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类别:都市小说       作者:第九杯茶     书名:关山月
    看到这消息,陆筝好歹是松了口气。
    柳菘蓝是踏着朝阳在满城的血腥味里赶着马车进城的。
    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并不是认识她,这时候还敢来上都城,顿时就被士兵们拿下,送到了陆筝这里。
    陆筝一看,居然是柳掌柜,便亲自替他松了绑。
    “柳掌柜,怎么这个时候回了上都?”
    柳菘蓝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句:“子苓呢?”
    “将军不在京城,若有事,柳掌柜只管与我说。”
    “与你说?也行。百里策在哪里,我要见他。”
    陆筝没想到柳菘蓝一来就要见百里策,这种事,他可不敢做主,要如何处理百里策得等百里子苓来了再说。
    “柳掌柜想见他,还是等将军来了上都再说。也就这一两日,不急。”
    “我现在就要见他!”柳菘蓝很强势。
    “柳掌柜,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见百里策。请不要让我为难。”
    “怎么,怕我杀了他?”柳菘蓝轻笑。
    “我个人觉得,百里策死也就死了,他的命,还真没有那么重要。但是,他若是跑了,那可是后患无穷。不为这南陈,我只是不想让将军那么辛苦。”
    柳菘蓝本来还有话等着陆筝,她以为陆筝会说出一通大道理来,但最后落脚点在百里子苓身上,她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柳掌柜,我不管你是想放他,还是想杀他,但将军没来,谁都不能见。”
    陆筝把这话说得死死的。
    柳菘蓝没能见到百里策,赶着她的马车走了,她的身后跟着陆筝派的几个人,说是城中恐还有漏网之鱼,不安全,让这几人跟着,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她先去了扶风王府,门口有士兵把守,不让任何人进出。
    她想进去看一眼,但士兵并未让她进去。
    她赶着马车又回了自己的别院,院门已经砸破了,里边还被洗劫了一番。
    她刚进院子,就有人跳出来,快速打晕了跟着她的那几个士兵。
    “老牧!”
    “掌柜的,你可算回来了。”老牧见到柳菘蓝有些激动。
    “大家都还好吧?”柳菘蓝问道。
    “不好,死了好几个。我昨天才把人给埋了。咱们的铺子也让人砸了,抢了个干净。还有......小皇帝也死了。”
    小皇帝死了?
    柳菘蓝有点意外。
    “怎么死的?”
    “听说是让人掐死的,但至今没有找到凶手......”
    老牧把柳菘蓝给迎进去,说了一下这几天上都城里的情况。
    小皇帝死了,赵怀逃了,赵启跑了,百里策被抓了,朝中的大臣们如今还被关在皇宫里,都等着百里子苓来处理。
    如今,上都城完全在陆筝的掌控之中。
    百里子苓带着骑兵赶到上都,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上都城虽然还一派残败之相,但百里子苓的到来,让一直担惊受怕的上都百姓仿佛看到救星。
    一传十,十传百,老百姓们纷纷走上街,迎接百里子苓入城。
    此时,赵怀就坐在后面的囚车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那些与他无关的热闹。
    百里子苓让陆筝把赵怀关进了刑部大牢,这才去了皇宫。
    宫中也传开了,说是卫国公入城了。
    群臣聚集在大殿之上,百里子苓一身银甲,腰间佩戴着老将军留下的长剑,一步步迈向大殿的龙椅。
    此刻,群臣皆屏息而立,目光随着百里子苓的身影移动。
    难道,她想做皇帝?
    有人不小心把心头的想法给讲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却也引得周遭几人回头瞪他。
    他赶紧捂住了嘴。
    其实,当百里子苓走向龙椅的时候,很多大臣的脑子里都闪过这么句话。
    但是,百里子苓走到龙椅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转身看着大殿上的群臣。
    有些大臣身上还穿着孝衣,毕竟之前他们都是在宫中为太皇太后守灵。
    “诸位,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百里子苓。毕竟,还有几位是头回见面,可能并不认识我。”
    百里子苓这话像是玩笑。
    就她这一身银甲,佩着长剑入大殿,如今还站在了龙椅前,就算有人真的从前不认识她,现在用脚指头想,也应该知道她是谁了。
    众臣惶恐,皆纷纷低下头来。
    百里子苓觉得这大殿上的气氛太压抑了一点,便笑了一声,但她这一笑,群臣更是不安。
    “我听说,诸位已经商议好了新皇帝的人选。谁来与我说说。”
    众臣皆不敢开口。
    “诚亲王!”百里子苓四下寻找了一下,没有看到赵胜,她这一叫,赵胜赶紧颤颤巍巍地出来,“不知国公爷唤我何事?”
    百里子苓朝赵胜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跟前来,赵胜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两个儿子,又看了看众臣,大家对他表以同情,但无人开口。
    赵胜只得走到了百里子苓跟前,“国公爷!”
    “王爷,咱们自五河口一别,也有好几月未见了吧?”
    赵胜赶紧点头。
    “你在五河口的时候,怎么都没跟我提过,你的嫡长子如此优秀,可堪江山社稷?”
    赵胜额头上已经出了汗。
    虽然百里子苓的声音不大,只够他一人听见,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