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乐也不再逗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任由凤一替她穿上衣裳,洗漱一番,往厅里走去。
她们才走进厅,便见爹娘走了过来,倒是没叫他们等候,凤一才松了口气,却听她师娘有些诧异:“你们竟这般早就来了?昨夜没闹吗?”
凤一脸上通红,如何也没想到她师娘会这般问,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直咳嗽清嗓子,假装没听见。倒是时川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招呼她们过去,但看时长乐一副困倦的模样,又很心疼:“待会儿用了早膳就早些回去再歇会儿。”
张叶也细瞧了两人的神色,笑着:“既然睡得晚就不必早起赶过来,差人来说一声就是了。”凤一低着头,笔直地跪在两人跟前,连忙将茶递上:“爹,喝茶。”时川接过了茶,凤一又赶紧将另一盏茶递到张叶跟前:“娘,喝茶。”
时川张叶两人喝了茶,笑呵呵地将茶放到一旁,从怀里掏出贺礼来。时川送的是一本秘籍,张叶则送了一些滋补的药,看得凤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时川和张叶也不留二人,用了早膳后,时长乐二人就回屋歇着去了。
而时长乐和张叶一同研制的药丸并没有效果,两月过去,两人并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不过这两月她们也没有闲着,又调整了方子,炼出了药丸。
这回的药丸似乎有用,过了一月,两人的月事都没有再来,可脉象还没摸不出,两人小心翼翼地又养了一个月的身子,张叶替她们诊脉,脸浮喜色:“凤儿的脉象似是有喜,长乐的脉象还没有动静。”
凤一有些震惊,她虽知晓这娘俩在折腾什么药,可她确实没想到,这药真能折腾出来,还是这般快就成了。她感觉十分新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依旧什么都感觉不到,再去看时长乐的小腹,她倒是希望时长乐没有怀上。
时长乐也去替她诊脉,她还是什么都瞧不出,但觉着那团气似乎有变。既如此,时长乐便不准凤一再日日去练武,只准她手脚慢慢比划比划。凤一也不敢说什么,若是真能生下一个小长乐,她也是很期待,便都听着时长乐的吩咐。
不过这日子还没过一月,张叶再替她们诊脉时,发现两人都有了喜,凤一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心盯着人的那个。比起自己,她更担心时长乐会出什么差错。
她十分认真地询问了张叶需要注意的事,一条一条认真地记在本子上,遇着事,也不听时长乐说的,都要翻本子瞧瞧才放心。时长乐便觉得烦人:“哪儿需要这般小心的,我又不是你,又不爱上蹿下跳的。”
凤一并不听她的:“你比我还不省心呢。”时长乐被她管得严极了,便到时川跟前告状:“爹,你的好徒儿一点都不听话,只会管着我,对我一点都不好。”时川是宠极了女儿的,看着站在后头的凤一,虽知晓是何事,也假模假样地训斥着:“这就是你的不对的,你不单是要顾好她,还该想法子让她高兴让她开心才对,她不乐意,哪儿能一直憋着?”
凤一听了,如醍醐灌顶,频频点头:“徒儿知错了。”时川见她这乖巧模样,笑呵呵地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跟前。时长乐见此,十分得意:“本来就是嘛,我虽医术不及娘亲,但也不是丝毫不懂的,那些事我自己都知晓的。”
时川也应和着:“说起来,长乐当初可是卯足了劲儿要学医,跟着娘亲折腾了不少日子呢,可惜这天赋不在这儿,后头就越走越远了。凤二,你可知她为何要学医?”
凤一一脸茫然地摇头,时长乐已经捂住了时川的嘴:“儿时的事就不需要再说了,我们就不打扰爹了。”说完,松开手就拉着凤一走了。凤一原本不觉如何,经她这般一折腾,反倒好奇起来,这时长乐学医竟还有一段故事?
凤一追着时长乐问了几句,时长乐都不理她,被问得烦了,还翻了脸:“我又没问你儿时的事,你拉着我儿时的事不放是为何?”凤一有些无辜:“只是听爹那般说,你又这般不肯说,我便好奇。”
时长乐瞪了她一眼:“你明知我学医学不好,还要追问那么多?”瞧着,是不乐意自己学不好的事被三番两次提起,凤一便不再问了:“那你为何学制毒呢?”她心想着,时长乐擅长使毒制毒,应该是很乐意分享的。
谁知时长乐的脸色更差了:“我不是特意要学毒,我是学医的时候,总是无心插柳将药变成毒,你不知吗?”凤一悻悻地拉住她的手:“我确实不知,我以为你都是故意那样闹我的。”
凤一儿时生了病或是受了伤,时长乐都会来替她医治,凤一起初也很信任她的医术,谁知不是药到病除,往往都是药到病深,不是莫名其妙中了毒,就是伤势变重,原本的小病小伤,最后都要惊动张叶出马。她并不知晓那是时长乐无意而为,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惹时长乐不高兴,时长乐故意那般折腾自己的。
时长乐听了,甩开她的手:“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歹毒?”凤一见她越来越气,也急了,去拉她的手,拉了几次都没有拉上:“不是的,我从没觉得你歹毒。我只以为你调皮,生气了要折腾我玩儿。”
时长乐不听她的,愤愤地往前走去,凤一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我是说真的,我从没觉得你不好,长大了回想起那时的事,我也没有讨厌你,我只觉着你可爱,生气了也不说,还偷偷折腾我。现在我知晓了,你不是故意折腾我玩的,你是好心替我医治,是我自己身体不懂事,自己不争气,没能让你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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