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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历史小说       作者:光与晨歌     书名: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
    原本在一楼做早餐的钟浮玉被他弄出的响动惊到了,都顾不上关火迅速跑上来,冲进浴室一把扶住他,说道:“听澜,你没事吧?”
    啪——
    叶听澜却猝不及防地给他甩了一耳光,用冷漠的眼神紧盯着对方,片刻后冷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没有......”钟浮玉回答。
    “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叶听澜根本不听他解释,一遍遍的问他,随后紧紧攥住他的衣领,咬牙道:“叶听筠呢?叶听筠呢?她去哪儿了!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们......”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钟浮玉第一次在叶听澜面前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他定定地看着叶听澜,强行掩饰表情里痛苦,一字一顿道:“叶听筠,选择把一切都让给你。”
    说着,他把叶听筠离开时给他的那一束头发拿出来递到了叶听澜面前,说道:“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叶听澜伸手接过,那缕青丝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的瞬间迸发出绿色的光,最终在半空中映出了叶听筠的模样。
    画面中叶听筠俨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身漂亮的长裙,青丝挽成精致漂亮的发髻,别了好看的发簪,正对着叶听澜露出笑容,她说:“叶听澜,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得不承认啦,我是你姐姐,所以啊必须由我去做这个牺牲,就像当年的姚泊舟一样。”
    “谁要你......”
    “嘘!不准跟我狡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不听!”叶听筠仿佛预料他会说些什么一样,率先作出反应,她扬唇一笑,眼神里仿佛闪烁着点点星光漂亮极了,她说:“就听我这一回吧,世事难两全,如果要牺牲,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叶听澜瞪圆了眼睛,手紧握成拳,望着叶听筠灿烂的笑脸,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他不停地摇头,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的,应该是我,应该是我!叶听筠!你回来!我才是哥哥,我是哥哥!应该是我才对啊!”
    画面中的少女笑靥如花,她静静注视着前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平静:“早就该做选择了,你啊偏偏那么优柔寡断,哪里有个男人的样子,不怪他们都笑话你是个小孩儿。”
    叶听澜打定主意想要回避这一切,他伸手捂住耳朵,紧紧闭着双眼不愿再听对方说话,可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他根本无力回天。
    画面定格在叶听筠的笑容上,光芒逐渐退去,那束头发被绿色的丝带系着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叶听澜的手心。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触碰到叶听筠,却也是最后一次,这束发是落在掌心的温柔触感令他几乎要落泪。
    他紧紧握住头发,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在沉闷有力的心跳声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泪顺着眼眶掉落,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叶听筠,你说话不算数,小丫头片子装什么老大,谁准你当我姐姐了?”叶听澜的的声音低哑而缓慢,他沮丧地靠坐在冰冷角落里,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
    钟浮玉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好几次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他走到叶听澜面前,蹲下身将人拥入怀中,沉声道:“对不起,我没有拦她。”
    “为什么?”叶听澜问他。
    “是我的私心,我不想你离开。”钟浮玉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心如刀割一般地疼,令他每个字都说得格外艰难:“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她之间必须有所取舍,便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你。听澜,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我不能接受没有你的日子,哪怕做了这个选择以后会失去你。”
    叶听澜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他在钟浮玉的解释中慢慢闭上了双眼,甚至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告白而感动。
    钟浮玉永远不会明白他失去了什么。
    叶听澜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即使他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看见了吗,这就是结局,魂飞魄散。”
    玉京双手抱臂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镜中倒映出的叶听澜,眼神里充满嘲弄,不屑和冷漠仿佛要透过笼罩住半张脸的兜帽如数传递给身侧的霍知眠。
    霍知眠紧紧盯着镜中的叶听澜,手里的长鞭忍不住收紧,表情冷漠:“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我姚泊舟已经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让我放弃?”
    “倒也不是,你乐意妄想那是你的事情。”玉京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说话间收了镜子里映出的画面,一步步走上了台阶:“毕竟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非要撞了南墙才肯回头。”
    “妄想?”霍知眠回头看向他,手里的长鞭用力甩了出去,上面的倒刺如同张牙舞爪的野兽冲着玉京飞过去。
    咔——
    玉京没有回头,却精准地抓住了她的长鞭,掌心被鞭子上的刺戳穿,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不断滴落。而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地盯着远处,片刻后说道:“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今日说这话的如果不是我,是你的小叔子姚沛舟,你还会这么粗暴地对待么?”
    “哼。”霍知眠冷笑了一声,迅速收回了手中的长鞭,说道:“我会把他碎尸万段,他以为他还能活着离开?”
    “别说好听的了。”玉京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他一步步走上前在阶梯最上方的椅子上落座,单手撑着下巴,静静注视着霍知眠,笼罩在一片漆黑的眼眸中充满嘲弄:“你根本舍不得下手,不然姚沛舟怎么可能到今天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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