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第107节

类别:其他小说       作者:易旬     书名: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叶峥一把薅住想绕过他大腿开溜的安儿,把他提溜起来:“嘿嘿抓住你啦,为什么让弟弟先跑呢,难道你不怕大老虎吗?”
    安儿做了个怕怕表情点头:“大老虎嗷呜。”
    “那为什么让弟弟先跑呢?”
    叶峥是满心以为会听到些兄友弟恭之类的回答,谁知安儿一下子就笑了,扑着搂住叶峥脖子:“可爹爹不是大脑虎啊?”
    叶峥:“……”
    这个逻辑可以的,满分。
    他儿子从小就有直指问题核心的能力。
    叶峥准备顺势把安儿放下来,让他去和眼巴巴的然儿汇合。
    谁知腰弯下来了,手放开了,安儿却没下来。
    他双手缠着爹脖子,小长腿也夹住爹胸口,意思是不想下,要抱。
    好嘛,完全懂了,原来是跑累了想要抱抱才自投罗网来的,又能解救弟弟,又能趁机赖在爹怀里不下来,一石二鸟,真是个小机灵鬼。
    叶峥顶着安儿牌树袋熊重新站直,朝然儿方向伸手:“你也累了吧,过来,爹带你们休息去。”
    一手托着安儿小屁股一手牵着然儿,叶峥没有带他们回房,而是从书房取了笔墨纸砚红纸,排开在水亭里桌子上。
    “既然你们阿爹给你们启蒙武的了,爹就给你们启蒙个文的,跟爹一起写对联,怎么样,不难吧?”
    安儿然儿那是从小就被叶峥抱在怀里读书写字,后来云清记账或者盘算东西也是排了文房四宝写,对毛笔这些可谓是熟悉得很,只是从没上手写过,那不老实小手倒是在洗笔的缸里搅过,然儿还舔过墨汁呢。
    叶峥寻出两只最小号笔杆放儿子手里,又给摆出写大字标准手型,那笔头没有沾墨,而是在清水里沾沾,能在宣纸上画出印记来就成。
    “这是一。”
    叶峥写个一,又捏着儿子们的小手,一人教了几遍。
    一的笔画最简单,但毛笔的笔头是软的,小宝宝的手很难控制软软的笔头在纸上画出正正好不长不短的一横,往往下笔重了把纸戳烂,或者提笔轻了画了个横贯纸面的长长一条,不然就是抖着手歪歪扭扭写成蚯蚓,这都是初学者难免的。
    这就不免让叶峥想起云清第一次写字,根本不认识那字,就照着字形画了个差不多的,间架结构都大差不差,要不是笔画略显稚嫩,都不会让人知道是初学者,但叶峥是知道的,那是云清第一次握笔,他的观察力和对手部肌肉的控制能力超凡拔群。
    令人惊喜的是,两个小宝宝貌似都遗传到了云清的优势,开头写的都是歪歪扭扭,但很快就调整过来,除了手抖没办法,那一的长短大小落笔轻重,都和叶峥写在红纸上的大大的示范字差不多。
    叶峥惊喜极了,莫非这是生了两个天才宝宝?
    忙教写二,会写一就会写二,三也是顺理成章的。
    叶峥趁热打铁又教了四。
    四就不成了,又变成了一开始写一时那样长短轻重不连贯了,练了几遍略微好些。
    好吧,不算天才宝宝,但的确是两个聪明的宝宝不错。
    叶峥也心满意足了。
    父子三人一直写到云罗氏来教吃中饭,安儿然儿把写字当做玩乐,那是上瘾了不肯放下。
    还是叶峥好说歹说,承诺了吃过饭再带他们写字从哄得他们松口。
    中午云罗氏就把这当做趣事在饭桌上提起,说两个孙子都遗传了他们爹聪明,以后定然也是为官做宰的。
    云爹说,为官不为官都成,健康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叶峥倒没想到,云爹的育儿理念竟然挺先进的,与自己不谋而合。
    他那时候头悬梁锥刺股,数九寒天还在读书,那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他那么拼着考学上进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他儿子不用拼,反正叶峥不属于哪鸡娃的家长,他也愿意快乐教育的。
    吃过饭,叶峥想说带安儿然儿去睡个午觉。
    谁知他俩竟然指着水亭说:“爹爹,笔笔,字字。”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竟然一顿饭功夫都没忘,看来是真喜欢了。
    快乐教育的爹爹叶峥自然不好做儿子们上进路上的绊脚石,只好忍痛把娃抱起,送过去学习。
    第100章
    腊月二十九,小年夜。
    春联全部贴上了。
    一大早起来,整个前院就弥漫着甜甜的粮食味儿,厨房在蒸包子蒸花卷,井水边,没回去的下人忙着杀鱼宰鸡宰鸭。
    正杀得热闹呢,王府来了下人,送来了清晨现宰的牛羊猪各半扇,还有王府糕点师父做的各色精致点心好几匣子,说是祝叶大人过个好年。
    叶峥乐呵呵收了,拿出新制得的佛手柑精油一小瓶,自家卤的鸡鹅鸭豆腐豆泡豆干若干,并红薯粉土豆粉各两筐,还有一卷扎起来的春联,详细吩咐了两种粉丝的吃法,作为回礼让带回去了。
    猪羊都寻常,重点是牛。
    那牛不是南地常见的耕田大青牛,而是北地的那种大黄牛,黄牛肉比起水牛来,肉质暗红,更细腻鲜嫩,而且这头牛一看就是还没成年的小牛而不是淘汰下来的老龄牛,肉质是又更上一分。
    大启民间的确是禁止宰杀耕牛没错,但雁云郡王高低也是个特权阶级,想弄点口味鲜嫩的牛肉,又有啥难的呢。
    叶峥指挥着余衡把牛脊椎间到后腰的肉选取好的部位细细切了一些下来,那上头包含了从菲力西冷到眼肉,还能分出几块战斧来,决定了,今天中午就加一道煎牛排。
    自然是找不到牛排锅,勉强用铜锅凑合吧,生了一堆火架上铜锅,叶峥亲自取小刀在牛里脊里选取最嫩的肉下刀,片得比一般牛排稍微薄些,想俩又用刀背细细敲过,剔除筋膜打断纤维,更适合宝宝的牙口。
    安儿瞧着他忙碌,凑热闹说:“爹爹在做什么?”
    叶峥百忙之中抽空响应儿子:“爹做个煎牛排给你们吃。”
    又嘱咐:“你们离远些,不要烫到。”
    “哦哒。”
    两个宝宝手牵手,退了几步,乖乖在门坎上坐下看爹忙碌。
    处理好两块嫩嫩的里脊,洒上一点盐给肉增加底味,往锅里丢进一块牛脂肪,耐心等煎些牛油出来,黄牛不比现代专门饲养来做牛排的牛,黄牛肉脂肪含量低,加上点牛油滑锅也是必要的。
    等牛油煎出来,叶峥快手往锅里铺上处理好的牛里脊,锅里刺啦一声,很快就散发出浓浓的牛油香。
    数着秒数,又赶紧翻面,丢入几颗蒜瓣,没有迷迭香,用罗勒替代,又舀起牛油淋在里脊上。
    考虑到古代牛的饲养和宰杀环境,叶峥想了想还是决定煎得略熟点,安全第一。
    牛油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伴随着阵阵肉香。
    “好香呀爹爹——”
    安儿然儿嗅着空气里的牛排香,那小手小脚有点按捺不住了,但还是牢记爹吩咐,没有冲过来。
    第一块牛排出锅了,考虑到是小孩吃,没有加黑胡椒碎,只挤了一点柠檬汁增加风味。
    叶峥先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
    煎肉的浓香在口中溢开,牛肉本就是十分美味的食材,只需激发牛肉本身的香,不需要特殊调味就很好吃。
    口感上,处理过的小牛里脊一点也不难嚼,嫩嫩的,滑滑的,还带着浓浓的牛油香和柠檬微酸清香,对叶峥来说偏一点点淡,对两个宝宝来说就刚刚好。
    可以,是成功的。
    叶峥心花怒放。
    将牛排切成小块,分作两份,余衡递过来安儿和然儿的小碗小勺,装满后给两位少爷端过去,叶峥隔空嘱咐:“慢点送入嘴,当心烫了舌头。”
    又紧赶着做第二份。
    等全家人都循着肉香跑到庭院里,叶峥第二份煎牛里脊已经出锅。
    对于这个哥婿喜欢研制吃食的行为,云爹和云罗氏早习以为常。
    “这个吃法新鲜,这颜色,是牛肉?”
    云爹先倒的,看了一眼随口问。
    “王府清晨现宰的小牛,我做点牛排大家吃,爹给拿拿味儿?”
    云爹夹了一小块吃了:“好牛肉,香是香,就是有点淡了。”
    而且云爹也不适应牛肉上挤了柠檬汁的吃法。
    叶峥说:“这份做给安儿和然儿,我再煎几分大人吃,大人吃的,那调料就可以放足了。”
    云罗氏也尝了一块,提议:“肉嫩滑又香,就是没什么味儿,等着我去调个料汁。”
    云爹说一声:“老婆子弄个芝麻酱。”
    “知道!”
    余衡看会了后就给叶峥打下手,叶峥一份份煎着。
    云清一脚踏进家门就嗅到空气里的牛油香,再仔细一闻,那香味却不是出自厨房,而是从正院方向传出来的,略一想那心里头就有数了。
    有下人闻着里头传出气味太勾魂,不由扒着二门的门洞往里看,瞧见云家夫郎回来了,赶紧低下头袖起手一副犯错认罚的样子,毕竟里头还有女眷,若非往窥探后宅上说,那事情可大可小。
    云清没想那么多,径直走进去,叶峥煎完家里人吃的牛排,把摊子和剩下的肉交给余衡处理,端着最后一份朝云清笑得开怀:“你回来正好,中午吃香煎牛排。”
    两个娃一看到阿爹可是坐不住了,阿爹阿爹地跑过去,抱住云清大腿,朝他笑,和他描述刚刚爹做的牛排有多么香香。
    堂屋里云罗氏已经摆了好几个蘸料碟子,有芝麻酱的,有椒盐干碟的,还有调了葱姜蒜的料汁,见他们进来了就招呼坐下开吃。
    云爹喜欢吃大块肉,对口感嫩滑滑的里脊兴趣缺缺,捏着战斧牛排的骨头,蘸着麻将吃得津津有味,吃不时来口蒜。
    云清喜欢西冷略带嚼劲的口感,蘸干碟里的椒盐吃。
    云罗氏的牙不如云爹好使,更喜欢里脊嫩滑,也喜欢那调的料汁和麻酱,还自发发明出了片下那肉裹着腌萝卜和酸菜的吃法。
    宝宝们没有蘸料,拿着小勺舀肉粒吃也吃得小嘴油乎乎咂咂的。
    叶峥抱着大块战斧,看着一桌调料碗,觉得生生有一种把牛排吃出花样烤肉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又笑了,也蘸了一下干碟。
    怎么吃有什么说头呢,一家人吃得开心才是真的。
    前院这时候也传来香味和欢声笑语,显见是余衡将剩下牛肉拿出去和其他下人分享了,不浪费挺好。
    吃过饭,云爹坐在大门口剔牙,说这肉还是塞牙了些。
    叶峥笑,虽然是小牛,到底黄牛肉的纤粗,与那什么谷饲草饲安第斯和牛的差距还是有的,剩下牛肉还是炖着吃,片成薄片涮火锅或者烤肉片吧。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
    各种食物的香味从清晨就没断过,那厨房的烟囱也是一直冒着白烟,城里家家户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