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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历史小说       作者:光与晨歌     书名:重生到死对头家的鱼缸里
    可他却顾不上疼痛,用力一把抹去了脸上的血,抬起头冲时煊笑:“你看,我还是那个我,还是曾经你认识的那个我啊,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你,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唤醒你,现在,现在我做到了!你回来了!”
    孟栩不停地笑着,狂喜的模样令姚沛舟感到特别不舒服,他皱紧眉头不动声色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如果不是还想从对方口中套出话,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人送上西天。
    也许是锁心结的缘故,让时煊感应到了此时的姚沛舟有多不爽,趁着孟栩发疯般自言自语的空档,他给姚沛舟传了一条心音。
    “他认错人了,我又不是时煊,姚组长,麻烦你温柔点儿,别把他弄死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意味,听的姚沛舟心头一阵酥麻。后者扭过头去看他,眸色一沉,眼神变得相当复杂。
    而后,姚沛舟把手里的力道松了一些,给人回复了一声:“...行。”
    “你都做了什么呢?又是跟谁一起做的?”时煊继续问道。
    孟栩仿佛被他问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像是卡壳的机器一般缓慢地回答道:“没有谁啊,就是我自己,是我,当年我拿了你的扇子,把它供奉起来,每天晚上都会虔诚叩拜许愿,然后它回应我了。”
    玉骨扇——
    时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凌庭柯和姚沛舟苦苦寻找的扇子竟然被这个人掌握在手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这信息量实在有点大。
    “继续。”凌庭柯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时煊的心里。
    后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继续问道:“孤光?它在你那里?”
    “是的,它在我这儿,在我这儿!”孟栩仿佛一个邀功的小孩,冲着时煊露出兴奋又激动的笑容,咧开嘴时那一对獠牙格外的锋利尖锐,他说:
    “姚沛舟还想跟我抢,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在我前面找到的,只有我,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孤光对我远比他熟悉,怎么可能听他召唤呢?”
    “那你对它做了些什么呢?”时煊问。
    “用鲜血!用我的血!”孟栩冲他挥了挥自己的手,那双手早就血肉模糊了,根本不忍心多看:“我每天都要用我的血滋养它,我相信你对孤光是有羁绊的,只要养活了它,你就一定能够回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不知道为什么在岑泽霖这个吃瓜人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担心孟栩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姚沛舟身上。
    毕竟这种修罗场还是不常见的,至少在姚沛舟这头不怎么常见。
    “狼血献祭?这是谁教你的?”时煊微眯起眼,表情分外凝重。他和孟栩相识于对方最落魄的时候,后者在部落争斗之中落了下风,被人追杀至若水边。
    那时的孟栩还是威风凛凛的狼王,千年修炼成人形,一呼百应,气势如虹,却在与豹族的斗争中落败,被对方吞并了土地,子孙后代、兄弟同胞都沦为后者的奴役。
    不肯屈服的,也都做了豹族的爪下亡魂。
    “想报仇吗?”昔日的九尾狐仙一派闲云野鹤的架势,衣冠楚楚,手执骨扇,看向摔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狼王。
    “区区狐族,也敢与我搭话?”孟栩倒在地上,筋脉具断,却也是一身傲骨,绝不肯在旁人面前认输。他双眸通红,咬紧牙关努力抬起头看向时煊,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叫豹族血债血偿。”
    “是吗?”时煊轻笑了一声,拂了拂衣袖,眉眼弯弯,表情却带着些不可一世,他说:“我若有那个本事叫豹族血债血偿,你可愿意供我驱使?”
    “你?”孟栩终于拿正眼看他了,随后笑出声来,张狂放肆的笑容不断回荡着,笑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剧烈咳嗽,硬生生咳出了好几口血来,然后才说道:“你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能,别说供你驱使,就是要我这条命,我都赔给你!”
    时煊折扇一收,笑道:“成交!”
    而后,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盘踞于槐山的豹族在一夜之间被清洗,从此世间再无豹族血脉。时煊站在槐山之巅,嗅着风中的血腥味问孟栩:
    “我已兑现承诺,狼王,你呢?”
    孟栩看着满山遍野的尸体,一如当初被血洗的狼族,堵在胸口的那股气终于咽了下去,他面对着时煊叩拜行礼,重重地磕下一个头,说道:“愿为你差遣驱使,绝无二话。”
    这一诺,值千金。
    时煊思绪一顿,定格在孟栩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孔上,语气也加重了好几分:“说!到底是谁教你的!”
    “是你!是你啊!”孟栩疼得撕心裂肺,他一边嘶吼一边努力冲向了时煊,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促使他冲破了姚沛舟的结界,用力扑向了时煊。
    结界将他和时煊生生相隔,他只能趴在结界上看着时煊,鲜血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时煊,如同执念一般重复道:“是你,是你在梦里一遍遍这样教我的。”
    他这话倒不像在说谎,时煊回头看了姚沛舟一眼,后者冲他轻轻一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有人以时煊为诱饵,引导孟栩献祭给玉骨扇。这把扇子虽说是时煊的贴身之物,却也是他从别处得来的,追根朔源,恐怕他也不清楚这把扇子的具体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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