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姜岚都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亲热一些怎么了。”他松开环住我腰的手,一脸无奈道。
甚至,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无辜的笑。
谁懂啊,他这幅样子,真的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难怪当年白居易会写下‘从此君王不早朝’,就问这么个大美人陪着你夜夜笙歌,这谁顶得住。
我紧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才严肃地看向他:“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别让师傅他们等急了。”
“好。”他满脸宠溺地看着我,牵着我的手出了房门。
到了客厅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在等着我了。
其中,当然也包括两个成清欢和苏岁安,既然她们共用一个名字,那就姑且用大小来区分她们吧。
大成清欢在看到秦珏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下去,又偷偷瞄了一眼秦珏后,她又迅速娇羞地低下头,做足了女儿家的姿态。
而小成清欢则是全程低着头,有些怯怯的。
方怀远一看到我们进来,立马就起身迎了上来,“秦先生,你来了。”
秦珏颔首,径直牵着我走到主位坐下,我暗中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师傅还在这儿呢,你怎么能带我坐到这里,多没礼貌!”
“我倒想坐下面,但你看他老人家会不会答应,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就别拘泥于那些礼节了。”他捏了捏我的手,低声道。
继而一脸严肃地看向坐在最末端的正斜倚在凳子上一派慵懒姿态的苏岁安,毫不掩饰眼里的审视,“你就是那个非人非鬼非僵的存在?”
苏岁安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秦珏一眼,嗤笑道:“我还当来了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小鬼啊,老道士,你别告诉我你连这个小鬼都收拾不了,想让我替你解决掉。”
秦珏也不恼,嘴角笑意不减,“既然您想留在身边,那便留下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我一头雾水,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我是这么想的,自然而然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秦珏转头认真地看着我,“你师傅想将苏岁安暂时留在身边,但又担心招来麻烦,所以需要我处理点事。”
我蹙眉,苏岁安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会刺下来,将它留在身边,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方怀远看穿了我的想法,解释道:“小徒弟放心,我们之间做了交易,而且成煜弄出这么个……”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道:“异类来,定是瞒着金总的,将它留在身边,也是为了引一直在幕后的金总现身。”
苏岁安点头,迫不及待道:“那现在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可以帮我办了吗?”
“嗯。”方怀远将一张黄纸递给它,“识字的吧?看看吧,没问题就按下手印,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算成了。”
对于玄门中人而言,不甚信任的人可握命魂,与鬼可结鬼契。
至于僵尸,没有神智,遇则杀之。
但和它这样的异类,用一张黄纸让其签字画押,真的有用吗?
苏岁安接过看也不看,直接咬破手指按下手印,那张黄纸就这样在我眼前,消失了。
“契约已成,天地为证,若违誓言,便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秦珏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都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苏岁安忽地跪在地上,表情满是痛苦,它伸手指着秦珏,嘴唇嗫嚅着,“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
“你不必知晓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若今天你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那无间地狱,你定是要进去走一遭的。”秦珏笑着打断它的话,眼神里却泛着冷意。
他说完收了周身气势,一脸温和地看着我,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夫人,你身边这个魅,你在哪儿捡到的?”
我心下大骇,“你能看见它?它长什么样子?为什么声音会和姜岚一样……”
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住,“昨晚……”
“放心吧,我虽然看不见它,但昨晚我来之后,它的气息就消失了。”
我松了一口气,没在房间就好,不过连秦珏都看不见它,看来想知道它跟着我的目的,只能靠我自己了。
“我感觉它的气息甚是熟悉,只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接触过了。”秦珏眉头微蹙,继续道。
我垂眸,那个魅也说过,我和小黑身上的气息熟悉,他们口中的这个所谓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小徒弟,你们嘀咕啥呢?我们要去后山了。”
我闻言抬头,方怀远已经走到门口,身侧的秦珏也在我抬头的瞬间没了踪影。
我扶额,每次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好。”我起身正要跟上去就被大成清欢一把拽住了衣服,她急切地问道,“刚刚你身边那个男人,可有婚配了?你瞧我怎么样?和他可相配?”
她说完还害羞地低下头,双手不断绞动着。
我满脸无语地看着她,难道秦珏和我举止疏离?所以让她产生了错觉?
“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难道我和他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我本不想搭理她,但她一直拽着我衣服扯都扯不开,所以我直接反问道。
结果这说不上单纯还是傻的大成清欢忽然给我来了一句:“你们不是兄妹吗?要不是兄妹,你们大庭广众之下举止那么亲密,成何体统?”
我瞳孔瞪大,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脑回路。
“我说你真傻还是装傻,你看不出来,刚刚那个男的,是我家宋栖的老公吗?”
姜岚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扯开,“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爷爷害死那么多人,已经被警局的人带走了,你别成天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来恶心人行不行?”
姜岚和我对她都没什么好脸色,我胳膊上被尸体抓伤的伤口结的痂现在才开始掉落,我可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再者,她心性也说不上单纯,现在我们把她爷爷做的那些事翻出来了,指不定她在心里已经恨上我们了,只不过还装出一副单纯的样子来迷惑我们。
“我……”大成清欢张了张嘴,“我没有,我真的只以为他们是兄妹。”
她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不想再和她扳扯,跟在方怀远身后出了门。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我们转身之后,原本还一派天真的大成清欢骤然变了脸,一脸怨毒的盯着我们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