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那金红灿光的令牌,严炼海双眼倏睁,整个人都不禁颤动。
“天阎令真是天阎令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找了十多年,终于还是要落到他手中了。
无人见过天阁今,但见赤灵法王那激动的样子,也知此令不假,此时莫说陆丹风等惊讶,连云天骄都深感愕然,不解天阎令为何会在半月手中。
“拿来快拿来”严炼海急盼地喊着。
“是否保证,交给你便放了小王妃?”
“当然,本法王向来不食言。”毕竟他也不想多树强敌,宫千雪除了是金牌五御史的徒弟外,还是郡南王爷龙九天之妻。
“可是”余梦清又显犹豫地握住今牌。
“快拿来,别跟本法王耍计谋,你想这丫头死吗”严炼海躁怒得扣紧宫千雪的手腕。
“大黑炭,你紧张什么!”宫千雪忍痛道。“半月姐姐不过是在想该交给谁而已!”
懊交给谁?严炼海和戚时雨望向对方。
“这块劳什子令牌这么重要,得到它就代表天阎官的权势,当然得仔细思考要交给谁,否则你们两个一个拉住我的手,一个架住我的颈,到时候起内哄,没人要放开我,本王妃岂不吃亏!”宫千雪微妙地挑起人性中的贪。
对面屋顶上的陆丹风摇头叹息,知道鬼徒儿出招了。
“没错!”余梦清颔首接话。“你们在乎令牌,而我们在乎小王妃的安全,可是你们两人看来都不放手,唉,该交给谁呢?”她状似苦恼地支颐,对宫千雪却深感佩服,看来“恶魔小王妃”这称号非以顽皮调皮而来,指的该是她那机灵的脑袋吧!“
“当然是交给本法王,戚时雨可是本法王座下,哪轮得到她”严炼海悍然道。
“赤灵法王,教中之职我或许在你座下,论实际的身分,本姑娘可不在你之下你已失势过气了,天阎令自当属于我!”戚时雨也坚定不肯退让。
“交给我”两人朝余梦清大喊,同时将手中的钳制加强,以示主权,痛得宫千雪直流泪。
“雪儿!”
“小王妃!”
陆丹风、余梦清和云天骄忧切地望着,深怕宫千雪真有可能会被这两人给错手伤了。
“半、半月姐姐,你看、看哪个比较顺眼,就赶紧给吧!”
爆千雪忍泪深呼吸,目光却不停地往上飘。
余梦请马上明了。“好就交给天决定吧!”她用力掷往上空。
“天阎令”
丙不其然,这两人顾不得人质,用力推开手中钳制,飞身纵往上空,抢夺天阎令。
斜滑的屋顶再被两这掌力一推,宫千雪失去重心翻落坠下。
“哇四师父”
“雪儿”陆丹凤纵身要接住她,却有一道更快的身影飞出,接住了宫千雪。
来人身穿淡抱,神韵温雅,看着怀中昏迷的千雪,眸子满是慈祥,竟是金牌五御史中的老二,沈元智!
“二哥!”陆丹风见到来人惊喜唤着,随即又为在大火上空与赤灵法王争执天阎令的戚时雨忧心。“二哥,你照顾雪儿。”
“四弟你做什么”沈元智见他竟住大火的方向而去。
余梦清见状,也咬牙毅然随后跟上。
“到底怎么回事?”沈元智一脸莫名,着向环胸沈思的云天骄。
“当他们彼此之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分吧!”云天骄了然于心地道。“倒是二上人怎么会来大理?是为找小王妃而来的吗?”
沈元智摇摇头。“老夫在大理一段时间了。”
听他这一说,云天骄才忆起,要离开洛阳时,就听郡南王府中的人说沈元智到大理访友;还真没想到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众人又在大理相会。
“这么说,我夜探刀府能逃过追兵,一定也是二上人的相助。”当时她一直觉得很奇怪,身受重伤的自己还流了满地血迹,怎会无人追上。
“老夫只是阻挡了追兵一会儿,真正教了云捕头的还是四弟。”沈元智笑道。
“不,能在客栈安心疗伤,还没被刀府的人马找到,二上人定然一直在暗处关照着。”当时,淳月与半月都还未回到少王邸,尚无法施援手。
“唉,四弟和徒儿两人,真是走到哪,麻烦惹到哪,既见他来到大理,为人兄长的怎么能不照顾,完全跟在中原一样,总要我这苦命的兄长来收尾。”虽说安抚老四已成习惯,只是连来到大理都还可以遇上老四这朵大乌云,再看看怀中的徒儿,自己今生注定是为这两人歹命到底了。
“音哥哥”忽然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推开外围护卫跑进混乱的广场中,目光四处搜寻着。
“那是”云天骄睁大了眼。“她怎么会在这!”
“那就是我迟来少王邸的原因,她被严炼海擒住,为了救她才耽搁了些时间。”沈元智道。
而熟悉的哭声让闭目疗伤的段淳月睁开眼,看到这灵秀的女孩,不禁讶然唤道:“星儿”
“音哥哥”女孩大喜地奔到他身边,却见他苍白的面色和殷红的胸口,不禁哽咽地掩唇。“你受伤了,音哥哥。”“不碍事的”段淳月微笑道。
女孩只是抱着他的手臂,边啜泣道:“终于见到你了,音哥哥”
段淳月疼爱地摸摸她的头。“你没事就好,见到这对明月珠还真吓我一跳”他拿出那对珍珠耳坠。
“我只是想见到你,那个女人又说能帮我我才把明月珠给她。”
“你江湖经验太少,以后别轻易信人。”段淳月将明月珠交给她别回耳上。
此时,天色虽已转暗,但大火映得少王邸一片明亮,映照出上空交战的人,与广场上严阵以待的情况。
阵阵拂来的浓烟,让段淳月再次下令一半的人手加人救火行列,看来这场大火就算灭了,也足足要把少王邸烧毁大半。
“陆丹风,你既对天阁令没兴趣还来阻挠本法王”
严炼海望着被抛勾在屋檐下方的天阎令,怒叱道。
他差点得手,哪怕戚时雨想抢,也阻他不得,却被中途插手的陆丹风以掌风震飞,抛挂在屋檐下,底下大火随时有上窜之势。
陆丹风翩然伫立于屋顶上,身后的火光,映衬得那抹白衣身形修长挺拔,俊美的面庞,凝着不同以往的轻狂,眸瞳中尽是肃然,迎视着严炼海抿唇淡笑。
“本上人确实没意思拿天阎令,更没意思让天阁令落入你这等宵小手中”他一声大喝,多情剑离鞘而出,如青龙出海之势,朝严炼海而去。
“本法王就一报当年被你陆丹风重创的耻辱”严练海青筋如蛇盘臂浮出,手指如爪勾似地竟吸起底下的大火烈焰。
剑芒顿化光雨迎战火龙舞空般的烈焰,短短不到三丈的距离,双方在那火光剑雨中来回交手,长剑破空,火焰眩目,万钧的气势震荡全场。
刹那间,广场众人和来到近处的余梦清,都只是屏息地看着这场火光与创光的狂舞。
此时一直在旁静待机会的戚时雨,趁此移近挂于屋檐下的天阎令,却在伏身想取时,被眼尖的严炼海发现。
“留你何用”严炼海暴叱一喝,浑厚至极的掌劲,朝戚时雨劈去。
“危险!”陆丹风冲身奔来想教,却是远水难救近火。
面对雷霆万钧的掌势,戚时雨登时骇然,身形一滑,虽侥幸避过夺命狠招,却直滑翻落大火中。
“雨恬”陆丹风撕心大吼,伸出的手来不及抓住,眼睁睁见着那黄衣身形被浓烟吞噬,他震慑在当场,如同见到当年事件重演。
“她不是小心呀”眼见陆丹风神情哀恸,全然无心于背后的强敌,余梦清大喊,却未及警告,便见那抹白衣身形被挥来的一掌打入火海。
“四弟”
“丹风”
便场上众人见状莫不大惊,心魂未定下,竟见半月也跟着跳下去。
“梦清”云天骄和段淳月更是震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沈元智抱着昏迷的徒儿,而今四弟又生死未明,他真是混乱到极点。
“梦清最怕火了我得去找他们”云天骄慌乱地举步要追去,却被一道威迫的掌风给逼在原地。
“今天谁也别想逃离这一步!”严炼海声色俱厉地看向底下众人。“失了天阎令,本法王要你们拿命来消心头恨。”
原来天阎令在方才的争夺中,随着戚时雨一起滚落火海,找了十多年的天阎令,一个能让他东山再起的权威,就这么在他眼前毁了,气得严炼海几近疯狂!
“呀”他长声一啸,整个上身肌肉鼓起,迸裂上衫,顿时风回成旋,卷起火海残烬,随着这股气流分化成火雨,打向底下众人。
惊号、逃窜,混乱之局再起,许多来不及躲避的护卫被直撞而来的火球,打得胸骨断裂,肉焦惨嚎。
沈元智护住怀中徒弟,靠云天骄运劲挥开这疾来的火雨,段淳月用残余的功力以气化风的隔开这些小火球,想保身旁女孩和周遭属下,却因此而令他内伤更为加重。
“音哥哥!”
“少王爷!”
段淳月再次狂吐鲜血,少女和身旁的护卫急得要他别再施内力。
上头,严炼海发狂的狞笑,此刻场中弱兵残将,无一人是他敌手。
“换你接本王一掌如何,严拣海!”低沈威严的声,凌空响起。
火雨散去,另一端的屋顶上,三道人影飘立,为首者,昂挺的身躯黑发散杨,古铜的俊颜脾睨环胸,神采傲凛而内敛。
“王爷!”一见来人,云天骄和沈元智皆心头一松,知道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了。
“二哥,还好吧!”齐飞雪和白琼露已跃下,来到广场协助伤残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