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己方的又一次胜利,加重了郑煜一方的筹码,郑煜波澜不惊的心态也有些变化,渐渐高昂了起来。带着些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得意劲儿,郑煜瞥向一边看台的女王,她的脸色并不太好。铁青的面孔正狠狠地盯着暴风和田财,凶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闪烁不定的猜疑。
贝琳达的脸色的确不好,但真要说起来,自二十年前就开始积蓄力量的她虽然也很护短,但真要说起来,创世纪并不是她的人,而玫芙,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一种脸颊战斗力的存在。损失了这两个人,对于高高在上的女王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所以贝琳达面色不好的真正缘由并不是自己折损了两员大将,而是暴风和田财。毫无疑问的,身为‘皇者’中皇帝以下的第一任,对于两个已经觉醒了‘皇者’血脉的人,女王哪能看不出来。但是对于此二者的来历,她却是真的看不出。
是的,田财从一开始便出现在女王的眼中,是个变数的存在,为此她甚至令自己的丈夫亲自调查,因为她知道,郑毅对于调查这方面的权威,就是权威的代表,但关键时刻,郑毅却掉了链子,这让他的调查报告也不显得那么可靠。
想到这里,贝琳达恨恨地瞪了郑毅一眼,其中的蕴意就不言而喻了。
郑毅自然不是傻瓜,他知道贝琳达的这一眼代表着怎样的意味,但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贝琳达会怀疑这位田财呢?至少在他的调查下,田财绝对没有问题。于是对于贝琳达的无言提问,郑毅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倒是将目光转移到暴风身上。
这个莫名其妙和自己打了一场的熊猫人,又强行用自己的血液与郑煜签订契约成为他教父的神秘疯子。
也许,对于皇者之家势力而言,来历不明的暴风更遭人怀疑。
但对于罗莉而言,比暴风还要了解他自己的这条大蛇却不会认为暴风有任何的问题,这已经不是原则问题了,而是有板有眼的绝对性事实。至少,暴风之于郑煜,绝对要比自己保护郑煜不死要可靠的多。
所以,与其怀疑暴风,罗莉宁可怀疑女王和郑毅,当然,现在看来还有更可疑的田财。想到一个危险的生命体就在郑煜的旁边,罗莉的神色也很不善,恶狠狠地盯住田财。
郑煜不是傻子,如果只有贝琳达一人苦苦地盯着他还好,但现在的问题是不仅仅女王对他盯梢了,父亲更是将自己的不善对暴风毕显无遗,还有罗莉对田财的恶意,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也就是说,在他心中失衡,仗着蝇头小利的些许狂热思想间,现场的格局又一次发生了变法。
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导致于忽然成为众矢之的。
女王兴许是太久没有和郑煜交流,兴许是不屑,总之要她与郑煜相告实况那可就困难地许多。而郑毅,这位自小就刁难郑煜,培养他独立自主精神的干警自然也不会告诉他实情。
唯有罗莉,这个缕缕帮助他、毫不在乎留下任何痕迹的人,才会告诉他真相:
“蠢货!还没看出来么?这一场场毫无目的的困兽之斗都是在消耗一些与你无关紧要偏偏对新世界渡过难关起着重大作用的人才,也许她们的实力并不怎么样,但对于新世界的成型,却需要她们作为先驱者去开拓,而现在一下子折了两——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
“莫名其妙?”郑煜有些奇怪的道,为春哥报仇也算是莫名其妙么?至于创世纪的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了兔八哥的保证,他还愁不能复活么?
“你才莫名其妙!该不会是罗莉你们妒我这边突然多了两员大将,实力大增,所以两方心照不宣,想要联合起来,一同对付我吧?”
“对付你?”罗莉觉得有些好笑,气势勃然而发,郑煜在这股恐怖的气势之下根本动弹不得,便是激起三色火莲也不能。
这最本源的差距令郑煜突然记起好些东西,当初这位女魔头降临的时候,可不正是带着这股气息,仿佛举手投足间便能置自己于死地当中。两人之间的差距,如同蝼蚁与人类之间的差距;之间的关系,也与蝼蚁与人类一般无差。
“知道吗?如果不是神谕,我现在根本就不想管你是谁?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兴趣,只需”罗莉瞥了一眼一旁的贝琳达,寒芒一闪而逝:“将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杀便可!”
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罗莉突然很光棍地笑了,这笑容,比麦琪的小妖精式还要妖精:“我差点忘记,我貌似从来没有完成过任何神谕的!这是否意味着,如果我现在要杀你,‘祂’是否会跳出来救你呢?”
罗莉的态度很明确,对于已经失败无数次的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获胜了有什么奖赏,但至少失败对她的影响,是为微呼甚微的。光棍如她,从一开始便可以抛开得失不去计较,计划成功,‘祂’会被引出来,而在一致对外的情况下,如果先和女王联手,那么击败‘祂’并非不可能的事;万一失败,则继续过着沉睡的生活。这是无本万利的举措!
所以,当罗莉话毕,水蓝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皎洁,从她的身体周遭迅速浮现出紫黑棕白四道幽影,在郑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际,在空中纵横交错,以骇人的威势袭向郑煜。
面对罗莉的袭击,率先做出反应的是暴风,因为他是离郑煜最近,也是唯一一个能捍卫郑煜也必然是站在郑煜一方的‘援助的教皇’。
暴风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捷,一道远比他对抗创世纪时要大得多的阴阳太极图纹迅速从他的手中抛出,拦在窜起的四道幽影面前。
但面对暴风的援助,罗莉只是轻笑着抿了口嘴,手指微微转动一下,四道交错的幽影猛地改变前窜的行途,当先的紫影被替换成白影,猛地撞击在阴阳图纹上。
以柔克刚?那仅仅只是暴风的妄想!替换而来的白色幽影猛地掀起一阵幽风,在太极图纹上烙下一道浮现的凶影,并且顺着这道凶影,太极图纹迅速崩裂,甚至连透析这凶影所代表的图像究竟是什么的时间都没有。
究竟是这个世界太过疯狂了,还是自己太过和平了?暴风从没想过号称无所不御的太极居然会失效,而且失效地这么彻底、迅速。但在援助郑煜的天性使然下,暴风仍旧挺身而出。
这次不再是脱手的太极图纹,而是用他自己的身子。
但是暴风的舍身抵挡终究没有成功,因为罗莉代表的不是她一个人,在她的身后还有号称千古一帝的倒吊者——嬴政!
嬴政的反应速度也远远高于女王,几乎在罗莉发招的同时,嬴政立刻附上自己的辅助,尤其是看到暴风想要用自己的躯体抵挡罗莉的四道幽影,他毫不犹豫地一挥掌,从手中发出一道碧雪冰直将暴风的身躯冻住。
眼见来势汹涌的四道幽影,田财犹豫了一小会儿,终究没有放弃郑煜,因为他知道白灵霜在乎郑煜,只需这一点就可以令他座下许多牺牲。纵使刚刚从田思哲的意识中脱出,田财仍然再度发动恶魔变身,这次的变身,仍旧是田思哲的舔食者。
虽然舔食者上的田思哲意识一直都是田财心中的隐患,但他所掌握的另一个恶魔变身天魔兔变身毕竟是新掌握的,即使能够大概地做出实力评估,但对于战斗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狞狰的舔食者挡在郑煜的身前,他手中粗犷的巨爪闪烁着寒光,继而在天空中划出一道血影,拦截四道幽影。
不再受控于罗莉的指引,有序排列的四道幽影再次转向,白色幽影退居第二,龙头的位子改为黑影担当。面临利爪划出的血影,黑色幽影猛地绽放出一道璀光,点点黑色火星如同繁星般闪烁,在血影上瞬间崩裂,那是无数个被燃出的小孔所依托。
寂灭黑炎的恐怖力量不仅洞穿了介于虚实之间的血影,更是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黑炎巨龙,张牙舞爪,点点黑色星火在它的周身点缀,背起大岚,窜向仍在一旁蹦跶的舔食者。
对罗莉而言,田财的身份要暧昧许多,既然存心搅局,她也无需顾忌诸多,先杀了这个有可能是卧底的家伙甚至有可能起到奇效。
失去了审判的压制,没有幻多拉在她身上蚕食能量,罗莉手中的寂灭黑炎要恐怖许多,也许田财不是当初在夏月镇遇上罗莉的那个田财,但恢复力量的罗莉的成长幅度却要远远高于田财。
田思哲却不想当田财的替死鬼!
面对腾起的黑色巨龙,不论相貌还是威势都比他这个所谓的丧尸舔食者要狞狰许多,然而退亦无可退,在危机关头人们总是能突破自己的极限,爆发出或是潜在或是隐藏的能力,这是求生欲的体现。
略退一步,田思哲的利爪再次扬起,面对来势汹涌的黑色巨龙,猛地膨胀了几分,以舔食者的身份解开了基因锁。膨胀的利爪达到了黑龙首的高度,猛地一划,闪亮的三道血色巨刃爪尖出冒出,滑向黑色巨龙。
面对三道狞狰的血刃波,黑色巨龙没有扬起自己的血爪,而是一头撞了过去。在龙族的骄傲与自信的支撑点下,在可以焚尽世间一切的黑炎力量为构成元素下,黑色巨龙相信自己的龙首根本无惧那貌似汹涌的血刃波。
哐当!三道血刃波击打在黑色巨龙首上,被硬生生地撞散了!然而真正的杀招却并非这三道血刃波,而是在隐在血刃波内部的沝冰——那是田财辅魂中的恐怖力量!只听啵的一声,黑色龙首便被沝冰的力量瞬间冻结。
罗莉突然间觉得很好笑,以她的实力来说,她当然看得出沝冰的力量,甚至从发出隐匿到现在的发难一切都在她的眼中,但她却没有阻止。要问为什么吗?在焚灭世间一切的火焰面前,沝冰并非可以匹敌的力量,瞬间冻结的仅仅只有一瞬,继而便要被黑炎化为一滩黑水,再化为水汽,迅速蒸干。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舔食者便要被黑色巨龙所吞没。但是对于郑煜来说,他不可能抛起自己的盟友,也不可能对刚刚替自己挡下一击的田财见死不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郑煜眼眸中再次闪现三色火莲,举起手中的b-15,砰地一声,金碧黑煌从枪口中射出。
一时间,黑色巨龙,细末黑蛇,黑色蛟龙漫天飞舞,以黑炎为主体的恐怖力量弥漫大气,燃尽一切可燃物!金碧黑煌确实强大无比,但在罗莉所发的恐怖力量,最纯净的黑炎面前不仅也有些相见狭促。
郑煜心底里一阵无奈,他大喊一声:“巴比亚先生,为什么,为什么罗莉发动攻击没有被判定进入斗兽场?”
“斗兽场是主神的游戏,自然不会针对主神级别的客人!”
回答郑煜的却不是巴比亚,而是一个冷冽的声音,听得这个声音,郑煜不由又惊又喜——是白灵霜。
喜的自然是白灵霜的出现,惊的自然也是白灵霜突然出现,从未见过白灵霜展现过真正实力的他,自然对与白灵霜的实力有所怀疑。事实上,在恐怖的四道幽影力量面前,仅仅是黑影的力量就已经强过金碧黑煌,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但是郑煜的担心却显得多余了,关是听闻白灵霜的声音罗莉并没有怎么着,但当她的眼角瞥见白灵霜从云际中的某个缝隙中升起之时,便迅速回撤四道幽影,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你终于来了,影之女祭司,阴谋的缔造者!”
“不不不!”白灵霜否认道:“我一直都在这,怎么能说我终于来了?小蛇儿,你就这么想将我逼出来么?”
(ps:从今天开始,每日两更,五一结束!弱弱地、很不自信地问一句:“应该能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