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起身一看,暗叫不妙,早就听说过婴儿在母体呆得太久而出不来会因吸入羊水而窒息,这小娃娃这样子,又是胎位不正,怕也是吸入了太多羊水了。
她走过去,见稳婆傻傻地抱着孩子已经是吓傻了,不由大急,连忙说道:“给我。”便将婴儿接了过来放在一旁的几上。
瑞敏公主强撑起身,满目焦急地看过来,只见田敏颜口对口对准婴儿去吸吮他口中的污物。
田敏颜一边吸,一边以一指轻按着婴儿的心脏处轻轻地按压,那腥臭的污水被她吸出又吐掉,直到小家伙轻咳了一声,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孱弱哭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听见这细微的哭声,瑞敏公主亦是心神一松,人已经力竭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田敏颜再也忍受不住产房里的空气,逃也似的逃了出去,齐十七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来踱去,见她冲出来,连忙上前:“怎么样了?”
可田敏颜却无力回答他,跑到院子的石榴树下哇哇的吐了起来。
齐十七见了大惊,连忙跑到她身旁,扶着她急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田敏颜无力地摆摆手,把那股子恶心全部吐了出来,一点不剩才虚软地摊在齐十七的怀里。
“你这是怎么了?”齐十七抱着她,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田敏颜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我就是恶心,我。。。”她又转过去吐,这回,只吐出青水来。
“太医,叫太医来。”齐十七见不是个事,大叫道。
而此时,驸马萧凌走出来,手中抱着个襁褓,冲着田敏颜噗通地跪下,满眼是泪的说道:“今日多谢弟妹救了我们一家三口。”
田敏颜连忙避开,有些无措,见他磕头,只好让他起来,然后抱过他怀中裹得严密的襁褓,对齐十七微微一笑:“你看,我接生的孩子,他很漂亮是不是?”
齐十七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见像只小猫似的,皱了皱眉,又看向田敏颜苍白的脸说道:“喜欢咱们生一个就是,我看你脸色不好,让太医来看看才是。”
“你说生。。。”田敏颜抬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忽然住了口,脸色古怪,渐渐的煞白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田敏颜将襁褓还给萧凌,让他回去,别冻着了孩子,然后走出院子门去。
齐十七不明,追了上去,连声追问:“你怎么了?”
田敏颜停在了他五步远的地方,说道:“齐十七,我说了,你不能生气,更不能骂我打我。”
齐十七脸色微变,看着她,点了点头。
田敏颜捂着小腹,朝他露出一个苦笑,说道:“怕是,咱们也要当爹娘了。”
齐十七默了一默,随即看向她的肚子,眨了眨眼,脸色变化万千,最后煞白,厉声喝道:“那你还敢跟我骑马!田敏颜,你找抽!”
田敏颜见不对,一个转身,跑了。
“田敏颜,你站住,你还敢跑!”齐十七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声音急道:“小祖宗,你给我小心地滑!”
雪地上,留下一大一小的两行脚印,冬日的阳光从云层投射出来,照在两人手牵着手渐行渐远的身上,和熙而温馨。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此生有你,是我毕生之幸!
终于结局了,可能亲们不满意,但别离开,明日还有番外!作者还会出下本作品,呵呵
番外之田敏瑞亲事(一)
宏景十七年,七月流火,辽宁府定州,州城车水马龙,两边建筑磅礴大气,给人古朴幽深的感觉。
定州民风开放,女子相较于京都女子的含蓄,江南女子的温柔婉约,定州女子则显得较为豪爽大方,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也不少数。
七月初五的午时,天下第一楼分店,小二热情地送走一批客人,这才歇一口气,回到二楼,眼见那坐在雅筑房临窗处的姑娘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
“这位姑娘,我们饭市已经要打烊了,您看?”小二笑眯眯地上前,客气地问。
那姑娘转过头来,一张白皙尖细的锥子脸,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殷红的小嘴,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巴着,像是羽扇一般。
见了小二过来赶人,她白皙的脸微红,刚站起来,却是脸色一变,很是古怪。
小二在这第一楼打工也有两三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做的就是迎来送往的活计,这姑娘脸色骤变,哪有看不到的?
他飞快地睃了眼前这姑娘一眼,一头青丝半挽,头上簪着一支白玉簪子,并一支流苏步摇,穿得也是绫罗绸缎,想来也不是没有钱的主儿,应该不是没有饭钱吧?
“姑娘。。。”
“小二哥。”那姑娘一脸难堪又古怪地坐了下来,僵硬着脸皮说道:“我能不能再等一会,我家婢女出去买东西了,说好了在这里等的。”
“那这帐?”小二看了一眼桌上的两碟菜,一碟是明炉烧鹅,一碟则是清炒土豆丝,再有一碟小干蒸点心。
姑娘微微地笑了笑,伸手去探自己的腰间,脸色再度一变,这里翻那里翻,脸都涨红了。
小二将她这副作态还有什么不明的,不是荷包掉了就是根本没钱,啧,长得这么好看,又是这样的装扮,却是个吃白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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