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过程中一旦有人心起歹念意图吞噬江珣的元神,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干呢?”时煊躺在沙发上摇晃着双腿,对姚沛舟带回来的消息表现得相当震惊。
姚沛舟摇了摇头,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只是静静地靠着床头一坐,沉声道:“不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要牺牲。”
难道以前看错江珣了?这人并不是什么伪善之人,就是个一心向善、凡事都为他人着想的大善人?
时煊在心里默默地犯嘀咕,但碍于姚沛舟此时耷拉着脑袋活像只不开心的小狗,他只好把自己的疑虑压下,开始耐着性子安慰对方。
“也不一定啊,不是说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能够成功吗,江副处长的元神能够得以保存,然后让共工给他找一个适用的肉身,不就都没事了?”时煊顶着“楚遇”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扑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安慰姚沛舟道。
只见姚沛舟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时煊突然就意识到自己这话说错在哪儿了。当年姚泊舟也是用了和这个手法差不多的方式,试图把自己的元神剥离出来,好给姚沛舟让出这具肉身,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姚泊舟魂飞魄散,他的爱人霍知眠从此远走高飞,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再见霍知眠时对方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险些亲手终结了姚泊舟这具肉身。
不过,这也才算符合“楚遇”并没有经历过那一切的人设,如果显得太知道内情,时煊怕不是又要绞尽脑汁想想如何解释了。
“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姚沛舟停顿了一会儿,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样啊......”时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姚沛舟的发顶,没想到他还没说话,这人倒是顺势一倒,直接躺进了他的怀里。
姚沛舟的头枕在他的双腿上,传递来的温度格外炽热,时煊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不停撞击着自己的胸膛。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体验,他原本以为历经数万年的磨砺与一遭生死轮回,他这颗心早就已经感受不到剧烈地跳动了。
但对方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的心一下子鲜活了起来。姚沛舟轻轻闭着眼,柔软的光线自他的头顶降落,均匀洒在他的脸庞,给他平添了几分柔软。
这是时煊难得看姚沛舟卸下一身的防备,变得如此放松。他用指尖轻轻触摸过对方的眉眼,问道:“所以曾经是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吗?”
“嗯……是的。”姚沛舟轻声回答道,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他说:“那是我最无力、最无能的时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你无能,只是它早就注定该如此,谁都改变不了。”时煊低头看着他,慢慢说道。
“因为它,有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变得很讨厌我,而我也永远失去了和他携手并肩的资格。”姚沛舟继续说着,身体也在轻轻地颤抖,他把头深埋进时煊的腰间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楚遇,你说如果那个人还在,他愿不愿意听我好好解释一下当年的事情呢?”
时煊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一句话能够影响一个人这么久,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都是随性而为,想到什么就说了;尤其是最心高气傲的那几年,不知道因为一时嘴快,得罪过多少人。
但那些事情大都随着时过境迁早就被抛诸脑后,并不会有人记得他随口说了一句什么。
这人——
时煊低垂了眉眼静静看着他,没忍住扬起了嘴角,憋着笑对姚沛舟说道:“如果你解释得太啰嗦,我觉得他可能会受不了。”
“是吗?”姚沛舟抬头看向他,深邃眼眸里藏着难以言喻的情愫,注视了对方好一会儿以后,他说:“那么,会原谅我吗?”
“啊,应该会吧。”时煊回答道,他仰起头思索了一阵,随后补充:“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的。”
“那就好。”姚沛舟的情绪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噢,对了。”时煊突然想起些什么,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语气道:“你们不是说要调查最近和叶听澜接触最多的人吗,我跟泽霖一起去查了。”
姚沛舟一听这个,立刻回归到了工作时的一丝不苟,瞬间坐直了身子,问:“都有谁?”
“结果一定让你意想不到。”时煊神秘一笑,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我们排除了那些一面之缘,或者一次两次的工作见面,最近和他频繁接触的人是棠遇霜。”
棠遇霜这三个字一出来,姚沛舟的表情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他回头看着时煊,仿佛对方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棠遇霜?”姚沛舟重复了一遍,在时煊的点头认可之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低喃道:“这不太可能。”
别说是他,任谁恐怕都无法相信。
第99章
“如果你说的是别人,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但是棠遇霜,我认为他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凌庭柯端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地看着岑泽霖说道。
“但这是事实,在叶听澜出事前,只有他和对方来往最密切。”岑泽霖一脸疑惑,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凌庭柯对这个人能够这么信任,信任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