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做不了什么啊,遇事无能为力大抵如此了。
突然,一道人影从旁边闪了出来,吓了谢宁一跳,她捂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后退一步,失声道:是你?
来人是秦姝。
面容相较于之前那次见面更是憔悴不少,仿佛生病已久一般。
未免太大胆了,谢宁环视一遍四周,确定许扶清还没回来,急忙地把她拉到房间外面的隐蔽处,即刻质问道:你又来这里干什么?上次利用我还不够?
慢着,秦姝过来时有没有看到那遍地的尸体?
忽然之间,谢宁想起了这个。
不过秦姝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即便看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秦玉经过那晚的还钗子一事还会随便地任由她出门?
往深处想,也是可以弄明白的。
秦姝不是普通女子,经历颇多后多得是心计,能生出许扶清那般聪明的儿子,母亲的智商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见秦姝镇定得很,注视着她,微笑道:你别激动,我今日前来是想告诉你那件关于你的事是什么罢了,并无恶意。
谢宁有些怀疑,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真的?
而秦姝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直接道:我说我的,分辨真假的权利还是在你手上,我现下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听我说下去?
时间紧迫,再拖延下去,许扶清该回来了,到时候两母子撞上,谢宁也想象不到会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你说。她生怕别人会看到秦姝。
秦姝眯了眯眼,你身上有情蛊。
好半晌,谢宁都没有任何反应,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她的话,亦或是太过于震惊了。
又过了须臾,谢宁紧紧皱起眉头,这段日子来,自己也隐约察觉到不妥之处了,开门见山地问:是小夫子下给我的?
秦姝知道她口中的小夫子是谁,没错,是他。
谢宁不是苗族人,不太了解不同种类的蛊虫有什么作用,但情蛊这个词,她在不少电视剧里见过,却还是不确定这里的情蛊跟电视剧里是不是一样。
不是,许扶清为什么给她下情蛊?
秦姝视线放在谢宁表情变化多端的脸上。
斟酌着她大概消化了这个消息,秦姝再接着往下道:此蛊对你身体伤害甚大,下蛊之人不仅能控制你的身体,还能控制你的思想,若不是精通苗族蛊术之人,就算是江湖上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无法诊治得出来,更别提解蛊一事了。
谢宁半信半疑,哦,是吗?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她就危险了,控制身体勉强能忍一下,毕竟就目前来说许扶清不会伤害自己。
但控制思想万万使不得,万一供出系统了呢?
细思极恐。
秦姝活了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她在怀疑自己说的话的真实度,伸手过去,轻轻地覆上她的手背,柔声道:我也曾中过情蛊,你若想解,我可以帮你。
什么?秦姝也中过情蛊?
她看过那么多人的记忆倒是没看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谢宁还是懂的,推开秦姝的手,懒得跟对方周旋,看准秦姝心怀不轨,条件是什么?
上次差点儿害死她。
谢宁心中始终有根刺儿,扎得可牢固了。
秦姝又笑了,你放心便可,只要你以后听我的,一定不会危及你的性命,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他刚刚没有去你的房间拿鞋,去了后厨。
他指的是许扶清。
没去房间拿鞋,去了后厨?谢宁恍惚了一下,想到有别的可能性,呼吸顿觉不畅,直接越过秦姝,赤着脚往后厨方向疯狂地跑。
秦姝望着谢宁瘦削的红色背影,弯唇露出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
后厨一片狼藉,谢宁冲了进去,见许扶清持着剑指着倒地不起的卫之玠时,心口一紧,大喊:小夫子!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宁压根来不及问。
浑身无力地趴在灶台的应如婉听到她的声音,觉着救星到了,气若游丝、语无伦次地道:谢宁,夫子他要杀,快,快救,救人。
卫之玠捂住正在往外渗血的手臂,唇角带着血地抬眼看门口。
长得好看的人受起伤来更是惹人不忍,他素来清隽的脸多了几道细却长的红痕,以往干净无比的白衣沾满了脏污,褶皱只多不少。
许扶清闻声也缓缓地歪头看谢宁,琥珀色的眼珠子轻轻转动。
视线扫过她的脸,凌乱的发丝垂落着,几缕黏到微微出汗的颊边,最后落到她赤.裸的脚,沿边的皮肤全红了。
还有雨污。
是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的。
因担心卫之玠吗......
许扶清握住长剑的手微动,重新将视线挪回谢宁苍白的面孔,雪亮的狐狸眼微微弯了下,状若无事之态,剑尖却还是没离开过卫之玠的脖颈。
看得人提心吊胆。
你怎么来了?许扶清语调很是正常,笑着,你又要阻止我杀他啊?
听见又字,卫之玠睫毛轻颤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看向谢宁,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她要三番五次地救自己,分明可以明哲保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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