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高澹的精液，他不准她现在洗掉，绞着腿坐在他们家的餐桌上吃着他姐姐做的晚饭，班栗惶恐虽然得到了高澹，但对于喜欢在意的人的家人面前总希望留下好的一面，生怕高澹的姐姐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郝珞尽量保持着和善的表情，捏着筷子的手展露的指节泛白，送走了小女生之后，回来先是踹了一脚高澹。
“你给我跪下，你真当我傻逼是吧？啊！你才几岁啊！”她给女生留了面子硬是憋到了现在。
“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才走到你人生的那一段？你分得清喜欢和爱吗？你知道什么叫责任吗？你他妈就是精虫上脑，下半身思考！”郝珞气的在客厅直打转，拿着扫把抽了两下背，扫把就折了，高澹楞是一声没叫。
郝珞能接受早恋，但她绝不能接受碰到警戒线，“我会和妈说给你转校的。”
高澹猛地抬头，眼神凶狠，“你以为转校就能解决吗？”
“好好好，你还会威胁我了是吧？”郝珞咬着手指，在高澹身边打转，他们的关系说姐弟，她更像高澹半个妈。他们的母亲名门大小姐，只是年轻的时候离过一次婚之后就彻底放飞自我，有了郝珞和高澹，两个当爹的都不待见他们，外公外婆家倒也养得起他们，生活费没有苛刻，却也不会主动管他们，毕竟对于母亲家而言，他们是耻辱。
高澹看见郝珞眼眶红了，态度软了下来，“我的错，但我是认真的，承担责任和年纪大小没有关系，母亲这样的年纪，也不是不靠谱吗，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像她那样。”
“对，你现在怎么说都行。”
“我真的有考虑过，目前我学业不退步完全可以保送，奖学金我也一直在理财，每年的零花钱也没动。”
“你少来…那你开销我看也…”
“因为打游戏的时候顺便接单，就够我日常开销了。”
郝珞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不是同一个妈吗？
“你保送也未必……”
“嗯，你想说就业吗？我看过了，无非要不要读上去，总之是饿不死也不可能让她饿死。”
吊儿郎当的语气，又很认真的在考虑以后，郝珞看着高澹，他一定觉得人生或许会像他想的那样，她很想说读书的时候，学习的确是你付出多少就有多少回报，可未来的人生不是，郝珞让他起来搽药。
白皙的背部肌肉纹理分明，两道红痕格外显眼，再重一点一定皮开肉绽，她不应该去泼他冷水却还是委婉的表达，“我也是向阳毕业的，这个学校里的学生家庭情况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女孩子父母会接受嫁给一个仅仅是不会让她饿死的男孩子吗？”
“再退一万步来说，你有没有想过，对方父母可能并不会接受我们这样的家庭？”他们母亲本来就不管他们，她想引导高澹积极向上，不想理解成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高澹确实比她有眼界，她只能用高澹还在乎的去让他做事有分寸点。
搽药的背部彻底僵住，高澹完全忽略了，客观因素和主观认知他怎么可能努力呢。
“人生不可能完全按照你想要的剧本表演的，你们互相喜欢自然是好的，但是你有想过这样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她涂完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我知道你有想法也有能力，但是你和她未来都会遇见更好的人，我只是觉得不应该现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万一有了意外，你也不想美好的初恋变成了仇吧？”
最后的话，显然是代入对方女生的角度考虑。毕竟对于男性而言，怀孕和堕胎，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珞姐我没有怪你打我。”对于高澹而言，郝珞不仅仅是姐姐。
“嗯……怪我也没办法啊，女孩子天生在这方面更容易吃亏。”
“那，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高澹抬头看着郝珞，是从来没有对郝珞祈求过的语气。
*
班栗看着空荡荡的座位，连发了几条消息，高澹也没回。直到上课，任课老师问了班长才知道高澹请了病假。
怎么会生病呢？是那天篮球赛他自己没吹干头发，还是没擦干身体，冻感冒了？可是为什么连消息也不回她啊……
下午的时候高澹面色有些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回到教室就显得懒洋洋的翻动着课本，班栗好想问他为什么不回消息，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体育课，高澹有病假条就待在教室里，同样在教室里的还有个腿骨折的男生，班栗恰好来月经，就趴在座位上写错题本。
“你身体不舒服？”他非常直男的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来姨妈了。”
为什么她有一种错觉，在高澹听见他说姨妈的时候很显然的松了一口气，所以高澹是害怕她怀孕，才对她反应很奇怪吗？越想内心就难以平静，鼻子涌上的酸意，眼眶蓄满着泪水，装作身体不舒服的趴在桌上。
“我想睡会。”班栗声音压的很轻，眼泪滴在桌面上，还好她趴在自己的臂弯里，没让他看见。
“哦，那你休息吧。”高澹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连小声都不敢，默默无声的掉眼泪，掉着掉着班栗就真的睡过去了，趴在桌子上，因冷身体无意识蜷缩了一下。
高澹瞥见，站起来直接把电风扇关了。
“不是，澹哥很热啊……”
高澹冷着一张脸睨了一眼说话的男生，“热就开窗。”
男生表情黑了一下，只好拿着本子扇起来，套着近乎，“澹哥，身体哪不舒服啊？”
“昨天被我姐打进医院了。”高澹面无表情的盯着男生。
男生尬笑了一下，把在煽动的本子放了下来假装开始写作业。
高澹看着他写作业，注意力转到趴着的班栗，直到下课铃响了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