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哭着抱住清云,而清云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吊着最后一口气,祈求地望着同样狼狈地跳下悬崖的江温远,道:“殿下,别忘了您答应在下的事……”
说罢,便脑袋一歪,咽了气。
白晚晚含着一眶眼泪,问:“殿下,您答应了师兄什么?”
江温远望着为救白晚晚而牺牲自己的人,叹息一声,道:“他答应本王带本王的人上山,作为交换,本王要饶你不死。”
白晚晚听完后,便哭得惊天动地,一边哭,一边还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
江温远望着泪眼婆娑的人,心里有一块地方松动了。
他好像有些明白清云的选择了。
若是今日落崖的人换成桉儿,他或许也会这么奋不顾身地去救她吧。
白晚晚哭了很久,才轻轻将清云放在地上,替他理好衣裳,然后在江温远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朝江温远扑来。
江温行下意识便拔出身侧的长剑,怒道:“你要做什么?!”
而说时迟那时快,白晚晚就趁着江温远拔剑的那一秒,猛地扑到剑上。
“噗——”长剑刺穿她的胸膛,而临死之前,白晚晚竟然在笑。
“殿下……我做了太多错事,难逃一死,如今便留在这里陪他好了……”
她的眼中有悲伤,但更多的却是解脱。
江温远一时愣住,没把剑□□。
待面前的人软绵绵地倒下时,江温远才反应过来,将剑抽了出来。
白晚晚闭着双眼,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江温远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叹息一声,将人挪到了清云身旁。
“殿下!殿下!”不远处传来官差的呼喊声,江温远低着头应了一声。
脚步声很快由远及近,除了十四和柳云他们,江温行派来寻人的暗卫也到了。
“殿下你没事吧?”柳云疾步上前,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方才他们在十万火急之时都先后选择了运功跳崖,因为那悬崖比较低,不太会受伤。
只是他们走在前面,跳崖的时间早些,落在了不同的地方,这会儿才循声寻来。
江温远摇摇头,他并无大碍。
暗卫们走上前,确认殿下还好好活着,便恭恭敬敬地道:“殿下,陛下那边也已经处理好了,叛军被剿灭,晋王也已被押入大牢,现下还请您同属下们回宫吧。”
江温远闻言,舒了一口气,道:“好。”
一行人匆匆往密林外走去,江温远被暗卫簇拥着,回头望了一眼躺在草丛中的两人。
也许他也不该再犹豫了。
大难不死之后,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
有些心意,还是该早些说出来才好,否则一拖再拖,也许就没机会了。
江温远走出密林,就望见了那座被大火烧成灰烬的山。
就连山顶那座琳琅山庄也被烧了个干净,就像江闻苦心孤诣谋划了几十年的大计,到头来,一场空。
雨渐渐小了,江温远摇摇头,骑上密林外的马,同其余人疾驰回京。
城门外的残局差不多被处理干净了。
江温远直奔皇宫,同一直提心吊胆的皇兄报了平安,便马不停蹄地奔回王府换衣裳。
此时,沈君漓还在皇宫里帮着江温行处理事务,忙得不可开交,而沈珺意却回到了南阳侯府。
先前江温远嘱托沈瑶桉近日莫要出府,她便听话,没有踏出侯府一步。
可她却依旧听见了外面的风声,知道京城满城风雨,所以一直担忧着父兄和江温远的安危。
如今爹爹平安回来了,沈瑶桉便连忙跑去问兄长和江温远的情况。
沈珺意身上有些小伤,刚刚包扎完,现下坐在长椅上,摸了摸胡子,道:“阿漓无事,但是殿下,如今也不知回来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厮匆匆来报:“侯爷,殿下来侯府了!正站在门外呢!”
沈瑶桉闻言,也顾不上听沈珺意说话了,一溜烟跑了出去。
沈珺意望着她匆忙的背影,有些无奈。
这丫头……
沈瑶桉跑到门口,便望见了一道玄色的身影。
江温远身上干干净净,头戴冠玉,俊朗至极。
他伸手接住朝自己扑来的人,轻笑道:“桉儿,本王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沈瑶桉既激动又想哭,眼泪汪汪地抬头,问:“什么话?”
江温远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道:“阿远倾慕姑娘已久。”
耳边炙热的久久不散,叫沈瑶桉红了耳尖。
许久之后,她才闷声道:“我也是。”
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天边的乌云散开,露出金黄的阳光。
侯府门前,两人紧紧相拥。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正文到这里就正式完结啦!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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