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七年之后,孙昭武、胡飞、昊阗三人又坐在了一起,还是古风楼,当年的同一张桌子,同样的酒,同样的菜肴。Ω
可巧的是,胡飞的酒杯上,就如当初一样,还是在杯吻处有一处豁口。他觑见后,摆了下手,召来了伙计。
“老哥,您有什么吩咐?”这个伙计背已微驼,但七年前的样子,还是依稀可辩。
“又是你哦!你还记得我不?”胡飞转头用**辣的目光笑望他道。
“记起来了!您就是当年那位武林高手,酒杯杯沿上的破损的那位,是不是?”伙计惊喜地问着,并殷勤地为三人斟茶倒水。
胡飞笑应着说:“正是我啊。”接着又换了一副愁容,用食指点着自己的杯沿说,“伙计,你看我的杯口,还如当年一样,有个豁口。”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去给您换!”伙计涨红了脸,现了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着就要转身去拿新杯子。
“不用了,看来这就是缘份哦。这不是酒钟,而且警钟哦,时时对我的警示和提醒哦!来,为这缘份,咱哥俩喝一杯。”胡飞拉住了伙计,缠着他喝了两杯后,再放他走。
“胡飞,看来,最近,你对人生的是非曲折,感悟很深哦。”孙昭武望了他一眼,说。
胡飞闭口无言,似有默契地望了下李昊阗,后者垂下眼睑,在一旁微笑不语。
这时,一股冷风突然自窗外袭来,夹了些冰丝雪屑,一位酒店伙计忙不迭地跑了过去,把窗户掩上,喃喃地说:“下雪了。”
听天气预报说,这场雪会持续两天,是2o1o年的最后一场雪,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李昊阗也将要跨入二十五岁的人生阶段,孙昭武看着朗目疏眉,眼神多了些沉稳和苍桑的弟子,问:“昊阗,过了年,有什么打算,是回lh,还是留守在这个穷乡僻壤?”
“公司的事,我准备把公司迁到青泉市。lh市的业务,暂时由言小睛帮助打理一下。”
“怎么会有这个打算,大城市,对事业的展不是更好一些吗?”孙昭武问道。
“这叶落归根”李昊阗冥思着找着理由。
“呵呵,你才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荗的时节。你身上哪片叶子要落了?”孙昭武揶揄地笑着说。旁边的胡飞也是附和着连连称是。
孙昭武又对胡飞说:“老胡,你别跟着打哈哈,我问你,马上过年了,你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吧。”
“我?”胡飞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便说,“和昊阗一样,我也是叶落归根。”
孙昭武斜眼觑了一眼他的跛腿,坏笑了一下说:“说叶落,你倒是靠点谱,要我归根,你老家可是河北沧州的,和这儿可搭不上半点关系。”
胡飞嘿嘿一笑,和李昊阗对视了一眼,后者端起了酒杯,向两人劝酒。
孙昭武干了杯酒,笑着说:“你两个就给我打哑迷吧。其实,你们两人匆匆回来,吵着要叶落归根,之前,我已有预感”
“什么预感?”李、胡二人异口同声地惊,四目齐望着孙昭武。
“昊阗,你还记得多年前流量陨落,你师母夜里只身爬到小树林里的事儿吗?”
“记得,记得很清楚。”李昊阗忆起,那天晚上,他正和王飞瞳在一起,一起看的流星,一起许下了终天厮守的愿望。
“记得就好。就是那夜,你师母在小树林中带回了两颗陨石。”孙昭武边说,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个泛黄的布包。“今天,我见你两人聚齐,特意取了现来。”
孙昭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布包,李、胡二人但见两颗晶莹的亮珠一闪,酒店乍然停电,满屋漆黑。
那两颗陨石的亮光则更加明显,出蓝幽幽的光茫。而且那光散射的方向似有灵性一般,竟睃巡一样地在三人脸上来回游移。
“不是寻常之物!”胡飞低声叹道,欲伸手去摸,但半途缩回,心中满是好奇和敬畏。
一会儿,陨石的光亮消散后,酒店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一个伙计在一旁边向客人解释道:
“对不起,刚才停电,可能线路有故障。现在好了,请大家原谅。”
“我看,并不是停电,是这陨石的磁场在起作用。当年,我第一次仔细看它是,也生了同样的事情。”
胡飞在旁边不断地惊叹。李昊阗则沉默不语,眼神中有一丝惊意和凝重。他缓和了一下情绪,对孙昭武说:“老师,我知道它的奥秘,它来这世间,是在寻找什么。”
“那,你看到了什么?”孙昭武惊问。
李昊阗嘴唇动了一下,嗫嚅了一阵儿,没有出口。他不便明说,怕惊了两人,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双眼睛,是王曼姿的,凄切地寻觅的眼睛!
一晃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时光滑到了2o12年的春天。这两年中,生活是平静安详的,李昊阗、胡飞、孙昭武在武学切磋和推杯送盏中渡过。
在这期间,李昊阗莫名其妙地担上的弯刀的名号,甚至有一次两伙混社会的小哥们的火拼,竟是为了其中有一人当众说了句:
“弯刀算什么,见了我,也得叫声爷!”
结果惹怒了自称是弯刀兄弟的一伙人的不满,握刀携棍就向出言不逊者攻来,双方一场血战后,双双进了警局。
害得李昊阗被传唤了去,这让他啼笑皆非,因为他和双方都不认识。警方也深知李昊阗的合法商人背景和他平素的为人,便没有再做追究。
他出了警局后,回到双节棍训练营,遇到向他来探询状况的胡飞,很是埋怨了他一通,说:“都是因为你,把这个名号便塞到了我的头上,你倒好,落得个悠闲自在。”
胡飞则说:“兄弟,这些年,若不是你为我担着这个恶名,若我的身份真的被揭露,现在早在大狱呆着了,还那有这清闲、惬意的神仙日子。”
李昊正待要说什么,突听不远处有人呼喊他的名字。他远远望去,见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走近了些,才看出,竟是刘山浩。
“李昊阗,还能认出我不?”刘山浩急步走近了些,面对着他露出火红的笑脸,问着。
“胖了些,少吃点肉,再胖些就认不出了。”李昊阗拍了下他的臂膀说。
“这两年,你一直在青泉市?6三呢,言小睛呢,他们干嘛了?”刘山浩低声地问李昊阗。
“他自戒毒所出来后,一直帮我在lh市打理公司生意,小睛就在我青泉市的公司里。”李昊阗晓得,刘山浩一直没有参加同学聚会,并不了解情况。
刘山浩转过身,向面包车的方向招了下手,喊着:“拿一坨海鲜来!”车上随即下来一个身上水渍斑斑的女子,她抱了一坨海鲜跑了过来,塞到了李昊阗的手中。
“不用了,你也处之不易”
“收了收了,朋友的情份,恭敬不如从命。这样吧,中午我做东,大家一起吃个饭!”一旁的胡飞倒是爽快,他边伸手接过海鲜,边安排着酒场,他正愁着没人陪他喝酒。
李昊阗不再推辞,对刘山浩说:“好,那中午就不用走了,一起喝两杯吧。”
“不了,我现在在lh市做海鲜生意,有时来青泉送点鲜货。还有几个水产店等着要货呢。”刘山浩便推辞着,边把身边的女子拉了过来,给李昊阗介绍。
“这是贱内,名叫小莲,是我妻子。”
李昊阗向她点头致意。
“咦,昊阗,你现在还单着?飞瞳呢?”刘山浩问道。
李昊阗被他突然勾起了心结,沉吟了会儿,笑了笑说:“聊点别的话题吧”
刘山浩自知语失,讪笑了下,说:“我先走了,回见。”说着,他挽了小莲的胳膊,转身向面包车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