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染红了他的眸子。
我
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帕特瞪大眼睛,张了张嘴。
因为这群不知好歹的人堂而皇之地受着你的恩惠,还敢用扭曲的恨意恨着你!
他们不配享受你的照顾!!
不配吸引你的目光!!
他眼睛充血,喉咙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不能说。
不能让里瑟知道这一点。
帕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好友,静默良久,最终苦笑了一声,丢掉了手里的匕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哎呀,被你发现了。
是魔王陛下说的呀。
起码让里瑟对那个魔王有所恨意吧,也总比他毫无尊严地在魔王身下受辱要好。
陛下说,等我杀了你们所有人,他就给我封官受爵。取,代,你,哦。
你说什么?!!
你以为那位魔王为什么会对你另眼相看?他不过是想得到一把最锋利的武器而已。
等我杀了你,我就可以成为那把最锋利的武器,取代你的位置。
帕特走近自家好友,微微俯身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
然后成为陛下,最宠爱的人。
微冷的气息喷洒在里瑟的耳边,森冷的寒意自脚下腾升而起,仿佛被无边的黑暗笼罩着。
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讽刺嘲笑。
嘲笑他不自量力,嘲笑他自以为是。
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种场景,里瑟也是丝毫不相信从其他人嘴里吐出来的话的。
可是,展现在眼前的,是他一起成长,一起哭过笑过,一起互相打气拼搏过的伙伴们的自相残杀。
什么样的诱惑可以逼迫他们做出这样的事??
里瑟慢慢地摸出腰间的匕首,沉沉的眸子里酝酿着疯狂的杀意。
当然是他亲爱的陛下的无边宠爱了。
陛下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谁不想拥有陛下呢?
帕特的下巴还放在里瑟的肩膀上,他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自家好友的耳朵和些许白皙的皮肤。
里瑟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木叶香味,他们曾经一起在草地上笑着打滚时,帕特就十分清晰地闻到了。
抱歉,里瑟。你的陛下,马上就是我的了。
里瑟看不到帕特的表情,但是不妨碍他把自己的匕首插进帕特的心脏。
温热的血溢满他的指尖。
那是我的陛下。就算是帕特你,也不许抢。
帕特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他只是在里瑟把匕首亲手插进他心脏的瞬间,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里瑟永远不会知道这群白眼狼龌龊恶心的思想。
里瑟说不定会憎恨那位高高在上的魔王把他玩弄在手掌的行为。
而帕特自己,只觉得能死在好友的手上,满足无比。
风雪沉默下来,白色的雪忽然间小了许多。
小女孩儿站在风雪中,死死地盯着那对似乎像是在亲昵地拥抱着的两人,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妨碍的人都死光光了。
她的哥哥终于会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她一个人身上了。
小女孩透亮的琥珀色眸子仍然纯粹,只不过眼角被大雪冻得通红,看起来格外的妖冶渗人蒂娜把自己的双手藏在背后,歪了歪自己的头,轻声笑道:哥哥。
蒂娜好冷啊,哥哥可以送蒂娜回小木屋吗?
小木屋有大大的火炉,非常温暖的哦?
里瑟把帕特的尸体推到雪地里,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抬起眸子瞥了她一眼。
却是轻轻地勾起唇。
小木屋?
蒂娜期待地点点头。
那是陛下赏赐给我的,凭什么给你住啊?
蒂娜一愣。
我知道了。除了帕特,妹妹也想要陛下的宠爱,对吗?
风雪已经停了。
红色的血,却永远不会止息。
【哎呀呀,看看我错过了什么好戏。】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地在脑中响起,却隐隐带着一丝兴奋,【精彩,太精彩了。我好久没欣赏过如此精彩绝伦的屠杀了。】
里瑟百无聊赖地站在雪地里,完全没有理会脑海中的声音。
他的王太过耀眼了。
就算杀了这个帕特,也会有下个帕特的出现。
锋利的武器就算帮助主人杀了再多敌人,也会有被主人抛弃的一天。
想要独占那个人的话
里瑟眯了眯眼睛,嘴角带着笑意。
我们做个交易吧。
喋喋不休的混沌一愣。
你要那块拥有黑暗神力的宝物。
而我,要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
第两百九十一章
魔宫最近又流出来一段传言。
那位颇得宠爱的小男孩某一天跌跌撞撞地跑进魔王的寝殿,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
魔王陛下亲自前往男孩训练的地方,然后黑着脸回来大发雷霆,还处死了几个喜爱豢养孩童的高层魔族。
按照流传出来的说法,似乎是那些个魔族动了那个男孩的小伙伴们,结果小伙伴们不堪受辱纷纷用匕首自杀而亡。
陛下疼惜男孩,用魔法消除了他的记忆,并给了男孩一个新的名字零。
预示着一切从新开始,过去的一切都已消散。
魔王还下令,停止了零的一切训练和任务,安安心心地把零当成了一个什么也不懂地孩童来养,说是让小男孩单单纯纯地在魔宫长大,不再理会那些繁琐的东西。
不过那个男孩是否真正地失去了记忆?
似乎只有零本人,和他脑海里的神明混沌知道了。
零一直以来就知道自己的劣势在哪。
修对于王而言,是陪他度过最混乱,最黑暗那段时光的同伴;
是亲手把他送上王座的衷心执行者;更是陪了他几万年孤寂的人。
修与谢里尔,远不止是君王与下属的关系,他们之间超过了亲情,友情和爱情,是另外一种更加密不可分的存在。就像骨与血的结合,肉与灵的交织。
而零自己,只不过是短短几百年间获得王的青睐,而备受宠爱的一个小小角色。
就像是魔族高层的秘密会议,修可以当仲裁者,而零只能在一旁玩他的娃娃。
修可以带着王去黑暗大陆,甚至是光明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游玩,零只能待在小小的魔宫里看着窗外的飞雪发呆。
修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王的食物,服装和礼仪,零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寝殿外面等待王的召唤。
零也知道自己的优势,他可以做到修不能做的事儿。
比如爬上王的床。
比如凭借自己小孩儿的外貌向魔王索取亲吻。
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和混沌的合作进入了某种僵局的状态,两人都因为无法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格外焦虑。
还好。
幸好。
零看着眼前的青年,近乎淡漠地想着。
幸好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修带着魔王去进攻光明大陆,而混沌在时空裂缝中截下了谢里尔的灵魂,让这个时空同时拥有两个谢里尔而不被法则所发现。
俊美的少年不住地低笑。
那个卑劣的恶魔天真地以为他独占了魔王,以为自己把王死死地隐藏在他的翅膀下无人可以窥探?
零低下头,轻吻青年的额头。
殊不知,王即将在他的身下。
辗转承欢。
第两百九十二章
您出现,是为了我,对吧?我知道的。
大约是被雨淋过的缘故,零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压抑着喉间的疯狂涌动的兴奋,沉沉的眸子盯着显得有些慌乱的谢里尔:您别诱惑他们了,我会生气的,好吗?
暴雨轰鸣,浓重的血腥味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下淡去了许多。
谢里尔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有些局促地咽了咽唾沫。
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冰冷的雨珠顺着漂亮的喉结滑进了被暴雨打湿的衣服。
零原本紧紧盯着喉咙的视线便跟着往下滑去。
青年的衣服本就松垮,沾湿的衣服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衬着缭绕的亚麻色长发,以及因为雨而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看起来格外的纤细和诱人。
零轻轻地笑了起来,原本放在青年脸上的手指缓缓往下滑,轻抚了喉结和锁骨。
青年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么敏感啊?
【中间为不符合要求被禁内容】
纤细的白在染血的瞬间总是最动人的,破碎的白色蔷薇在刹那间湮灭。
施虐者在手握脆弱的生命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强大,死亡和生存不过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被施虐者的颤抖总是能让人颤栗,连灵魂都在兴奋得尖叫。
当圣洁者被拉下神坛,染上致命的欲望时,不经意间迸发的诱惑足以让人窒息。
尤其那人是神明最忠实的朝拜者。
倾盆的暴雨震耳欲聋,天地都被昏暗搅得浑浊,冰凉的尸体和污浊的泥土让整个环境看起来并不怎么美好。
特别是,少年不能听到他应该听到的声音,看到应该看到的画面,触碰到应该触碰温度。
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或许自己不该那么急躁。
他抱起正在发抖的青年,让对方的腿盘在自己腰上。怜惜地用手拂开遮住青年眼睛的头发,低头吻了吻对方的眼睛。
对不起,让您受寒了。或许我们可以移动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青年疲惫地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并未出声。
零毫不在意,心情颇好地笑了笑,一手托着自家王的臀部,另一只手从芥子空间中摸拿出一条厚重的斗篷,而后轻轻搭在王的头上。
轰隆的雨声在斗篷的隔绝下小了很多。
但不可否认,不舒适的感觉丝毫没有消退。
【中间为被锁章节】
青年的重量丝毫没有影响已经迈开步子的少年,他走得格外稳当。
很显然,他是个优秀的开发者。
因为青年的搭在他肩上的缘故,他终于在暴雨中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声音。
嗯
很轻,很浅。
像羽毛一样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满足地笑了。
第两百九十三章
静谧柔和的森林深处,有着一座朴素干净的小木屋,屋子外种着许多藤蔓类的植物,上面开着些许紫色的小花,远远看去就像童话般美妙自然。
深色的藤蔓互相交织缠绕,密密麻麻地遮挡住了大片大片的阳光。
只有些许零散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在空气中浮动着点点的星光。
屋子里的地上铺满了柔软的白色绒毯,似乎是来自某种高阶的鸟类魔兽,轻轻地触碰一下都能感受到那来自云端般的美妙触感。
墙上挂着一盏精致复古的灯,孜孜不倦地燃烧着,为昏暗的小屋带来长足却并不刺眼的光。
旁边的壁炉里放着足够多的木柴,此时并没有点燃,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并不打扰到屋子里的主人。
温馨的小木屋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与外面紫色小花的味道出奇的相似,只是屋内的显得更加浓郁且挥之不去。
偌大的柔软床铺被层层叠叠的帷幔围得严严实实,只有悄悄泄进来的阳光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故事。
满屋子的花香也掩盖不了帷幔里的另一种显得过于隐私的味道,那细细密密的呻吟沙哑而疲惫,似乎正遭受着某种让人难以启齿的折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死死地裹着床单,青色的血管让它看起来过于苍白瘦弱,骨节处留下了模糊的暗影,让这只手显得立体而美丽。不过此时的它微微颤抖着,显得有些可怜。
另一只更大的手很快覆压了上去,强势地分开了这只裹得紧紧的手,修长的手指从指缝间往下压,两只手便十分亲密地紧贴在了一起。
帷幔内的温度有些高了,这让并没有燃烧的壁炉有些委屈,不过两只手的主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细细密密的汗水从指缝间相贴的地方溢出,显得有些滑腻,这微不足道的湿度并没有让两只手分开,应该是上面那只手力气极大的缘故。
青年痛苦地皱着眉头,喉咙间的刺痛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水
又渴了么?
青年皱着眉没说话。
可以稍微等一会儿么?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结束了。
被压在下面的那只手因为某些原因陡然间蜷缩起来,指间交叉的力量会让人觉得疼痛,不过少年对此似乎十分满意。
青年有些受不住,一丝极微的哭腔从他唇齿间溢出,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清冽甘甜的水才从唇边缓缓渡了进来,缓解了喉咙负荷过重的压力。
青年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终于撑不住了似的,缓缓昏睡过去。
零抬起另一只手,亲昵地拂开由于汗水紧紧贴在青年额上的头发,露出了青年的眉眼。
有些担心自己的重量会压得自家王难受,零小心翼翼地把人轻微抱了起来,自己躺在下面,让人安心地趴在自己身上熟睡。
他用指尖描摹着自家王的眉间,看着对方微皱的眉头,有些懒懒地想着:做噩梦了?
是因为梦里有我么?希望您梦里的我带给您的快感要稍微浅一些。
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静谧。
床前的空气忽地扭曲了一阵,随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从扭曲的空气中缓缓伸出。
过了一会儿,一个完整的人影便站在床前,慵懒随意地看着床上的人。
零立马捞过一旁柔软丝滑的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怀中人的身上。
他微微坐直身子,一只手在旁人看不到的被子下轻轻抚摸着青年白皙嫩滑的脊背,细腻的触感让他满足地眯了眯眼。
多谢阁下把王悄然送到我身边,只不过隐藏得够深。
若不是阿木,我也没法认出我的王呢。
语气带着轻微的讽刺,明面上说着感谢,实则暗讽混沌隐瞒魔王的身份,险些让他错过了。
吾在镜中看你在这小魔王身上起伏了不下半月,这是在做什么?
混沌虽贵为神明,实则很多事儿都半懂不懂,一知半解。
他身旁的那位执事只管把他护在高高的神殿之内,平时除了收集信仰之力的事,其余一点也不透露给他。
大约是觉得神明只需加强自己的力量就好,多余的事儿不忍让他烦心。
混沌本不甚在意除力量以外的事,但自从分离出一半灵魄化身为零后,借用零的视角看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让他颇感兴趣。
他允诺自己当初给零的好处,把魔王换了个躯壳送到零的身边,只以为零想像最初那样缩在魔王怀里求关注和抚摸,竟不知这小孩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学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把魔王压在床上起起伏伏。
耶路撒只管混沌的生活起居和其他事宜,大约也觉得自家神明没必要去学习这些凡人沉迷的七情六欲,也便从未告诉过他床第间的事儿。
混沌在镜中看到零和魔王在床上的动作,只觉得好奇,见魔王脸上的表情好似痛苦得紧,又不见向来疼爱自家魔王的零有任何疼惜的表情,心下觉得有趣,便老老实实在旁边观察了半个月。这回终于得了空挡,便连忙跑来跟前询问。
零与这位神明也算是斗了几百年的嘴,心里早就把混沌的底摸了个透。
知他看似神秘实则万事不懂,只凭着那张脸忽悠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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