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阳光明亮而苍白地照射在荒芜的戈培尔草原上,历经四个多月厚重冰雪覆盖的大草原毫无生机地默默存在着,阳光照射带来的温暖让冰雪消融,冰雪的融化却送来更加冰冷刺骨的绝望。白日融化的雪水在低处汇聚成水洼,入夜的低温又将其冰封成镜。高处的缓坡因为冰雪消融渐渐露出黝黑暗沉的土地,从高空俯瞰,整个戈培尔草原如同患上诡异的斑秃症,被令人作呕与死气沉沉的气息时刻笼罩着。未知的荒漠深处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腐败与死亡的阴影,仿佛一张恶魔的血盆大口随时准备扑向毫无知觉的人们。
冬末的白昼依旧冷冽而短暂,随着太阳渐渐西落,暗沉即将重新占据大地。突然,荒原深处传来一声紧接一声,一声重似一声的沉闷动静,地面颤抖,低洼的水坑荡起波动越来越大的旋涡,近了,更近了,数吨重的身躯使得四肢每一次碰撞地面都会引起地面的战栗、掀飞和着冰冻与腐植质的泥土。
一头枯瘦的老年野象绝望地向前奔逃,从右后腿和臀部的有些干涸的斑斑血迹就能看出它已经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现在的努力只不过是让死亡的命运来的晚一点罢了。
一个分神,前脚踏进一个看似平坦的冰坑里,野象趔趄了一下,速度变缓,后方追上来的狩猎者不失时机地扑向野象。后背被攀咬住,右后腿原本受伤的地方又被狠狠撕下一块肉来,鲜血四溅,力气耗尽的野象再也支撑不住,原地踏步也没能甩掉紧咬在身上的夺命者们,缓缓摇晃了两下身躯终于轰然倒地。
“喂,达尔!我们什么时候回领地啊?真难吃,又瘦又硬的象肉,老子牙都要被崩掉了,呸呸!”
“阿扎,我当初既然说了誓不回领地,就一定不会再回去,你和兄弟们跟着我出来的时候我可是说的很清楚,难道你自愿跟着我其实是想帮他说服我来了?”
“那怎么可能,达尔,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我既然选择跟着你就绝对不会有二心的。可是,王毕竟是你的亲哥哥,亲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今年冬天咱们部落又遭了那么重的灾,咱们不帮忙部落还跑出来,我怕族人会说不好听的话。”
“哼……。”被称作达尔的满是不屑,“亲兄弟?如果真是亲兄弟他就不会什么事都压我一头了,我达尔什么时候怕过族人的难听话了?你以为咱们老老实实的待在部落里就没有人说难听的话了?如果不是王一直说我们族人稀少,不能内讧,那些敢对我不满的,我早就咬死他们了。”
“唉…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那件事又不全都是你的错,那我们就这样在外面四处晃荡吗?太憋屈了。”
“你以为我带你们穿过戈培尔草原是为了什么?我的计划还在后面呢,你说王一直觉得我们部落人口稀少,而我出去一趟就给他捉来能给部落增加人口的雌性,他会不会千好万好的亲自迎我回去?”
“你是说……。”
“咱们父辈们可没有少干这个,只是部落落在王这个懦夫手里,我们才落得只能吃那些又硬又糟的象肉的地步,等我给部落带来了丰富的财富和雌性,看他还怎么天天的压制我。”
“嘿嘿,达尔,你小子还真会想,就冲着柔软美丽的雌性,我要跟你大干一场,老子还没尝过雌性的滋味呢!”
“瞧你那点出息,以后我们会拥有住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的,哈哈哈!”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伴随着早已降临的夜幕,一处山坡上,两只外形似狼却与成年的狮子差不多体型的兽形交谈着,四只眼睛在黑暗中如同绿色的小灯笼危险地闪烁着,不远处,一副野象的骸骨旁,无数只绿色的小灯笼如鬼火般缓缓流转。
“好了,现在是睡觉时间,要老老实实的睡,不要把自己滚到床下面去,谁如果贪玩自己跳下去,被我发现的话以后就只能睡在角落里。”姜夏十分有气势的指着凹洞的一个角落,那里是家里堆放兽皮的地方,黑漆麻乌的,应该能起到威慑的作用了吧。虽然知道小老虎们不一定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姜夏还是连威逼带比划的把自己的意思告诉给乖乖蹲坐在自己面前的俩鬼精灵听。
姜夏郁卒啊,当初她怎么就觉得两个臭小子很好带呢?完完全全就是个错觉,人家根本就是披着萌呆外表的小魔星,还是两枚。
自从一个月大两只小老虎可以在地面上活动之后,姜夏心力憔悴地发现,他们家每天都会出状况,还一次比一次挑战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偏偏周围的亲人们一致觉得是她太过紧张,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化了。姜夏十分无语,二十多年的知识和认知不是半年的时间就能够替代的。
比如前些天,阿瑞斯说训练小老虎们下地活动,姜夏想了想,觉得小老虎们能活动的范围是得扩大了,卷卷和球球已经不满足于只在一张床上活动了,她没少把俩孩子从床上探头朝下看的动作里给拉回来,显然两只小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了解外面的世界了。
姜夏刚答应,阿瑞斯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训练上了,粗暴而直接。他把两个又一次探头朝床外看的小家伙给推下了床。那一刻,姜夏只觉得心脏停跳,完全说不出话来。这是训练吗?这是在要人命吧!!
很快姜夏就发现在阿瑞斯的举动是在不停地刷新自己的下限。被推下床的两只在最初的迷糊之后,发现自己到了不同的世界,竟然爬起来撒着欢的跑起来。
还好没摔坏,姜夏正要瞪阿瑞斯,大老虎却拎着两只小老虎的脖颈把他们重新放到床上,也学着姜夏嚷嚷“快点哈,自己跳下去,什么时候跳的稳了,跳的标准了,什么时候就能出去玩了。”
“……。”这就是阿瑞斯说的训练?姜夏开始心疼两个儿子,又不是真的老虎,用不着这么狠吧,他们才刚满月没多久呢。可她既然答应了孩子们以后的成长要按兽人的方式去养,就不能拖后腿。
接触过地面的小老虎们哪怕再怎么聪明也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果然像阿瑞斯设想的那样,朝床下义无反顾的扑。
“叭叽,”身体歪了,重来。
“呱叽,”头朝下了,再重来。
“啪,”好么,直接屁股落地了,接着重来。
姜夏心疼坏了,“他们还小呢,你现在就让他们摔来摔去的,万一摔伤了怎么办呀!”
“夏夏,他们是兽人,兽人是有着动物的本能的,何况他们现在是完全的兽形,我有分寸不会让他们受伤的,这个床才有多高啊!”
“那你不能给他们示范一下吗?”姜夏觉得两个小家伙那么聪明,阿瑞斯示范个一两回,他们一定能学的会的。
“不行,”阿瑞斯这次拒绝的干脆利落,“他们要学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怎么样选好角度,怎么样保持平衡都是他们自己要探索的问题,以后也会成为他们各自的战斗技巧,夏夏,要不你去找艾玟姆父或是琪琪聊天吧?”
姜夏无奈的笑了,这个家伙,是不想她打扰他们的训练吧,大老虎是越来越懂得为人丈夫的诀窍了,想想当初的时候阿瑞斯有多么毒舌啊,大实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像是讽刺。现在呢,都能委婉的表示不让自己参与了,果然是进步巨大呀,既然大老虎那么尊重她了,不是她操心的事她还是干脆当甩手掌柜的吧。
临出门的时候,再次看看可怜的被老爹揪着脖颈放回大床上的小哥俩,姜夏去找琪琪了,琪琪最近情绪有点不稳定,宝宝已经显怀了,他们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琪琪的孩子会生在部落的家里,这真是个好消息。
很快,姜夏发现,她就不应该心疼那两个小魔星。
小东西们学会正确下床的第二天清晨,姜夏起来,发现卷卷和球球不见了,登时把她吓出了冷汗,差点疯了,和家人一起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最后竟然是在艾玟姆父的草药堆里无意发现的,谁能知道他们会跑进那里面,草药特有的药香让大人们根本没能发现他们,而且艾玟姆父当时也不在凹洞里,姜夏看着被草药染的绿一块灰一块的小哥俩彻底无语了,以后看紧点吧,不然还能怎么办。认命的打水烧水,给两只小老虎洗澡,更倒霉的是小老虎身上沾染的某种草药粉,姜夏闻了竟然过敏,起了一身的荨麻疹,过了两三天才消下去。
这样的闯祸精神被两只小老虎发挥的淋漓尽致,姜夏一个不注意,他们就溜去了石厅里,姜夏做饭的时候都是带他们去的那里,哥俩认识路了,让人好一通担心,等找到了他们才发现他们在一堆小兽人群里被围观呢。
再比如,姜夏只是饭做的晚了点,俩人就一起跑到部落储藏粮食的地方去了,阿瑞斯还不相信,小兽人虽然鼻子灵敏,也不可能闻到那么远的地方,也许只是贪玩跑丢了而已。姜夏才不相信呢,那两个小魔星怎么会是省油的灯,阿瑞斯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轻视吃亏的。
果然,很快就轮到他们家最自傲的大老虎了。因为姜夏出了月子,身体也恢复的很好,阿瑞斯一直兴奋期待着的绝世肉餐终于条件成熟,各自洗白白,等着两个小家伙睡着,选了夏夏最舒服的姿势,大老虎终于得偿所愿。
姜夏又惊又羞,轻轻“啊”了一声,下身因为紧张收缩一紧,也不敢吭声了,连忙去推大老虎。
阿瑞斯被姜夏神来一笔夹得闷哼出声,“夏夏真坏,你是故意想让我泄气是吧?”说完又用力顶弄了几下。
姜夏快要晕了,都是什么事呀,眼看着卷卷好奇的歪着头看他们,姜夏再也顾不得了,死命用力拍打伴侣,“快点起来,卷卷醒了,正看着我们呢!”
“啊?”阿瑞斯也惊了,他是给气的,他这才刚开始呢,他为什么要起开。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盖到卷卷头上,重新抱紧姜夏就想继续。姜夏不可能答应他,还有孩子看着呢,多么不好的影响,还拿衣服盖着,就算不怕儿子被闷着,也不想想一件衣服可能罩得住他。果然,下一刻,执着的小老虎从衣服里面爬出来,继续他的盯人大计。
姜夏已经完全没心情对待阿瑞斯了,又蹬又咬的把阿瑞斯从身上挪开,好在大老虎一开始怕夏夏冷,两个人裹了张毛毯在身上才不至于这会彻底曝光。
抖着还手软脚软的身体伺候着卷卷重新躺回球球身边,一大两小很快陷入沉睡。
剩下一脸欲求不满的阿瑞斯,愤愤不平,为毛他的命就那么苦,老子吃素吃的脸都绿了呀!!
最近十多天的鸡飞狗跳让姜夏狠狠体会到了什么是甜蜜的负担。看着陷入沉睡的两个小家伙,姜夏欣慰的笑了,冰雪在消融,大地在回春,他们很快就能回家了。两只小老虎还没有见过那个家呢。不知道大雪有没有把屋顶压塌,他们还有多少天才能回家啊。
“他们两个可睡着了?”阿瑞斯带着一身寒湿的水汽走进来。
“睡了,阿瑞斯,我们什么时候能开始迁回部落啊,冰雪已经化了。”想到部落里的那个家,姜夏一刻都不想待在洞穴里了。
“想我们原来的家了?”阿瑞斯在凹洞里的一个树墩上坐下,把姜夏拉进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我比你更想回家,雪水的量大跟泥土混在一起道路难行,连兽人都会动作不利,何况是你们,再等两天吧,道路变的坚硬一点,我们就能回家了,”阿瑞斯在姜夏脖颈一侧嗅了嗅,“回家之后,让老大和老二睡到小储藏室去,我在院子里重新盖一间储藏室。”阿瑞斯还是不习惯叫卷卷和球球的名字,平时都是老大老二的喊着,让姜夏总觉得当了父亲之后的阿瑞斯成熟理智的多了。
姜夏被阿瑞斯话里的意有所指弄红了脸,即便生了孩子,姜夏自认脸皮还是赶不上大老虎的厚度,“他们两个还小呢,”独自睡一间屋子,夜里有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
“你放心,不是还有我吗,我夜里睡觉警醒,不会有事的,就这么定了。”阿瑞斯嘴上说着,大手已经沿着姜夏衣摆探了进入,盈盈丰腴的一侧刚好一手包握住,光滑弹腻的触感让大老虎深深抽了口气。
姜夏想说,你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谷欠吧,奈何胸口的轻揉慢捻让她瞬间陷入情谷欠之中,自从生完孩子,这个身体越发的敏感,稍微挑弄一会就会软腻的不行,姜夏现在已经是成熟的雌性了。
靠着最后一丝清明,姜夏按住胸口做乱的手掌,“别闹,一会小家伙又该醒了。”
“不会的,我们今天不在床上,一会舒服的狠了只管咬着我,别出声就行了。”
姜夏“腾”的羞红了脸,这家伙,脸皮越来越厚了。
阿瑞斯把姜夏翻身正对着跨坐在他腿上,“它现在可想你了,你要先安慰安慰它。”说着牵着姜夏的手一点点下移到两个人之间。火热坚挺的触感,头顶上稍显深沉的喘息,姜夏乖巧的伸手握住,在阿瑞斯大手的包裹下任其为所欲为,“满足他吧,”姜夏在心里想着,她的大老虎再也忍不住了。
燥热的空气在凹洞里弥漫,姜夏双手环在伴侣颈侧,脑袋无力地靠在阿瑞斯宽厚的肩膀上,纤腰被阿瑞斯用力握住迎接着身下一波接着一波的撞击,双腿够不着地面,只好紧紧夹在伴侣腰侧,辛苦却快乐的感觉一下紧接着一下很快迷湿了双眼,“阿瑞斯,我没力气了,阿瑞斯,我不要这个样子的。”
头顶传来一声喘息的轻笑,“好,我们不这样,我都听你的。”
再一阵眩晕,姜夏被顶到了墙壁上,饶是阿瑞斯给她前面遮了件衣服,姜夏还是能感觉到墙壁传来的丝丝凉意,迷蒙的意识清醒了一瞬,身后立刻紧贴上来一具火热的浑厚有力的躯体,重新强势的挤入腿间,空虚的身体再次被填满,意识再次被情谷欠占据,姜夏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强烈刺激下彻底沦陷。
姜夏觉得有小舌头调皮的舔着她的脸,痒痒的,终于忍不住睁开疲惫的眼皮,“嘶”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肌肉酸疼,腰腿无力,胳膊也抬不起来,呜呜,禁谷欠太久的阿瑞斯好可怕。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做了多少次了,树墩、墙壁、地面,除了儿子们睡的大床,他们在凹洞里做了个遍,到处都是又欠爱的气息,这个混蛋,她心疼他,他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姜夏扭头,是球球在舔她,这会看她醒了,冲着她委屈的直哼哼,小家伙们一定是饿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姜夏想着起来给儿子做饭,腰上一使力又是一阵酸疼,重新跌回床上,啊,臭老虎!
被她臭骂的大老虎一脸美滋滋的进屋,“夏夏,你醒啦,快来吃饭。”
姜夏不想理他,想到饿坏了的小老虎,又改了主意,“现在什么时间了?”
“已经中午了,我给你做了饭,先来吃饭。”阿瑞斯才不觉得夏夏会真的生气,她昨天可是快活的都哭了,能把伴侣做到日上三竿起不来床可是雄性能力出众的证明。
“小卷和球球肯定都饿坏了,”姜夏想着就要起来,被阿瑞斯扶着要坐起来,又按住肩膀不让她动弹。
“我给他们煮了肉糜汤喝了,你别担心他们。”阿瑞斯安抚伴侣。
“真的吃了?”
“真的吃了,全部吃完了。”只不过是在他的武力镇压下吃完的,这一点他是不会让容易心软的夏夏知道的,小样,两个臭小子不会说话,想告状且得等着了,在姜夏看不到的地方,阿瑞斯腹黑地笑了。
阿瑞斯只要告诉她的话就不会骗她,只是两个小家伙怎么一脸委屈的小表情呢(亲爱的,隐瞒部分内情也不是欺骗啊)?姜夏确实饿了,摸摸两个儿子的小脑袋,靠在阿瑞斯身旁安静的吃起自己的午饭。
“夏夏,族长他们决定三天之后启程返回部落。”
这真是个好消息,姜夏瞬间觉得哪哪儿都舒畅起来,终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