给赶制出来了。
“估计傍晚要变天了,所以会有所影响,剩下的货只能明日午时之前送到。”那人再次解释便带着头金离开了。
“不会呀?要变天吗?外面不是艳阳高照的。”我撇撇嘴,刚要抱起布料回楼上,眼角却突然发现门口进来一人,我惊喜地喊道:“莲翠!”
“小姐!”莲翠本来还东张西望估计是在找我,被我一喊忙不迭地跑了过来,还好这丫头机灵没有当着众茶客的面喊我娘娘。
“走,我们去楼上说。”莲翠和月华帮我一起抱了布料往楼上走去。
时近中午,果然西风骤起,大雨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倾落下来,本以为下一个晚上就会停,却不曾想一直下到第二天傍晚雨势依然时大时小不曾停过。
“这可怎么是好,剩下的货还没送来呢,我们怎么赶工呢。”月华着急地看着窗外大雨。
“咚咚咚”敲门声起,莲翠去开门。
“展大哥,先生”月华和裳雪站了起来。
“外面雨势太大,惠民河那边两岸的街道全被淹了,一些百姓的房子也被雨水冲垮,我刚才和静岳兄去救人,有些房子实在不能住人了,裳雪姑娘,可不可以”展昭掸掉身上的雨水,对裳雪说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雨这么大,生意也不会很好,会有很多空的客房,带他们去吧,我马上去安排人帮忙。”
“多谢”展昭点头致谢。
“展大人客气了。”说着裳雪推门去安排下人帮忙。
“我也去帮忙。”我放下手中活计跟上裳雪。
“我也去”月华和莲翠都一起站了起来。于是我们所有人全部都来到了楼下,我推开瑶翠居的大门,果然外面的街道水越积越深,估计出门的话也会淹没到脚背。瑶翠居这边已经是这样了,惠民河那边加上河水泛滥,怪不得民房会塌掉,而且古代平民的房子都是泥草堆砌的,更加不够结实。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有河堤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无家可归?”我看着楼下个个瑟缩的身影,老幼皆有,裳雪和下人正在安排他们领粥分房。
“河本筑堤,只是河两岸除了一些百姓还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府邸,他们圈河为池占为己有,养花喂鱼圈进自家高墙内,是以导致惠河无堤,遇水泛滥。”展昭解释着。
“那他们不知道这样做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吗?”我愤愤地问道。
“知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管,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之命而已。”白衣冷冷地说。
“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是古代人,虽然身处古代,但我不能坐视不管,想想在现代的汶川大地震,多少人义无反顾地飞赴四川救助生命,国家领导人不顾生命危险亲赴现场指挥救援,又有多少不能亲自前往的人们为逝去的同胞悲痛落泪,而这里,我既然遇到了,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为什么你们不去官府告状?”我突然大声喊起,灾民都一齐转头看我。
“姑娘,你让我们去官府告官?”一位老人正端着一碗粥颤巍巍地不可置信地问我。
“即使天子犯法也与民同罪,官若犯错为何不能告官?”我大声地回他。
“哎,姑娘,你还小,到官那里告官,最后受罪的还不是没权没势的老百姓。”
“你们为什么不去开封府?别的官你们不信,包大人呢?为什么不去他那里请他做主?”我坦然面对大家的目光,我看到他们的动摇,我看到一些年轻人的跃跃欲试,于是我继续道“如果大家愿意,我愿意代表大家去告状。”
“真的?”“真的这样吗?”人群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诸位,在下是开封府展昭,如果大家真的想告状,我和这位姑娘可以帮助大家。”展昭站在了我的身边给我鼓励的一笑。
“小姐”莲翠小心地在旁边扯一下我的衣袖,是不想让我多事,我拍拍她的肩让她放心。
于是,就这样,在我的”怂恿”下,一纸诉状就递到了包公面前,而包公早已勘察了现场也正在心痛当中,自然非常顺利地接了我的状子。
包公连夜画了整个惠民河的工程图,这个案子没有任何悬念,也没有升堂问案,包公只是将状纸和图纸一同递交给了皇上。
“当真发生此事?”早朝上,仁宗看着那再也清晰不过的图纸生气地问道。
“回皇上,惠民河两岸灾民现被瑶翠居善心收留,坍塌的房屋依然留在现场,老臣也去看过。”王丞相向皇上说明。
“朕养了一群怎样的人才?是为民请命还是为官害民?”仁宗心里不悦,高高地端座在龙座上,恼怒地扫视着朝堂群臣。
“回皇上,房屋坍塌是为年久失修,本是泥草之房筑建不牢遇水便垮所致,并非鱼池引起。”
“若非私圈鱼池,河水流通如何会泛滥自溢?平民百姓建房自然是泥草房,又岂有更多银两建造石房楼阁?”包公当仁不让。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传旨下去,惠民河两岸所有私圈鱼池一并还原,所费银两由当事之人自行解决,还有,各府抽调罚银共为百姓再建房屋,此事就由包卿一手去办吧。”皇上轻抚额头,这样的处理不过是罚了达官贵人们的小小银两,毕竟涉案之人太多,而且都是权势并重的贵族,皇上也有所顾忌不敢动他们太多。
“皇上,如此处罚只怕难平人心。”包公再次建议。
“那依包卿当如何处置?”皇上懒懒地问。
“自费还原惠民河、还民之屋都是情理之中当为之事,但私圈河池乃非法之为,臣以为,当各自罚俸半年,令其日后廉政为民,不得亲党受惠。”包拯的提议其实也并不为过,罚俸半年对达官来说又算什么,搜刮的民脂民膏岂不比这些俸禄要厚实得多。但包公后面提出了不得亲党受惠,不让各自利用各自的职位之便使自己的亲戚朋友受到惠益,这才是重要的。涉及到自身利益了,自然会有人不愿意,于是有人跨出一步道“回皇上,包拯侍宠扬骄,言辞过大,不可取信。”
仁宗不语,冷冷扫视了群臣之后,又恢复懒懒地声音,道“忠鲠之言,固苦口而逆耳,整有所益也,设或无益,亦无所害又何必拒而责之。”说完,皇上再看大家一眼,然后起身道“就依包卿所言,好了,退朝吧。”
“真的吗?包大人,您真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啊。”
“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
“青天啊”看着一群灾民不停地叩谢包拯,我躲在帘后轻松地笑了。
“雨如”展昭在背后轻唤。
“嗯?”我依然甜笑回头。
“有你真好。”他还是淡淡地笑,那么的清爽俊朗,情到深处无回路呀。
“大宴之日,我必定要向皇上讨这个赏赐的,王爷本就不喜欢我,我想皇上一定会答应让我离开。”
“雨如,如果皇上答应了,如果你自由了,我就辞官携你隐居,我们退出朝堂,退出江湖,我们给静岳兄做伴去。”他握着我的手,诚恳地说着。
“好呀,你说的哦。”我心情逐渐兴奋起来,想像着自由后的美丽憧憬。
“你的手怎么了?”他突然抬起我的手。
“呃,没,没什么啦。”我急忙抽出后往背后藏,要让他知道我手那么笨岂不丢死人了。
“以后都不要再绣什么荷包了,我要的不是那个,因为你我的心就是一对荷包,将彼此盛装在里面,不容有它。”他再次握住我的手深情的说。
如果,如果老天给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爸妈请原谅我,请原谅女儿的不孝,我想我还是会选择穿越,我愿意和展昭相遇,无论我们的境况多么艰苦,请相信,女儿定会与他携手走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