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流水滑过足踝,沁凉直达心里,朱殷殷坐在岸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流水。
“殷殷,为什么不告诉包老伯-师父已经死了呢?”关冀威不解的问道。
“师父很讨厌男人,也不准我们跟男人来往,如果我把师父的消息告诉那个人,师父一定会不高兴的。”
“-师父已经死了,应该没有关系吧?”
“就算我师父死了,我还是不能违背她啊!我已经不听话了,不能再让她生气。”朱殷殷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痛苦“我带你回宫,破了师父的大戒,又爱上你,还让你受伤,我我是个麻烦”
“好了,别说了,-不是麻烦,-是个仙女。”
“仙女?”
“如果不是-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死在饿狼的口中了,又怎么会爱上-?所以-是个仙女。”
是吗?若她真是仙女的话,又怎么会把他害得那么惨?
“只有你会这么认为。”
“-不要想太多。来,把果子吃了。”关冀威将手中的果子递给她,希望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从他找到她到现在,她的眉宇间始终锁着愁云,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重展欢颜?
“其实现在想起来,我也不太了解师父,不明白她为什么对男人那么憎恶、怨恨?比较了解师父的只有大师姊,有时候她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那-的爹娘呢?”
她的眼神迷蒙起来“我没有爹娘,从我懂事以来,就没有听过师父提起他们的事情。我曾经问过师父,师父却很生气,大师姊也很不开心,我就不敢再问了。二师姊安慰我说,大家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了,又何必让过去困扰呢?”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感叹“不知道大师姊、二师姊她们怎么样了?”
“-一直没有回宫?”
“六年半前离开华盖宫后,我就没有回宫了,我怕见到大师姊、二师姊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我违背了师父的教训,辜负了师父的期望,还让她们那么生气,我我错了。”她的心中一直充满愧疚。
“殷殷,-没有错。”
“我对不起师父、两位师姊,还有你,我对不起每个人为什么我只会惹麻烦?为什么?”她嘶吼着跳了起来。
“殷殷,别说了。”关冀威连忙跳下水抓住她,怕她会不小心弄伤自己。
“我是个麻烦,我是个浑蛋,我什么都不会,我为什么还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朱殷殷用力拍打着水面,泪水涌了出来,这些悔恨积压在她心里多年,致使她自我嫌恶。
“殷殷!”关冀威心痛极了。
“师父,我对不起-,师姊”在她脸上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她已经没有感觉了。
“-不要自责,-没有错,殷殷,-听到了吗?-没有错!”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殷殷,听着!世上的事本来就很难预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拜托-不要折磨自己,不要让我痛苦!”他大吼着,将每个字都灌进她的耳朵。
她让他痛苦了?她又做错了
他的表情焦急而痛楚她老是让她所爱的人受伤吗?
“对不起”她呜咽着。
“殷殷。”关冀威抱住她,她的身子不知是因寒冷还是过于激动,频频发抖。这令人怜惜的小东西啊!背负着太多伤痛了。
“我只是只是觉得好抱歉,师姊、师父还有你也是。”
“不要再说了,殷殷,不要再说了。”
即使她不再说,但愧疚与懊恼一直盘据于心,那毒素已渗入她的心灵,让她在地狱的深渊里饱受折磨。
熊熊火焰燃烧着干柴,山洞里的温度虽然升高了,但朱殷殷依旧打着哆嗦,湿冷的衣服贴着皮肤让她很不舒服,心理上的沉重负荷让她更加不适。
“把衣服脱下来。”关冀威吩咐着。
“什么?”
“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
“没关系。”想到要在他面前赤身**,她感到尴尬不已。虽然她极少与人打交道,但在心爱的人面前,那娇羞自然的使她矜持起来。
“生病可不是好玩的。”
“我用火烘一烘衣服就好了。”
“这样怎么干得了?-就不要逞强了,让我放心好吗?”
他的温柔令她无法拒绝,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再说身子湿答答的也难受,她要求道:“那你转过身去。”
关冀威不想让她尴尬,走到洞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接着雨立即洒落下来,紧接着雷声如万马奔腾的敲击在他的耳膜──
“啊!”“怎么了?”关冀威连忙转过身,见她双手捂着耳朵缩成一团。
巨雷又打了下来,朱殷殷尖叫了起来,关冀威连忙将她拥进怀里。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他安抚着她。
那轰隆的雷声像刀刃相撞,朱殷殷闭起眼睛,身子不断抖着,不过她感到一双有力的臂弯抱住她,为她阻隔了一切。
雷声停了,但雨淅沥哗啦下个不停。
她的身子好热,这高温驱除了的寒意,朱殷殷张开眼,发现自己仅着肚兜窝在他怀里,她不禁双颊一烧,连忙推开他,回到火堆旁。
“殷殷。”他声音-痖的唤道。
朱殷殷没有说话,藉烘烤衣服掩饰心里的慌张。
关冀威缓缓伸出手,落在她的肩上,她差点跳了起来。
感觉好奇怪喔!虽然没有看到他,但是背后传来炽热的火焰烧得她浑身不对劲,这火并非来自那堆火,而是来自于他。
她悄悄地转过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心头一悸,来不及有所反应,他的吻准确无误的落了下来。
像是花朵突然绽开,燃烧着绚烂的爱情,朱殷殷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的唇、他的舌,是那么的灼热,焚烧着她的每根神经、每个思维。
“冀威”她呻吟出声,因为他的唇在她的颈项间游移。
关冀威无法自拔的陷在温柔乡里,对她的欲望在肌肤直接接触时引燃,他触及她的秀发、她的香肩、她的背部、她的腰部,柔嫩得像要化掉。
朱殷殷羞红了脸“放放开我。”
“-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她喜欢他轻柔的抚摸,像是羽毛轻轻的抚刷,他的手指像有魔力似的,凡是经过的地方,引起一阵酥麻的战僳。
可是好羞人哪!
“放轻松,没事的。”
他将她放到地上,大掌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然后来到下巴、颈子,碰到肩后系住肚兜的红绳,轻轻将它解了开来。
“你要做什么?”朱殷殷惊慌不已,双手连忙掩住身子。
“殷殷,相信我,放轻松点,不会有事的,我爱-呀!”这话像是魔咒似的,朱殷殷不再阻止,让他褪去她的遮敝之物。
“冀威,好好了吗?”
他一笑“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什么?朱殷殷正想开口,来不及阻止,他已褪去她全身的衣物,让她赤luo的躺在他身下。
“不要”她下意识的抗拒,抗拒他的调情,抗拒自己的欲望,那令她感觉不像是自己了。
“殷殷,-好美。”关冀威赞叹着造物主的神奇,让他认识了这么一个完美的女人。
“把我的衣服给我。”
“还不是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
“总之不是现在。”他迅速褪去身上的衣服。
“这就是你的身体?”她惊异着,他那强健的身躯、结实的肌肉,散发着与她不同的阳刚气息。
“是的,我的身体是-的。”
“我要-是我的、我是-的,我要我们在一起”
“可是”
“嘘!不要说话。”他堵住她的嘴,箝制她的双手,身子与她紧密的贴合,进行美丽的结合
“啊!”痛楚让朱殷殷从沉醉中清醒了过来,忍不住叫嚷道:“不要,放开我!我不要了!”
“没事的,殷殷,没事的。”关冀威安抚着她,温柔的吻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眉,尽管她一再哭嚷,他只是拥抱着她,伴她度过疼痛,一直到她安静下来后才开始律动
在火焰的催化下,那柴火燃烧得更为炽热,飞窜的火花四处跳跃,在激情的空间里。
抚着她柔细的脸蛋,看着她酣睡的表情,关冀威感到相当满足,多么希望能这样一直凝视着,直到天荒地老
大概是有些寒冷,朱殷殷咕哝了一声,往他的怀里钻去,美好的胴体和他的躯体紧贴着,害他又有些忍不住。
“殷殷。”他轻唤。
她的嘴里又发出一声咕哝,沉沉睡去。
她睡得如此香甜,吵醒她的话就太罪过了,而且初解人事的她对这方面十分困惑,刚才他安抚许久才睡着,他可不希望又惊扰了她。
关冀威悄悄地松开她,穿上衣服走出山洞透透气。
他伸展筋骨动了动,再深深吸入一口山林特有的气息,接着他听到──
“冀威。”
他立刻转过身,吃惊的大喊:“大哥?”
关冀磊靠着树干,双手交抱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关冀威不禁红了脸,没想到大哥竟然会来。
“你以为离开京城就没事了吗?娘急坏了,我只好根据你留下来的信,来华盖山找你。”当年为了找关冀威差点将这座山翻了过来,这次再来找人,比上次进展快多了。
“娘她怎么样了?”
“你认为呢?”关冀磊走到他面前,语气寒漠道:“大哥一直很信任你,相信你会做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们做的选择不但影响会自己,还影响到家里。”
“大哥,你不要这样子,我是真的很喜欢殷殷。”
“喜欢就可以任性妄为、胡天胡地吗?可以不顾别人的想法,一意孤行吗?”关冀磊气愤填膺,看来他真的动怒了。
“大哥,我并没有”
“爹会怎么想?娘会怎么想?玉瑶又会怎么样?她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一直在等你看她一眼,你不但不理她,还做出背叛她的事!”提到童玉瑶时,关冀磊似乎更愤怒了。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我选择玉瑶?我并不喜欢她呀!”
“所以你就不断伤害她?”
“大哥!”关冀威忍不住喊了起来“为什么玉瑶的事你会那么生气?”从小到大,他做过很多错事,有顽皮将人家打得头破血流,也有不爱读书伤透爹、娘的脑筋,但从来没有看过大哥这么的愤怒。
关冀磊一愣,脸上有丝微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我只是在提醒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对玉瑶完全没有感情,你们要我接受她怎么可能?大哥,我不相信你没有喜欢过人,感情岂是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呢?”
关冀磊又愣了下,冀威对感情的体认,比他这个做兄长的还要来得深切,是因为早就爱上了吗?
“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关冀磊知道该说的都说了,但关冀威却从来没有软化过,他淡淡道:“我就住在山下的驿站里,记得来找我。还有玉瑶也来了。”说完他便离开了。
关冀威愕然了,童玉瑶来做什么?她向来娇生惯养,应该待在京城里享福,长途跋涉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关冀威站在原地,脑袋里乱烘烘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所不想面对的还是来了。
“你要走了,是不是?”一记轻轻的、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关冀威转过身,朱殷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底溢满痛楚。
尽管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也很清楚他不属于她,但为什么心头还是这么难受?
“没有,我没有要走。”他连忙保证。
“但是迟早都要走的,不是吗?”他要走了,虽然已经有分离的准备,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不!”
“你的家人,还有那个叫玉瑶的姑娘都来了,你要回去他们身边了,既然如此你走吧。”朱殷殷想要给他一个最后的美丽回忆,但在她嘴角上扬的同时,泪水却落了下来。
“我没有要走,谁都不能赶我走,即使是-也不能!殷殷,-不要这样子,-这样让我好害怕。”关冀威搂住她,但她轻轻推开。
“在我身边做什么?我什么也不能给你。”
“我不要-给我什么,我只要。”
“但是我只会带给你痛苦。”就像现在,还有以前,在她的身边,他从来都没好过。
“我不许-这样妄自菲薄,我只要有-就已经够了,所以别再说那些话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就算你否认它还是存在,冀威,我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你看不出来吗?”
“我不管那些该死的问题,就算有问题,也可以解决啊!这世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殷殷,不要再说那些令人丧气的话了,我要永永远远的跟-在一起。”
朱殷殷含泪看着他,决心快要动摇了,可是他不能爱她啊!她生来注定孤单,何苦为了自己,而将他人拖下水?
“冀威,听着,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已经够了,你不能强求──”
“不够、不够,永远不够!不是说好在一起的吗?为什么又反悔了?既然-也爱我,就不要让这些事打倒我们。为了让-安心,也让所有的事情有个了结,殷殷,跟我回去吧。”
朱殷殷被他的话吓着了。
“不行,我不要跟你回去!”
她忘不了他们带给她的羞辱,更不想再来一次。她知道自己如同旱魃,众所鄙弃,那她又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萧凤卿的尖锐言词像根刺扎在她心里好深,拔都拔不起来
威儿受伤是不是跟-有关系?要不然怎么会由-带他回来?
那时他正濒临死亡,而这一切事件的推手,是她没错-
这个混帐为什么威儿会受伤?是不是-下的手?-
这个妖女,为什么要害威儿受伤
王爷,快,快把她杀掉,威儿是她害的,快把她杀了!
杀了她!杀了她!
是啊,杀了她吧!
极端的自我嫌恶,让朱殷殷恨不得能消失在世上,却仍苟活下来,饱受椎心之苦。为什么没有自我毁减?也许是因为她还抱着期望,也许有一天能再与他见面,没想到她真的遇到他
关冀威不知道她的心事,仍一径的劝道:“殷殷,跟我一起回去,事情总得解决的。”
“不要”
“殷殷,有我在旁边-不要担心。带-回去,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的决心,难道-不想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吗?殷殷!”
朱殷殷无法拒绝,这个提议很诱人。
有没有可能她真的能留在他身边?不用孤孤单单,忍受相思的苦涩?看他那般坚定,是不是能够做到?是不是这样的希望能够有实现的一天?
可是他的身边有容得下她的地方吗?她是这么的不祥,连爹娘都不要,他还会要她吗?
“殷殷,拜托-,至少陪着我。”关冀威要求道。
她要怎么做?其实她也希望能与他在一起,不是吗?但她一直以为这个希望只能埋在心底而已
“殷殷,拜托-,支持我,我是在为我们着想。”
能说不吗?拒绝彷佛是种罪恶,加上她心中的期盼,不能只让他一个人为了他们的将来而努力吧?那太辛苦了。
“我不知道做不做得来?”她轻声道。
闻言,关冀磊放心了。
“没问题的,有我在-身边。”
剩下的她只有交给他了,她的人、她的心,都已经被他夺走了。
关冀威带着朱殷殷出现在驿站,关冀磊面无表情,童玉瑶则是满脸冰寒,两人都不怎么友善,让朱殷殷退缩了。
“冀威,我”她好想离开。
察觉到她的恐惧,关冀威紧握住她的手,低声轻语:“我在这里。”
朱殷殷紧张得直冒汗,她所面对的是双重压力,除了争取爱情外,还有她曾被践踏的尊严,都在这时候向她挑战,而她做得来吗?
关冀威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童玉瑶,开口道:“玉瑶,好久不见。”
“从悦宾楼至今,真是好久不见呀。”童玉瑶的声音冷冰冰的。
关冀威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对童玉瑶做了什么,也深感抱歉。
“咳咳!”关冀磊打破两人之间的难堪。“冀威,你坐下吧。”
“是。”他坐了下来。
朱殷殷正要在关冀威身旁的椅子坐下时,却听到一声娇斥──
“谁准许-坐了!”
朱殷殷吓得跳了起来,对上一双目光凌厉的凤眼,童玉瑶浑身充满了不可侵犯的气息。
“玉瑶。”关冀磊微斥,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童玉瑶只是抬高下巴,毫不忌讳的让所有人知道她的不屑,而她的态度让朱殷殷受伤了。
关冀威看情况不对,拉着朱殷殷坐下来。
童玉瑶目光深沉的看着朱殷殷,她终于见到本人了,那个让她苦苦追求,却争取不到爱情的女人,竟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大剌剌的坐在关冀威的身边。
嫉妒与愤恨啃噬着她的心,让童玉瑶做出与她大小姐身分不符的事──
“磊哥哥,喝杯茶吧。”她从桌上拿起茶壶,斟了一杯,递到关冀磊面前。
“呃?谢谢。”关冀磊受宠若惊。
童玉瑶再斟了一杯,双手捧到关冀威面前,后者连忙接了过来。
“玉瑶,-不用麻烦了。”
童玉瑶回给他一个深沉的微笑,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善意。
她端着茶走到朱殷殷面前,朱殷殷伸出手,但还来不及道谢,童玉瑶高举杯子的手突然放开,茶水登时洒了她满身都是。
“殷殷,-没事吧?”关冀威跳了起来,急忙检查心上人是否无恙,然后才转身轻斥:“玉瑶,-是怎么搞的?”
关冀磊一个飞身到童玉瑶身边,关心的问:“玉瑶,-还好吧?”
“没事手滑了一下。”童玉瑶缓缓的道,看着关冀威帮朱殷殷拭去衣服上的水渍。
“玉瑶又不是故意的,待会叫人带朱姑娘去换衣服就是了。”关冀磊气弟弟对童玉瑶大呼小叫的,教训完后,又回过头来道:“玉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很好。”
“去休息吧,还是要我带-回房?”
童玉瑶本想反对,但是关冀磊管她管得可紧了,这一路上怕她冷、怕她熟,不顺从的话他还会纠缠不清,想想反对无效,只好乖乖回房。
“冀威,待会我会派人过来带你们去休息,晚一点我们再谈。”见到童玉瑶的模样,他根本无心再谈下去。
关冀磊离开后,朱殷殷低头看着湿掉的衣服。
“冀威,我可不可以不要待在这?”关冀磊的不欢迎、童玉瑶的不友善,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殷殷,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们不能退后了。”
“可是”
“我知道-怕,不过-放心,我不会让-受伤害的。”朱殷殷抱住她,希望给她安全感。“相信我,好吗?”
“我不知道,我还是不能放心。”
“我在-身边啊!”造句话稍稍安抚了她的心,她抬头看着他道:“希望一切都值得。”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