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屿:“……你这不废话?”
然后省赛没拿到奖的周池屿,反倒开始安慰起宋柏杨——
“我毕竟只学了高二一个学期就去考试了,肯定比不过那些从高中开始准备竞赛,甚至从中考结束后的暑假就开始准备竞赛的同学。”
“我本来也没有指望能拿到奖,而且白茹说了,省级的数学竞赛奖项对自主招生没有太大的用处,哪怕是省一,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自主招生对专业有很多限制,我如果走竞赛这条路,录取的结果可能还不如我参加高考考出来的结果。”
最后,周池屿得出结论,“所以落榜未必是件坏事。”
“我只是怕你伤心。”宋柏杨代入一下自己,“如果我准备了那么久最后没有拿到奖,未免还是有些失望的。”
“我不伤心。”周池屿回答的时候却毫不犹豫,“都已经结束了,再纠结也没用。”
“嗯,你不纠结就好。”宋柏杨看着周池屿平静的侧脸,还是没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我们不说这个了。”
他有些跳脱地提起下一个话题,“对了,你生日快到了吧?”
周池屿有些无语,“现在才五月底,还有一个月呢。”
“对啊,不就只有一个月了吗?”宋柏杨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是挺快了啊。”
。
周池屿的生日在六月的尾巴。
二十八日考完期末考试,宋柏杨和宿管阿姨申请七月一号再离校,他在江君的帮助下,成功在网上预定了一个奥利奥蛋糕。
周池屿喜欢黑白配,也喜欢奥利奥。
二十九日那天,宋柏杨独自一人去校园超市买了许多条抹茶味的悠哈。
还有一张贺卡。
他拟好给周池屿的祝福,在字帖上翻出将祝福里的字一个一个翻出来,在草稿纸上照着字帖练了好多遍。
才勉强觉得能拿得出手,才敢往贺卡上写。
六月三十日,宋柏杨,江君和夏诗桃一起去了周池屿的家。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在窗户外张望,借着树梢,跳上玻璃,在客厅里留下几块不规则的四边形光斑。
周池屿的姐姐还没放假,他的父母还在工作,所以家里只有周池屿一个人。
知道宋柏杨他们会来,周池屿早就准备好了拖鞋。
又从冰箱里拿出四瓶冰镇橘子汽水,一人一瓶,分别塞到对方手上。
悬在半空中的蛋糕也终于摇摇晃晃落在餐桌上。
周池屿先是打开宋柏杨的贺卡。
上面是一行字。
“祝小周同学生日快乐。”
字意外的还挺工整,周池屿不得不承认,有点点好看。
其实宋柏杨是想多写几句的,无奈他写的越多,就要练越多的字,就更容易出错,更容易写废一张贺卡,最后只能作罢。
打开蛋糕盒子,取出生日帽,宋柏杨在一旁催促,“来,快把生日帽带上。”
“小孩子才带。”周池屿拒绝。
“可是我想看你带。”宋柏杨眨眨眼睛。
周池屿沉默了一秒。
妥协了。
他在宋柏杨期待的目光下戴上纸做的金色生日帽,觉得自己的傻气加重了几分,他将蜡烛插入白色奶油里,闭上眼睛许下心愿,然后朝彩色蜡烛吹了一口气。
蜡烛全灭了。
宋柏杨要永远快乐,永远健康。
和他在A中未名湖许下的心愿是一样的,不过周池屿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说出口,愿望就不灵了。
再然后开始切蛋糕。
切下四块,其中三块分别给送给宋柏杨、江君和夏诗桃。
有奥利奥饼干的那块留给自己。
周池屿用右手指尖将掰成一半的奥利奥饼干从奶油中拔出来,咬了一口,又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
身旁蠢蠢欲动的某人抓住时机,用手指勾了一点奶油,突然在周池屿脸上抹了一道。
“宋柏杨!”
周池屿还要再说什么,宋柏杨已经抢先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学周池屿蹙起眉毛。
“你真幼稚!”
周池屿:“……”
江君和夏诗桃吃完蛋糕,捧着橘子汽水走了,说是要给宋周二人创造独处空间。
和江君一起从楼道里走出来,夏诗桃仰头看了一眼周池屿家的窗户,还在想,小情侣两个人单独过生日,一定会很浪漫吧。
浪漫个鬼,殊不知,这才是此刻周池屿内心的想法。
他眼睁睁看着宋柏杨把带有黄桃果肉的蛋糕都吃完,却把奶油却留了下来。
宋柏杨应该是不喜欢吃奶油。
剩下的奶油总得有一个归处——
周池屿的脸获此殊荣。
三番两次,宋柏杨趁着周池屿坐在一旁专心吃蛋糕的时候,给对方脸上抹了一道。
然后又跳到远处,做出防御状态,那神情仿佛在说,我能抹到你脸上,但是你抹不到我脸上。
周池屿都懒得跟他计较了。
他想奶油那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奶油。
玻璃瓶装的橘子汽水被打开了,因为冰箱和室内空调的温差,瓶壁结了一层水雾,白色的吸管插到瓶底,戳破几个向上浮动的气泡。
周池屿说想去阳台,因为阳台有吊椅。
于是两人一起去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