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股稳健一点,不营销的情况下不会涨太多,但短时间内也不会掉,新股风险比较大。
那些庄家和资本就爱挑这样的下手,先选一个差不多的买入,再自己卖出,营造一种它在涨的架势,越涨越高后开始有股民禁不住诱惑下手。
买入的股民越来越多,已经到了能接盘的时候,资本和庄家退场,股民散户买单。
资本和庄家大赚。
普通股民和散户其实就是冤大头,很少能从里面赚到钱,只有眼光好,市场敏锐,跑的快才能趁机捞一把。
厉害的搞不好还能反坑资本和庄家一把。
所谓庄家就是在股场上操控一切的。
大户,大股东,某某上市公司,投资公司等等,都可以成为庄家,他们会控制股票的涨跌,走势和消息流通,他们一退,基本就跌到位了,必亏无疑。
这些都是方堰告诉她的。
余遥突然发现她貌似也可以炒股。
她一个健身教练,平时动手不动脑的人,居然可以碰这个。
余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看了看自己的存款,还有那么点,拿出一部分买了几只鸡后退出来,稍微睡了两个多小时,起来吃了些东西,匆匆下楼去上班。
晚上回来看了一下,几个被她买入的股果然涨了一点,只有一点,不过没亏,说明她眼光还是挺好的。
其实是沾了方堰的光,方堰平时会在她面前提这家公司的前景,那家不错等等。
她挑的都是他觉得还行的那种。
余遥心满意足地退出炒股软件,去联系何穗。
知道方堰最近几天出差,她很闲很空,这几天去玩还是干嘛何穗都会叫她,快下班前俩人约好的,去酒吧喝一杯。
本来她是不想去酒吧的,但是何穗想去,她请客她是金主,她说的算。
她还约了陆雪和宁悠,太闲,跟陆雪合伙开了个账号,想拍一拍富婆的奢侈生活。
富婆不差钱又禁不住前期的默默无闻,所以投了不少钱换流量。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二三十万的粉丝,据说因为炫富太夸张,上了好几次热门,网友各种扒她俩是真的还是假的,当然也有一部分小天使。
昨天她俩答应过这部分粉丝,说要带她们体会一把富婆的滋润日常,于是今天死活要来酒吧点几个模特,让最俊的营销陪酒。
来之前打电话给营销预约,他们有提成,点了贵酒他们也有几个点提,所以开桌前,和走之前营销会来陪酒。
男模是另外付的,一个人一晚六百,八百,千把块不等,只陪酒不过夜的。
带出去另外给钱,两到三千左右,当然质量好的价格会高一点。
还有那种表演型领舞,送花篮多了他们会下来陪酒。
花篮一个百来块左右。
平常的DS领舞也要敬礼貌酒,富婆有钱任性,全请过来要给粉丝们一一瞧瞧。
有的不介意被拍,有的不想上镜,后期打马赛克,余遥也不想入镜,就一直缩在角落,看她们浪。
何穗这个新主播明明不差钱,但还挺来劲,她和陆雪一个录,一个讲解,陆雪胆子要大一点,她上镜,负责给粉丝介绍,何穗拿着手机全程跟拍。
小视频要剪辑的,所以她们有时候要录好几次,画面糊了就重新开始,俩人居然也不烦。
余遥还挺意外,毕竟两个人都是三分热度的那种,很少有能坚持下来的。
她坐的离何穗近,忍不住问她一嘴,你俩是想当网红吗?
何穗本来在拍一个男模,立刻扭过头来,将手机镜头对着她。
余遥抬手捂了捂脸,回头别忘了给我打马赛克。
她很快想起前面几次,也这么说过,何穗表面答应的好好的,回去后把她说的话,字幕打上马赛克,她的脸还是光光净净入了镜。
这个坑闺蜜的,被粉丝调侃,中国好闺蜜,冤种姐妹。
她不是什么名人,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其实避不避无所谓,就是怕这俩人不小心出圈,她被带着提一嘴,附近邻居,或者方堰知道她在外面喝花酒。
有视频为证,想狡辩都不行。
何穗没什么诚意地哦了一声,是回她打马赛克的事,之后才回上一句话,没想当网红,就是无聊随手拍拍。
随手拍拍她已经砸了好几十万,而且每期拍的素材,比如出去吃喝,换豪车,搜集名牌包包等等都要不少钱,不得不说有钱任性啊。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何穗调了一下手机亮度,她们叫我姐姐哎,还要跟我贴贴,吃我软饭。
余遥:你高兴就好。
何穗嘻嘻一笑,扭头又继续去拍男模,和男模聊天,听他们叫小姐姐。
她的爱好就这点了。
视频一拍完,她一一给了钱后叫大家散掉,自己几个姐妹围着桌子坐,边吃边喝边聊。
何穗组局,在正中间,低着头翻看视频,视频里不止有陆雪,还有她跟宁悠,所以她和宁悠也挤过去,看把她们拍成了什么样子。
宁悠本身长得好看,富婆落落大方的跟大家打招呼,陆雪早就习惯了在镜头前,脸上化着完美无瑕的妆容,说着找不着漏洞的话。
到她的时候,余遥瞧见自己翻着白眼躲在手掌下,没有完全遮住面容,还是有一部分能看到,熟悉的人可以认出她来。
余遥叹息一声,想夺何穗的手机把关于她的这段截掉,还没动就被宁悠叫住,等一下。
她摁住何穗的手,不让抢,你们看这里。
余遥脸和肩膀的空隙中间,拍到了最角落的一个卡座,几个男的各自端着酒杯,倒酒在一个穿工作服的女孩子身上。
那女孩子只歪头避了避,不知道在顾及什么,没有躲开。
几个人对视一眼,刚要朝那边看去,就听到砰得一声巨响,像是啤酒瓶砸碎的动静,几个人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正好瞅见角落的卡座,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捂着头,酒吧看不清晰,只觉条条道道的黑色液体流下来,他身后有个小姑娘,有些担心又胆怯地扶起他。
余遥和众人都有点坐不下去,结伴走过去瞧了瞧,那边应该闹了有一段时间,围了不少人。
余遥顺手拉了个姐姐问:发生了什么?
那姐姐位子就在卡座旁边,全程都在观察,蹙着眉道:这个小妹给客人开酒,红酒嘛,拧掉了一小块塞子,进去了没弄出来,那群人就不干了,说塞子有毒什么的,非要小妹赔酒,一瓶七万多,小妹赔不起,他们就欺负小妹。
她小声道:我叫来了经理,他们连经理一起打了。
说话的时候,因为这里动静太大,引来了酒吧的安保,酒吧安保分外内场和外场,内场站在高台上,随时观察附近的情况,外场是护外面的。
一出事所有内场安保都涌了过去,人多了经理说话也硬气了些。
他一开始可能只以为是小纠纷,调和一下就好,没想到那群人这么凶残,直接动手。
酒吧里声音太大,听不太清说的什么,经过别人口述,加上只言片语,猜测应该是赔偿的事,酒吧愿意拿一瓶同等价位的酒赔给他们。
但他们好像不愿意,大意说自己不差钱,酒吧经理也恼了,说要去告他们无故打人,让他们留案底。
这句话激怒了对方,两方人打了起来,那边好几个年轻小伙,也带了保镖,领头的人态度十分嚣张,告诉他带的那群保镖,打伤了人他赔钱还另外给十万块。
十万块是不小的数目,加上有人兜底,那边打的很凶。
反观这边没有那个底气,躲躲闪闪,不敢真的动手,几乎被那边压着打。
那几个男人揪着经理的衣领,将他拽过去用酒瓶砸脑袋。
那个小姑娘也没有被放过,推搡、拉扯,开了摇晃过的酒喷到她身上。
周围围观的人有些看不下去,帮着小姑娘说话,不就是一瓶酒吗?撑死也就十来万,我帮她给了。
就一个酒塞掉进去了而已,酒塞既然能被用来塞酒,怎么可能有毒,你们有点见识行不行!
太可恶了,报警了我已经,快住手吧。
那几个人非但不听,还用酒喷围观的群众,余遥也被弄了一身,头发上,脸上都有泡沫滑下来,一股子难闻的酒味冲得脑仁疼。
余遥甩了甩大片大片的泡沫,上前一步质问:谁喷的?我这衣服可是名牌,你们赔的起吗?
她话刚说完就有人拿了桌子上的一沓钱朝她砸了过来。
啪得一声,钱从她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余遥踢了一脚,这么点钱是打发要饭的吗?
姐不差钱,给我道歉!
她手指着身上,气势汹汹。
那些人打了人,占了便宜,还被软声细语求饶都没有松口,更何况给别人道歉,怕是觉得在侮辱他们吧。
双方就这么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角落刚有些消下来的硝烟再次燃起,这次有她带头,加上何穗起哄,说了和那些人一样的话,打伤了人钱她赔,另外补贴十五万!
还报了她的名号,宁悠,陆雪也纷纷表示,不仅可以拿她的十五万,还能拿自己这边的十万,三个人加起来是三十五万。
这边气势登时一升,被压着打的众多安保开始反抗,围观群众也早就看不惯那些人,知道不会赔医药费,嗖嗖就是几个酒瓶子丢过去,砸的卡座上的几个人跳去沙发上。
也有人暗地里使坏,去踹、偷袭那些人,那些人顷刻间落了下风。
人太多太乱,叫骂声,碰撞声,和磕磕绊绊的动静掩盖了说话声,那几人再另外提条件也没人听到,或者说这时候根本顾不上。
酒吧外场的保安也进来了,大家伙合力将这些人制服,随后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也有人录了像,酒吧这个位置还恰好有摄像头,是对方先动手的,不担心被讹。
这时候有人出主意,全部躺倒,等救护车拉走去鉴伤。
余遥也在躺倒的大员里。
闹剧很久才平息。
*
晚上的十一点左右,方堰刚下飞机,被方家的司机接走,没有去南明苑方家,先赶去继明公寓。
到了地方后司机帮他提着行李箱,生活助理送他到门口后离开。
方堰自己将行李箱提进来,门一关,处在熟悉的环境,和空气中熟悉的气息,让他浑身蓦地一轻,像是去掉了压力一样。
方堰摘了帽子,褪下外衣挂在门后的衣架上,踢掉鞋子,赤足踩在地板上。
不远处的桌子上有热水,里面泡了花茶。
大概是他在的时候天天如此,余遥习惯了也跟着泡吧,方堰走过去,看了一眼显示器,余遥调的温度和他那会儿一样,45度不烫不冷刚刚好。
方堰给自己倒了一杯,解渴后进了卧室。
离开了六天,房间稍微比他走前乱了一点,也还好,没有很糟糕。
方堰几步到了床边,朝后一倒,整个人栽进柔软的被子里。
熟悉的气息更多,令他安心。
方堰将被子拽过来,盖在身上,让气息包裹他全身。
他很喜欢信任的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最好闻最舒服的,能让他全身心放松。
方堰抱紧了被子,闭上眼,神经在松懈的同时,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想起小时候。
在他有记忆开始,印象里爸妈就一直在吵架,从早到晚没个消停,吵完冷战,离家出走,很长一段时间不归家。
他很少见到爸爸妈妈,能闻到他们身上气息的机会更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睡的。
夜里很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窗帘在动,有呜呜像哭一样的声音传来,床底下好像有人,只要他伸出手脚就会被抓走。
他晚上从来不敢关灯,要熬很久才能睡着,也不深,有点风吹草动就醒,天刚亮立刻爬下去拉开窗帘。
在清晨有阳光的情况下才能沉沉睡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住在城里的三层小别墅里,窗户下有条马路。
人不多,但偶尔会有车灯和车过去鸣笛的声音。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噪音和干扰,对他来说像催眠曲似的,能让他睡的稍微好那么一点。
他住的那个房间,隔壁就是爸妈,他偶尔听到那边有动静,父母走来走去,哪怕在争吵于他来说都是奢侈,能借着他们在,睡的无比安心。
安安静静地反而会让他害怕。
长大后他也没能摆脱这种恐惧,总是会做陡然掉进黑洞,或者深水里的噩梦,醒来需要靠放音乐,或者电视的声音才能平静下来再次睡去。
所以其实余遥平时动来动去,就算躺在床上也不睡,玩手机,打游戏,闹出声响来,对他来说恰好,像是在告诉他,她一直都在似的,能让他更快入睡,每一觉睡的都很香。
大多时候醒来都有一种,我在哪,我是谁的感觉。
夜里也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因为睡得太深,每一次都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好像只睡了一个小时,但时钟明明确确显示至少七八个小时。
醒来精精神神的,是他以前从来没体会过的,新奇的、他喜欢的感受。
出差了六天,没有余遥在身边,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精神状态陡然下降,脸色太白,同行的人担心他,以为他水土不服,让他先回来休息。
他虽然人不在,但是团队依旧跟着,每天视频汇报那边的动向就好。
过几天,等他养好了再去。
方堰手伸到衣领处,解开扣子没有起身,就这么将衣服褪下丢到地上去,半赤着身原位躺了一会儿,意识到一件事。
他貌似有点黏人。
才离开了余遥几天就有点受不了。
又回来了。
方堰坐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套裤子的时候不留神瞧见一抹黑。
他挑了挑眉,扬起脚底板看了看,整个都是黑的。
方堰:
家里虽然有三五个扫地机器人,但地还是要拖,地毯要吸、热洗,很麻烦,余遥肯定不会做这些的。
这里装的也不是新风系统,需要开窗通风,在马路边,都是灰尘,一天不打扫地面就脏。
方堰抽了两张湿巾,刚准备擦,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拿出来看了看,不是余遥的。
那家伙已经两天没有联系过他,他不打电话过去,她很少打来。
方堰接通了何穗的电话,他们不仅加了微*,还有号码,对面声音虚弱又着急,余遥在酒吧跟人打架出事了,被人用酒瓶子划伤,流了好多血,她不让告诉她爸妈和弟弟,你快来!
事实上也不让告诉男朋友,怕他们担心,想等伤缝好,能见人了再说。
但她伤得有点重,身边没人不行,这个人还不能是普通人,是能让她依靠放心的那种。
情况有点复杂,不仅是伤,还要面临官司什么的。
余遥被酒瓶子划伤,对方也被她一脚踹倒,砸在玻璃的桌面上,背后扎满了碎玻璃,对方家长来了,声势浩大一大帮人,说他儿子是精神病,不用付法律责任,但她打伤他儿子是要坐牢的。
叨叨比比又是威胁又是放狠话,说了一大堆才走。
她们几个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都在包扎伤口,也是不敢告诉家里人,身边竟然一个担事的都没有。
不要急,你慢慢说。
余遥男朋友的声音冷静又沉着,像是有魔力一样,让她也多少平静了一点。
心跳平复下来,能听到感觉到的就多,说让她不要急的对面,不断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传来,尽数被她收进耳朵里。
有人似乎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静。
是这样的
她简单将过程道了出来,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开车的声响,已经在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