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能耐

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鸭梨慢慢     书名:湿漉漉的月光(NP)
    因为聚众斗殴而进了警察局,对于这两位少爷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谢策遥是一向无法无天的,可毕竟从来没做过当事人,此刻他还是有些气氛凝重的,只是心里也没当回事儿,不就是打了个人嘛,打架能有什么大事儿。
    江行棹也是没想到能闹到警察局里来,气血上头的时候哪管得了这么多,受不受伤和赔不赔钱是小事,就是怕给父亲和哥哥惹上麻烦就不好了,只直挺挺地坐在走廊的硬板凳上。
    这两位俊朗的少男往这里一坐,一位是吊儿郎当的纨绔,一位是肃穆平静的样子,要不是两人都往互相脸上招呼,不是眉头肿了就是脸颊青了,不然不知情的人往这走廊里一瞧,还以为是拍什么偶像剧呢。
    这两位都是真真的少爷,搞出大事来他们俩到悠闲地往那一坐,仿佛凡事都无关,倒累的余过庭和杨慎言成了难兄难弟,他俩劝架的时候也挂了彩,不知是哪位旁观群众报了警,警车那是呼啸而来,事情真给闹大了,他们现在压根儿顾不上自己,一门心思想着摇人呢。
    这头两人刚打完电话,回头一瞧,两位少爷眼睛都直勾勾地往那门口定着,全副心思都落在那只着单衣披着块白色披肩的女人身上,顿时给他俩气得够呛。
    瞧瞧,那白色的围巾将她包裹,柔软的很,她就站在门口往里探了下头,仿佛还怯生生的,多么无辜美丽又惹人怜爱的一朵白莲花,粉面半露,乌发垂肩,似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少女,恰到好处的温存。
    不是这场闹剧的女主角还能是谁呢。
    不得不说,刚探进警局的门,宋婵衣看清走廊里脸色乌青的那两人是谁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那该死的余过庭也真会避重就轻,光大呼小叫地在电话里描述江行棹被人打成如何一副惨样,半个字都没提是谁打了,这下好了,她来都来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宋婵衣错就错在急匆匆赶来,连手机消息都没空打开来看,不然这发达的网络世界,几个电话微信来来回回一摇乎,好事者把那视频往群里一发,文字消息那更是铺天盖地,没多时,差不多那是整个一中都晓得了,大家也难得起了闲心,各自抛下平常端庄的一面,纷纷露出了八卦的心性。
    更有夸张的都舞到正主面前来,瞧着不熟的同班同学在对话框里疯狂给她一顿输出,宋婵衣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谢小爷都吐血了!】
    她抬头一看,谢策遥这不面色乌青地被拷在走廊的不锈钢栏杆上呢,哪里有什么吐过血的模样,除了脸上擦伤了几处,甚至还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好得很。
    不过两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少爷被单手拷在栏杆上的场景也算是一道风景了,来这一趟也不亏,若是被拷着的这二位知道这小没良心的心里是这么个想法,估计都得气得晕过去,打这一架的内伤都没这么重。
    警察都不明所以,想着公事公办,还在那儿按流程问着呢,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呢,没想到两人都坐着完全不吭声。
    老警察带着一位实习新警连讯问室的门都懒得打开,老警察是老油条了,只想着小事一桩,赶紧解决,就搁着走廊里问这两位:“你们这个,情节不严重,两位考虑一下,能否调解。”言下之意是能调解估计就不予处罚了。
    这小白莲花此时就来做这个好人了:“可以调解,可以调解,都是朋友嘛,小事儿小事儿……”
    警察自然明白,示意在场一起来的这几位劝导一下,就进了办公室。
    但这边两位打架的正主儿互相连眼神都懒得给,最后是谢策遥先开了口:“我的小婵衣,你过来亲我一口,我就调解。”他还不忘努了努嘴,嘴角本就受伤了,这一动作一下裂开了,血直接滴了下来,那我们小婵衣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视而不见呐,只能巴巴地在小包里掏摸一下,谢策遥见那小包还是上次他刷卡给买的,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骄傲感了,见她慢吞吞地摸出一张小纸巾,那劲儿大的呀,给谢小爷招呼地直接“斯哈”了一声,那张嘴却依旧贱嗖嗖的:“心疼我啊?你再不来,你老公都快被人打死咯……”
    江行棹听了那是直接甩了两个白眼,他也是不明白了,自己谈个恋爱招谁惹谁了,瞧见他从未有过的这么不体面,余过庭也是真的扶额长叹,他也是开了眼了……
    宋婵衣自然是顾不上谢策遥那张贱嘴,她把纸巾往谢策遥身上一扔,扭着小屁股往边上走了一步,“扑通”一下坐在了江行棹的腿上,本来坐得直挺挺的江行棹都被她这个举动惊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宋婵衣两滴泪已经砸了下来,她鼻子一缩,把泪脸往他脖子里一埋,颤音一嗲:“呜呜,急死我了,你痛不痛呀?”
    余过庭和杨慎言两个人也是面面相觑,惊呆了,今儿个真是让他们赶上了,这不仅瞧了两位少爷当街打架的名场面,如今这吃窝边草的女人翻车了,他们还想着看看热闹,看她如何圆场,没想到还能面不改色当着一位的面往另一位腿上一坐,落泪撒娇,这个宋婵衣可真是惊喜重重啊,太能耐了。
    谢策遥可没空看热闹,他自己就是这个热闹被人给看了,脸色黑到都快跟砖一个颜色了,他是输地彻彻底底,拷着的手握住了拳,那冰冷的手铐已经凹进了他的手腕肉里,他也不觉得疼了,他这心是堵得慌,偏还行动受限,只能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