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束伸着脖子问他:“八戒师兄,你说什么奇怪?”
猪八戒坐起身来,“西天路走了这么些年,师父又步步逢灾,老猪也得出了一点经验来,按理说遇那寇员外时就该有一场灾祸,怎地我们走出这么远了还没有,难不成是师父的劫历完了?”
敖烈虽不愿理会金蝉,但听见这话还是不禁撇了猪八戒一眼,冷声道“你这是盼着你师父有难?”
猪八戒:……
“谁盼着了?”他哼哼两声:“这几日你脾气倒大,连一声二师兄也不愿叫了。”
敖烈毫不客气道:“我不是你师弟,做什么要叫你师兄。”
“嘿!”猪八戒不服了,“那你怎地愿意叫孙猴子一声师兄哩。”
孙悟空正给金无束捏肩呢,闻言扫过去一道眸光,猪八戒往回缩了缩,“知道了知道了,老猪再不叫你孙猴子了。”
这话便岔开了。
金蝉有意和敖烈说话,刚起身要过去,就见人气呼呼地翻过身去,给他留了一个倔强的背影。
不过经过八戒师兄的提醒,金无束恍然想起,寇员外斋僧这一遭的确是个劫难。
沙悟净想了想说:“许是快到灵山了,不仅那寇员外遇到我们功德圆满,师父也要功德圆满了,故而再无灾祸了。”
猪八戒一笑:“嘿呦,那敢情好。”
金无束没接话,心道恐怕此时的寇员外一家已经遭祸了,待明日天明,这场劫难就要找到他们头上了。
果然这天夜里,寇员外家出事了。
有一伙凶徒为了过活,专门趁夜色打家劫舍。今日他们得知寇员外以金银相赠几个和尚,又大摆筵席,扬幡举旗,实乃露富了。
一凶徒提议:“那寇员外的家私十分丰厚,我们不如乘着夜雨,将他家劫了?”
众凶徒一听自然同意,都带了短刀、棍棒、麻绳等,冒着大雨闯进了寇员外家中。
一群贼人凶神恶煞地闯进来,可把寇员外一家吓的不轻。员外的夫人反应还算快,忙抱了一个首饰匣子钻进床底猫着。
府里的下人被吓晕的吓晕,打晕的打晕,剩下几个机灵的也已经四散逃走,没一个敢与凶徒相搏。
寇员外藏在柜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凶徒们搜刮着金银珠宝、首饰衣裳,连用过的器皿也不给留一件。
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实在舍不得,便大着胆子爬出来,对众凶徒哀求:“列位爷爷,还请留几件衣裳和银子给老夫活命,莫要将我家洗劫一空了呀。”
他的出现将贼人吓得不轻,他们既是凶徒,哪里会听他叫嚷,本想抢了东西就走,偏生这老家伙不怕死地钻出来阻挠,实在可恨。
有一人徒然暴怒,一脚踢在寇员外的心窝上:“老东西,还想留着银子活命,老子看你今日还有没有命活!”
说着,又恶狠狠补上一脚。
寇员外歪倒在地一动不动,那员外夫人躲在床下吓得不敢出声,捂着嘴直哭。不知道过了多久,众凶徒终于心满意足,扛起大包小包连夜奔西而去。
天晓之时,师徒几人继续上路,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一伙蒙面人聚在一个山坳中又喜又颠,似是在分什么东西。
他们的耳里好,听到那伙人兴奋地说:“这次真是好买卖,那寇员外家果然富有,这么多的金银器物够咱们三年吃喝不愁了。”
“是啊,不过老二,你怎将那员外踢死了?这事儿闹的太大,咱们得出去躲上个一年半载。”
“躲就躲。他死了也怨不得我,要怨就怨那几个和尚去,没有他们,咱们也不知他家里的富贵。”
众贼分着赃物有说有笑,却不知他们嘴里的几个和尚已将话给听了去。
师徒几人怒不可赦,孙悟空瞬间上前,将反应不及的贼人给施了一个定身法。
众贼的笑意僵在嘴边,眼里尽是惊恐。
孙悟空一言不发,将那些赃物尽数收好,然后抡起棒子把众贼的腿挨个打断。
众贼疼的冷汗直流,大吼大叫:“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金无束也气的不轻,上前一脚一个踹来泄气,“若非大圣手下留情,你们早已成了棒下亡魂!把你们的腿打断,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做贼。”
猪八戒撸起袖子也跑上前,“小紧箍让开,老猪也来补上一脚。”说罢,把贼首给踹飞出去好几米:“我去你的——”
众贼的哀嚎声实在刺耳,孙悟空打个响指给他们禁了声,拘起那些金银财物说:“走吧。”
金蝉看他一眼,明白过来他这是没了耐性。
寇员外之死算是他的一道劫,但孙悟空不按套路出牌,这劫随随便便也就过去了,无非是浪费两日时间罢了。
他们顺路折返回去,寇员外的家里果然乱成了一锅粥。
那员外夫人一见他们就疯了似的扑上来,口口声声说是他们做贼害了她家。
她吵嚷着往金蝉的身上扑,敖烈一跨步挡在前面忍着怒意道:“休要血口喷人,我们替你家料理了贼人,又送来你家被抢走的金银,反倒被你给赖上了?”
“就是你们,就是你们!”那夫人哭的神志不清,偏说是他们假扮成强盗来杀人抢劫,“强盗来了,报官,快去报官!”
府里下人慌作一团,有人撒丫子跑去报官。
那夫人吵得人耳朵疼,金无束在边上被她吼了几嗓子,忍不住揉揉耳朵,孙悟空把人搂在怀里,吹一口气将员外府上下所有人都定住了,并封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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