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沉以为她重新见到章澄海的时候,她会怪她,会埋怨她,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心疼的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把杯中的酒水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她喝到面红耳赤,喝到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趴在她怀里哭泣。
她也说了很多话,一同往常那般,鹿沉时有时无的应着她。
“小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对不起……”
“怪我,都怪我。”
章澄海又举起杯,咕噜了一大口,那酒精仿佛是什么好喝的东西一般。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 yuzhaiwu. xy z
杯中液体见底,她眼皮都泛着红,对着酒保说着什么再来一杯。
“够了,我们走吧,回家吧。”
鹿沉冷着声音,章澄海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薄薄的怒火。
小鹿不喜欢看她喝酒,也不喜欢酒吧这种喧闹且烟雾缭绕的环境。
是她硬拉着她来的。
章澄海不知道该怎么和鹿沉说,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资格说那些话。
她仿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曾经交织但最终错过,各奔东西,再无回头的可能。
“你怎么又哭……”为何澄海几滴泪就能勾动她的心魂,让她好不容易铁下来的心,又开始松动,鹿沉叹了口气,“我真是欠你的。”
她一个omega拖拽着澄海往外走,在路边招手喊车。
黄色出租车停下,鹿沉拉开车门,艰难地把澄海这个喝醉的alpha挪上车,与司机说了个地名后,她看向她,心里愈发觉得她不该来找她的。
车窗外是繁华夜市的霓虹灯光,车内是alpha醉后听不清的呓语,以及omega好言安抚的无奈叹息。
可别吐在车里。
一路上章澄海很争气,她没吐在车里,但她下车后,吐脏了扶着她的鹿沉的衣服。
鹿沉强忍着把澄海丢在街边的念头,她也不想明天的头版头条是某名贵公寓区一漂亮的十八岁alpha衣衫不整,横躺街头,疑是被富婆omage抛弃等云云。
进电梯,开门,鹿沉对此驾轻就熟,她不是第一次来,但也没想到发生那些事情后她还会来。
澄海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她脸蛋红红的,像是打了腮红,眼神朦胧,浑身酒气。
鹿沉脱掉她的外套,上面被澄海弄脏了,内搭也是。
该死的,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穿这身衣服。
说到底来见她为什么要挑最好看的衣服……
鹿沉看着澄海迷迷瞪瞪的样子,心底升起怨怼、愤慨,她越想越气,去浴室洗漱之前,狠狠地踹了澄海一脚。
“呜……”澄海醉得不成人样,被人踹了,她吃痛的叫出声,下意识抬头想看看是谁打她,可惜鹿沉走得快,她连背影都没看到,“呜,好可怕,家里有鬼……”
浴室里,鹿沉脱光了衣服,她任由淋浴头冲洗着她身上在酒吧里沾染的酒气和烟臭,这种味道是不能见人的,如果回家被妈妈闻到会生气。
所以她不是故意的——毕竟,一个omega在一个alpha家里洗澡也是不能见人的。
但,澄海她是她的朋友,不是吗?
鹿沉这样自我安慰。
她不像韩郁那般费尽心思,也不像姜晓晓那般飞蛾扑火,相反鹿沉的家教有些保守。
为一个alpha作践自身是不被她的家教允许的事情——
好热,好脏。
章澄海睡的迷糊,感觉喉咙干的要命,身体也好热、好脏,她动了一下,结果从沙发跌落到地板上,梆的一声,眼冒金星。
“好脏……衣服好碍事……好碍事……”
alpha从地上爬起来,她发力扯掉上身的衣服,丢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往浴室走。
她想去洗澡。
以脏兮兮的状态入睡是澄海接受不了的,哪怕她喝醉了。
来到浴室门前,灯竟是亮的,澄海有些诧异,她还在做梦吗,还是家里真的有鬼……
澄海的呼吸很热,她把脸贴在磨砂质地的玻璃门上勉强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算了,不管是人是鬼,她想洗澡。
用力拧浴室的门把手,门开了,氤氲水汽扑面,这令她觉得舒服。
“澄海?”
一声清冷质地的嗓音,在那水雾里有谁在喊她的名字。
澄海感觉她果然是还在做梦,如果这不是做梦,她为什么会在家里看到鹿沉呢?
空气里熟悉又清冽的信息素气息,包裹着澄海,她觉得好安心,好舒服。
她第一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便是鹿沉的信息素味道。
omega的信息素轻易地勾出了alpha的信息素。
霎时间,澄海身上那淡雅桃木香便充斥、占领了整个浴室。
澄海本就喝醉了,她此刻想要凑近看看,但她浑身都在痛,尤其是脑袋,身体根本控制不住,扶着滴着水珠的墙壁,才勉强没摔倒。
鹿沉感受到了澄海的信息素,当下也是溃不成军,异常腿软。
光是闻到就……她们再这样下去,定会被对方的信息素勾出易感期。
她叹了口气,心想,她和澄海的信息素匹配程度应该很高,否则不会这样的。
该死的,她就不该来——
作话:
迟来的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