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某宴会参与者的证词——
“……对,我记得,那天殿下您很早就离开了,其他人我倒是不太清楚……”
“我当时正好在花园醒酒,看到了您从宴会厅里出来……啊,我当时还跟您打了招呼呢,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就是在那之后……过了还挺长一段时间的,可能有两叁个小时,那位夫人和陛下说了什么,陛下脸色一变……对,因为我当时离陛下比较近,明显看到陛下脸色变得不太好,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所以……殿下,这虽然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但是我认为那位夫人十分可疑。”
来自某宫廷侍女的证词——
“那天我一直在宴会厅内执勤,中途有一位客人将酒水洒在了地上,我为了去拿擦地板的毛巾短暂地离开过一次……”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穿过走廊时我好像听到了鸟的叫声……
“但是也只有一两声,像是被人捏住了喙,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不知道我这么说您能不能理解。”
“……我当时没敢过去看,因为殿下您也知道,来参加宴会的大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癖好……”
“不过我现在想来,那不会就是……”
“啊,对了,我当时在走廊里,虽然只是瞥到一眼,但是我好像看到了公爵大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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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鸢久违地做了一个与情色无关的梦。
不过梦里,还是任晴。
很小,比她记忆中最初的任晴还要小一点,可能只有10岁左右。
穿着整洁的小西服,领带也打得规规矩矩,黑色的头发自然带着点卷,柔顺地垂下来,微微遮住眼睛,五官尚且稚嫩,却已经能看出精致的轮廓,他安静地坐在一张她记忆中从未见过的沙发上,低着头垂着眼,仿佛一个还没上发条的精美人偶。
她就更小了,看到哥哥就下意识要往他跟前走,走两步跌了一跤,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是短短小小的样子。
任晴看到她跌倒了,因为她看到他漂亮得像黑色宝石一般的眼睛睁开了些,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可只是眨了眨,便又垂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没动,也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
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小裙子,然后摇摇晃晃地跑到他面前。
“哥哥,我们一起玩吧。”
她听到自己说,还看到自己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想去拉任晴的手。
但是——
“啪。”的一声,被他一挥手打开了。
“别碰我。”
他说。冰冷的,她记忆里从未听过的哥哥的声音。
有点痛。
她能明确地感受到梦中的自己有多委屈,鼻子有点酸,眼泪都快要冒出来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沙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屁股往他旁边挪。
快挨到了,任晴突然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便不敢再继续动了,连忙没话找话道:“哥哥,我们一起看电视吧!”
说着,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遥控器,结果挣扎了半天,鼻头上都冒出点细汗,又发现自己手太短了,够不着。
最后,不得不又从沙发上跳下去,拿到遥控器,打开电视,再重新爬到沙发上来。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电视节目吸引到了注意力,这次她往任晴旁边多挪了一点点,他也没发现。
她心里因为那多出来的一点点距离而心跳得怦怦不已,旁边,任晴冷淡的声音突然又再次响起。她寒毛一竖,以为他发现了,要叫她退回去,那就算是她也会伤心到哭的,不过好在他说的不是这个,而是:
“为什么缠着我?”
她抬起头,看到任晴不知道又在什么时候转过头来了,看着她的眼神,没什么情绪,但是睫毛好长,每眨一下,都像是有一把小小的羽毛刷子刷在了她的胸口上。
他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让她不自觉就想靠过去,要是他允许她碰自己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贴到他身上蹭蹭。
“……因为我喜欢你啊。”
她吞了一下口水,有点害羞,却还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字正腔圆道。
可是他听了,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鼻间发出一道拉长的轻“哼”声,说了句“这样啊”,就把头又转了回去。
“……”
心里像是突然落空了一下,她有些着急,都顾不上任晴不让她靠近自己的事情,往他面前又凑了凑,执意想听到一个回复似的,问:
“那任晴哥哥呢,你喜欢我吗?”
可是,他头都没回,只说了一个字。
“不。”
顺便,身子往另一边一歪,伸出一根指头,把她推远了一点。
……
为什么她会梦到这样的任晴呢?
……
任鸢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窗外夜色还浓,而她,还被任晴抱在怀里——自从被标记之后,她就每天都和哥哥一起睡了。
任晴显然也被她的动静吵醒了,原本揽在她腰间的手捧起她的脸,低下头来亲她的眼睛,声音有点久睡的沙哑:“做噩梦了?”
她还有点缓不过神,下意识摇了摇头,顿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嗯……”他一边在她脸上落下细密的吻,一边用哄小孩的语气问,“梦到什么了?”
“梦到哥哥……”
男人的动作一顿。
“梦到我,的噩梦?”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飘渺不定,似笑非笑。
“梦到哥哥不喜欢我。”任鸢嘟囔着,还是有点委屈。
“……”
“所以哥哥喜欢我吗?”
她想了想,突然又惶恐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问过任晴这个问题。
黑暗之中,皎月的浅光之下,她抬起眸,看到任晴笑了一下,那一瞬,好像有千万流光从他眸中略过,尽是她分辨不清的颜色。
“鸢鸢,哥哥爱你。”
“……不管发生什么,好好记住这个,好吗?”
胸腔中,心脏怦怦直跳,奇怪的梦带来的委屈也瞬间烟消云散,任鸢面红耳赤,正要开口说“我也爱哥哥”。
却突然感受到有什么又硬又烫的东西戳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面红和耳赤瞬间就变了一种意味。
“哥、哥哥?!”
“哎呀,看来哥哥的身体也想来证明一下呢。”
“……不、不行的。”
“唔……”
这只是一个在平静生活中激不起波澜的小插曲。
当天晚上,明明睡前刚擦过药,就算过了几个小时穴口的红肿也就消下去一点,她还是被哥哥以“慢慢来就没事”的借口哄着又做起了没羞没臊的事情。
而这样平淡中又夹杂着点羞耻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周五她为了交作业,终于又去学校的时候。
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她就碰到了一直在外面守株待兔似的楚原。他一直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看到她出来,才身子一立,站到了走廊中央,拦住了她的去路,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是任鸢实在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纠葛,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纠缠自己,见他如此,直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
然而——
“肖雨兔。”
他慢悠悠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任鸢脚步一顿。
“她失联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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