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的故意并没有上演太久,有种江郎才尽的窘迫。
“叫啊。”陆鹤行低笑,后边咬音轻而缓:“怎么不叫了?”
已经揉了很久,棠宁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的胸微微发红。下一秒,她捡起地毯上的睡裙,自顾自的穿起来。
“你射得太快,我再揉下去,就吃亏了。”
“……”
陆鹤行脸上的笑意凝住,胸口顶着一口气,深深地锁着整理衣服的女孩。
“等你回来,试试我快不快。”
他很介意她这个评价。
棠宁一时心直口快,作为一个和他做过很多次的人,她当然知道他的实力。每一次,都是她求他射出来,真的承受不住他床上的耐力。
“我不回去了。”棠宁幼稚地吐起舌头,“我就留在澳洲上学结婚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想我了就拿我留在你家的衣服纾解一下,我很大度,不会介意的。”
闻言,陆鹤行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棠宁反省自己玩笑会不会开大时,她听到他暗哑的嗓音:“好。”
一个字,棠宁被他搞得接不上话,怔然地看着面前的镜头。
看了眼时间,陆鹤行推测墨尔本现在已经过了零点,开始催她睡觉。
“生气了?”棠宁以开玩笑的口吻问出。
陆鹤行摇头,“没有,太晚了,你坐了很久的飞机,休息吧。”
“好吧。”歪头一笑,棠宁对着镜头缓缓摆手,嗓音甜腻:“goodnight——”
电话挂断,陆鹤行起身进浴室,冲冷水澡。
原本,他应该借冷水压制身体里对棠宁的欲望。但在听到她说不回来了的时候,他的心凉了,逃避的现实直面迎来,让他必须及时做出反应。
他当时的反应就是最真实的,自我消化,然后接受。
她什么时候想走,想去奔更好的生活,他都会真心祝福她,不会自私加以阻拦。
他不会让他的公主跌下云端配他,他会自己爬上高处,体面地去见公主。
……
棠宁自在惯了,想事情很浅,知道陆鹤行喜欢她,但只认为是青春期的悸动,根本不会想到他能为她谋划未来。
她下意识逃避责任,久了,就无法轻信别人的真心。
白天睡了很久,棠宁现在一点不困,竟然生出想做点数学题的冲动。以前最讨厌数理化,她觉得那是一座座高山,但现在见了,她不再不战而败,而是想翻过去。
她发现接触陆鹤行后,自己心态发生了改变。她以前自知有钱,得过且过。现在,她不再玩物丧志,想让自己的人生锦上添花。
哪怕,他可能不会再出现在她将来的人生中。
想着想着,棠宁突然想起重中之重,拿出手机看自己网购的情趣用品。
烦恼瞬间掀篇,她开始继续网购,靠这些直观又刺激的东西打发时间。
次日上午,一家三口出去吃饭,棠晖谈起家里的事:“你前段时间不在家,你堂叔来了,说要把他家的丫头送到你们学校借读。”
棠宁见过堂叔几次,但对他女儿没印象。
“高几啊?”她随口问了句。
“高三,说想和你在一个班,让你帮忙照顾几个月。”棠晖一边吃饭,一边聊着。
“听话吗?”棠宁冷淡开口,“要是个难伺候的堂姐,我可不管。”
闻言,裴湘忍俊不禁,一双温柔笑眼看着自己骄纵可爱的女儿,“比你小半年,是堂妹。我见过几次,性格很温顺。”
听话就行,棠宁没再打听对方的信息。
在墨尔本待了五天,她忙着陪父母出去玩,晚上回酒店就一头栽倒,洗澡睡觉。没时间主动去找陆鹤行,她也是在心里下意识地觉得,他没有如此重要。
陆鹤行一样,也没有主动找她。
回国当天,棠宁在家里补觉,第二天中午就背着一个大容量皮包出门,来到陆鹤行家门口。
可无论她怎么敲门,里面都没回应。
应该是不在家。
为了守护住惊喜的分量,棠宁没走,又往上走了半层楼梯,在隐秘处等待。这一等,她就等到傍晚,手机都玩没电了。
跺了跺发麻的脚,棠宁听到楼下传来单元楼门关上的声响。
继续躲好,她果然见到穿着黑色棉服的陆鹤行走到门口。趁他专心开锁,棠宁迅速跑下楼,像飞舞的蝴蝶,一举钻进他怀里。
陆鹤行被突然冲出来投还送抱的女人吓一跳,反手要推开,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棠宁爱用的香水。
推开的动作停下,他一双手缓缓滑向她后腰,终究是没触碰到她,克制地保持着距离。
“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鹤行嗓音暗哑。
棠宁没回答,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软沓沓地哼唧一声:“我中午就在这等你,手机都没电了。”
现在已经六点半,外面天都黑了,棠宁记不清自己在楼道里跺了多少次脚,才能一直让楼层保持明亮。
最近越来越冷,陆鹤行虚抱着棠宁,能感受到她冰凉的体温。反手揽住她的肩,他转身过去开门。
进了屋子,里面有供暖的热气,棠宁直接脱了棉袄,舒爽地叹了一声:“冻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僵了。”
陆鹤行进门直接进厨房,烧上一壶水。
再回来,他才脱下身上的棉袄,给棠宁找拖鞋。怕被陈舒发现,棠宁这段时间在他家里一直穿的是一次性拖鞋,方便又不留痕迹。
自棠宁进来,陆鹤行就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手上的事,没有多余关注她的目光。快一周没见,他如此冷淡,棠宁很不满意。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我。”
她转身,抬脚就要换鞋,手拎起玄关处的背包。
下一秒,她腰间缠上来一截劲瘦有力的手臂,强烈男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将她紧紧裹挟在中间。棠宁耳根一片滚烫,他嗓音暗哑低沉:“耍我很有意思吗?”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从她在澳洲和自己视频时开始,陆鹤行就被她戏弄了好几次。她总是以玩笑的口吻怀疑他,又要他挽留她。
棠宁被他紧紧抱在身前,硬邦邦的胸肌抵着她的背,她想挣脱,却被他锢得更紧。尤其是他的大掌,现在用力攥着她细瘦的胳膊,像要弄折她的骨头。
“陆鹤行,你弄疼我了。”
棠宁声音软绵,和在国外视频时的强势恣意截然相反。她很聪明,知道审时度势,如何拿捏他的心软。
果真,陆鹤行放开手,按着她肩膀,强行让她转头,与他对视。
“你想我吗?”他像是自取其辱,头一次问这么亲密的问题。
棠宁耳根一红,想到自己今日过来的目的,没回答,语态极具暗示性:“你先去洗澡,一会儿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