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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玄幻小说       作者:鹿切慕溪水     书名:当我成为乙女文妖皇
    但话是那么说,四方神的关系再怎样因斗争看不顺眼有矛盾,对于幼崽他们还是有着几分怜悯,龙芜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帮那位人族女子一把,好让孩子顺利降生。但奈何玄幽不争气,着了当年那个鬼东西的道,坑了魔界,令他大哥身受重伤。
    至此他便没再提过此事。
    后来的事更是一团乱麻,合道的合道,陨落的陨落,就连一向与他作对的玄幽都舍身镇了忘川,来度化冤魂与孽力。
    龙芜以为对方的妻儿早死了,毕竟四象神的血脉不是谁都能承担,一个普通卑贱的人族只能香消玉殒。
    但没想到玄幽的崽子居然活了下来。
    不过他在深渊看到对方第一眼时,便知道这小崽子为什么能活下来,即便已经很微弱了,他还是感受到了姬玉的魂力,姬玉那家伙是用灵魂养住了幼崽灵魂,又用血肉替幼崽重塑灵魂。
    说是幼崽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用大半寿命换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幼崽的存在机会。
    值得吗?
    龙芜抚摸着脸上疤痕哼哼唧唧笑了起来,他当年不明白,可是现在当遇到拥有大哥血脉的后辈时,他明白了,爱屋及乌也好,留个念想也罢。他们终归都记挂着过往,无法忘记,不得解脱。
    爱本身就是最大的束缚。
    从亲情、友情、爱情,欢愉过后,面对残垣,余生皆为折磨。
    特别是那个最重要的存在死了,他将活的机会……留给了你。
    玄幽的崽子有了个好母亲,好义父,只可惜,他没有也不能有个好父亲啊。
    天意,都是天意。
    哈哈哈哈哈。
    这位素来行事张扬,任性自我的老魔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放声大笑起来,丝毫不在意身边还未离开的天帝,他变出了一壶酒,两个酒杯,一杯敬自己,一杯敬这些无论当年相处的如何,现在都身消道陨的故人。
    “敬,你我。”
    “……”
    霁华明白对方这是赶客的意思,他也再问不出什么,但即便只有这些,也够他恍惚的。
    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头回见完这位前辈后,姬明希望自己祝福他,不要阻拦。当时他不理解,但现在,霁华脸色一黑,原来是在这挖坑等他呢。可再一想到对方被拒绝了,他又不由觉得有点可怜,一来二去,整个大脑都被这些他不知道的八卦所占据。
    因此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发现友人间关系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天帝飘忽离去,成功忘记了最开始到这边的目的。
    于是除去最近大多数时间都和陆玖呆在一起,为了晏芝能多和姐姐单独相处,便只和挚友打了个照面,有过短暂交谈的风沅直到幻境结束,她自己落入了心劫中,都没有再遇到霁华几个。
    他们是在搞什么?
    作者有话说:
    霁华:今天我就是瓜地里的那只猹。
    第117章 心劫
    心劫与之前的两个幻境比, 容易的不是一星半点。
    风沅他们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在本心修炼方面极为坚韧,幻想再美好, 皆为过眼云烟, 只有能切切实实抓在手里的,才会被追寻。
    如果沉溺于虚假,那么只会丧失一往无前的勇气, 自身所拥有的道也就废了。
    温柔乡, 英雄冢。
    连最基本的欲望都破除不了,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七处便都会成为埋骨之地。
    不分高低,更不分贵贱。
    风沅遇见的是怨憎会,拨开云雾,出现在眼前的是凡间渡劫的那场故事,情意缠绵的恋人, 白首不离的许诺再到最后你死我活的决裂。
    匆匆走来, 便是一生。
    “果真都是虚妄。”风沅叹了口气,缱绻的幸福过往无法打动她, 她来到了最后的决裂, 面前的祁言,是与记忆中相似又截然不同的模样。对方为了她放弃了屠城决定, 没有妾室,他们的孩子也都还活着。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她作为凡人时最为喜欢, 也在誓言里出现过的完美深情男人。
    只可惜
    风沅轻笑起来,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她毫不犹豫捡起脚下的剑, 拔剑刺入对方胸膛, 殷红浸染了月白色锦袍,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阿沅,你——”‘幻境’中的祁言痛苦出声,他眼中俱是不可置信与凄楚,似乎没想到妻子居然会想杀他,但青年的脸上却仍是满满的深情。他固执望着妻子,身形摇摇欲坠。
    “我不知道阿沅为何要这么做,但只要你想,我都会双手奉上,哪怕是我的命。”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死吧。”
    风沅轻飘飘道,她刺出了第二剑,直剜心口,这次‘祁言’没有再说出什么,只带着他那副痛苦不解又充满不舍的深情表情倒了下去。
    “傻瓜,时代变了啊。”
    大概在那个白乐妩出现前,她遇到这类幻境还会有几分愁绪与哀伤。
    但现在
    经历过各种复杂情感问题,从被落霞魔君认为多情至无情,可以跟其一起修炼无情道,到充满糟点,狗血诡异的比武招亲,再到现在解决掉过往恋人的风沅笑容浅浅,甜腻温柔,吐出的话语也带着某种缱绻。、
    但细听内容却满是一股血腥味:“我那时真是太蠢了,就不该争执,先捅那家伙几剑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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