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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历史小说       作者:鹿八今     书名:崩坏世界进行时[快穿]
    但他清晰的听见顾暮秋笑了下,冷冷淡淡,什么情绪都没有,随即鸳鸢跑了进来,看见张林许,拽住他,“阿楠,我们要先走了。”
    张林许不动:“可是你的伤……”
    “无碍。”顾暮秋随后进来,“我跟着你们,这里不宜久留,已经被别的东西给发现了。”
    “什么东西?”他问。
    但没人回答他,鸳鸢只是一味地拽住他,像抓着根救命稻草,顾暮秋转身去里屋收拾了些物件,随身带着,张林许从他袖口瞧见了几片干竹叶。
    他们奔往结界的出口,边界的缝隙处已然乌云压日,泱泱涌入了数不清的动物。
    鸳鸢双腿有些发软,她下意识捂住了张林许的双眼,轻声道:“别怕。”
    张林许根本没搞清楚状况,挣脱了她细嫩的手,回头去拽顾暮秋,后者显而易见的皱起眉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手瞧。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太过逾矩了些,却莫名的不想再去压抑,反而更坚定了,摆出副任性又害怕被拉开的姿态,咬唇离他近些。
    好在顾暮秋没推开他,展开右手在结界的边缘摸了摸,面前便出现了一人大小的洞口,洞口外一片漆黑。
    鸳鸢道:“通往哪里?”
    顾暮秋侧眸瞥了眼身后,结界的裂缝显然已经崩塌了,他简洁道:“一片树林。”
    具体是哪里,他也未作说明,鸳鸢识趣的不再追问,望见儿子很是依赖的拽住他衣角,秀美微颦,将一点疑惑压入了心底。
    他们走了进去,顾暮秋打头阵,然后是张林许,最后才是鸳鸢殿后。
    然而结界还没来得关闭,鸳鸢的裙摆便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她略带惊恐的回头,一只报丧鸟的头随之窜了出来!
    她顿时惊叫出声,摇摇晃晃跌坐在地,张林许赶忙去扶她。顾暮秋冲上前,眼疾手快的将报丧鸟打出去,立刻将结界关闭。
    报丧鸟惊起远方乌鸦迎合,结界关闭后,树林中再次陷入风平浪静,鸳鸢心有余悸的捏住张林许小臂,莹莹双目含着泪。
    张林许见她楚楚柔弱的模样,再联想到这位母亲带着曾经的莘楠流落了十几载,还将儿子平安健康的养大了,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头。
    鸳鸢生怕拖后腿,站了起来,“我们赶快走。”
    顾暮秋点头,“此时外界正常的时辰是黑夜,没有火把,小心行路。”
    张林许趁机又插嘴:“你不久前说有危险,什么危险?”
    鸳鸢怕他提不起危机感,便将自己的猜测如实告诉了他:“魔界派了人,不知是追谁,或许你爹要来了。”
    张林许想起饕餮的任务,顿时有些想拖延时间。
    但鸳鸢不给他机会,顾暮秋走在他们跟前,一人当先的探路,树林中的土壤黏稠湿润,粘在鞋子上甩都甩不下去,他被鸳鸢拽着走,时不时对着顾暮秋的背影出神。
    “系统。”他想起自己的疑问,犹豫再三,还是叫了他,“我可能……有些事情想问你。”
    系统道:【您有让我为您解答的权利,请问有什么问题?】
    明明这些疑惑已经在心底徘徊已久,他吐出来还是费了些时间,断断续续、口舌打架,更带着他不能说出来的期望:“我每个世界……是不是都有同时遇见一个人?”
    系统一板一眼的声音很快传来:【我们有为您检测过每个世界,并没有相同的灵魂体征,如果有和您一起穿梭时空的人,别的系统会相互报备。】
    张林许听他坚定的回答,不抱希望的又问了遍:“就不可能产生纰漏?不,我是说,不在你们计算之中的宿主,你之前接待我,不也产生了点意外……”
    还没讲完,他自己先顿住了,脑海中属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回荡出来阵阵寂寞。
    系统道:“确实,您自身的情况也很特殊,但很抱歉,暂时还未有其他宿主出现过您身边。”
    张林许彻底沉默了。
    恰巧顾暮秋踩到了块石头,被踢到一旁,滚在离三人半丈远的枯草空地上,他们没怎么在意,继续行走,紧接着身后传来“轰——”一声巨响。
    干土抖索,地面颤动,蓦然回头,已经走出很远的树林深处透出刺目的光亮,它像被撕裂的时空,咆哮着、狰狞的露出尖利的獠牙,乌泱泱的报丧鸟成群结队的出来。
    顾暮秋面色凝重,他挡在二人面前,“跑不掉了。”
    鸳鸢莫名焦躁,她掌心行气,想把张林许送走,顾暮秋却打开她的手,平静地道:“别白费力气了,报丧鸟本是我结界中的,现在却被别人所驱动,而唯一能越过主人随意驱动魔物的,除了魔界新任君主,天地间还没第二个人。”
    “魔界君主?熄渊?”鸳鸢怒气大涨,“莘宴不可能引来这种东西,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林许不言不语的盯着顾暮秋,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简直想从这副陌生的皮囊中直接看入他的灵魂中去,可是不过是妄想。
    天际报丧鸟刺耳的啼鸣,顾暮秋言简意赅,只答了二字:“无间。”
    鸳鸢瞬间瞪大了美目,无措的左顾右盼,她只猜测顾暮秋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是魔界的大将,还是早就隐居的人物。
    魔物已然逼近,顾暮秋负手而立,明明身居下位,却仿佛高高在上,周身的威压逼迫的他们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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