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着季明轩对衡姜的态度,再看看季彰这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包括自己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她的心里越来的越不安。
奶嬷嬷上前小声的说道:“世子妃,有些事还是做在前面的好,人不为己天地诛啊,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去冒险。”
影儿闻言眼神里明显的晃动一下,接着瑟缩着不敢上前,她只后悔自己刚才没有退下去,她不该听到这样的话。
衡月瑶现在已经是怒火中烧,闻言静静地看着奶嬷嬷,心里明显还是有些犹豫的,奶嬷嬷像是看出了她的心在动摇,“世子妃,只怕这一胎多半是个男孩子,而且王爷应该也是有了私心,不然王妃怀孕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的,要不是有了私心何苦这样防范。”
这句话像是压死衡月瑶良知的最后一棵稻草,对啊,怀孕这样的喜事,为什么要瞒着府里的所有人,这是在防着谁?府里没有侧妃和侍妾,也不用担心有谁会加害,为什么藏着不说?
衡月瑶气的浑身都开始发抖,她泛红的眼眶格外的渗人,像是一个从深夜走来的亡魂。
“这件事嬷嬷可有把握?一定要一次得手,不然只怕以后就难了。”
“世子妃放心吧,老奴定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太医也不会发现的。”
衡月瑶的闻言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毛骨悚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尤为的诡异,却被一声不合时宜的喊声打破。
“什么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影儿被这一声吓得一哆嗦,衡月瑶和奶嬷嬷也是一怔,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影儿像是看懂了她们眼中的意思,转身去开门。
打开门只看到两个小丫鬟堵着一个颤巍巍的身影,等着她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颤巍巍的身影转身,“我,奴,奴只是过来找影儿姐姐,刚才奴已经领了罚,特过来复命的。”
影儿看了一眼她红了的眼尾,还有一双血淋淋的手,又看看她现在的神情,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衡月瑶,判断下丫鬟没有听到她们的谋划,这才松了口气。
“要死啊,世子妃现在正疲累着,你现在为了种小事过来打扰,是嫌自己的命太长是吗,以后不必在跟前伺候,以后你就负责洒扫院子。”
小丫鬟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低头应下抽抽噎噎的哭着下去了,影儿回到了内室,对着衡月瑶轻轻的摇摇头,表示对方应该是没有听到。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人,一定要成!”衡月瑶说着咬牙切齿的望着虚空,像是要把衡姜撕碎咬烂一般。
而另一边的主院里倒是一片喜色,衡姜的身子这几天好生养着,今日太医过来请平安脉时,说以后可以食补,不需要再吃药,是药三分毒虽然是补药,但也不宜多食。
衡姜也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季明轩对自己简直就算得上是严防死守,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废人,在这下去,只怕自己要被他养成一个废物。
“太医都说了,我现在没事了,以后我可以自己下地总动,吃饭喝水穿衣服,都可以自己来了,也不需要和前几日那样紧张。”
季明轩端着一碗热乎的羊汤,正吹凉准备喂给衡姜,但衡姜却不像前几天那样听话,不断地往后靠不陪着季明轩的动作。
得不到满足的季明轩,脸上带着冷色,见衡姜一再提到今日太医的诊断,他忍无可忍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秋山。
“去吧太医请过来,本王不亲耳听到他的诊断,心里难安,让他再给王妃看看,若是真的已经无碍那以后王妃可以自行活动。”
下午才号了脉,距离现在不过两个时辰,衡姜当然信心满满的,“快去,快去,让太医给王爷好好说说。”
秋山低头拱手,闻言看了季明轩一眼,见到对方眼中的冷色,秋山颤抖了一下,快步走出了主院,不一会儿带着太医感到,太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如下午那会儿笑呵呵的,看着就很和蔼的样子。
“臣参加王爷。”
“太医不必多礼,快起来给王妃看看,是不是如王妃所言,以后真的可以自行活动。”
太医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秋山,见到对方颔首,他站起身拿出腕枕就开始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医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眉头紧锁像是在判断着什么。
这样的表情和气氛倒是让衡姜开始紧张,明明下午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当时太医把完脉脸上都是堆满了笑,还说自己身子恢复的不错,至于要食补然后注意休息就好,这怎么突然脸色如此难看。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彼此间的呼吸声,就在衡姜紧张的脸色泛白时,太医终于收回了手,面色沉重的说:“王妃的身子比之前强了不少。”
说完太医就感觉身上被插了无数把冰刀,每把都是冰冷刺骨,冻得他不由的打了哆嗦。
“只是现在身子还是虚弱的厉害,头三个月还是不要活动的好,这段时间王爷得辛苦些才是啊。”
“嗯嗯,本王谨遵太医的医嘱,定会照顾好王妃的。”
太医对上季明轩温和的笑,身上的冷汗都快要下来了,他小心的看了一眼一脸愁容的衡姜,思索了一番还是秉着医者仁心,硬着头皮说道:“只是三个月之后,王妃还是要多下地走动才是,不然将来生产会遭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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