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腌臜?就他干净,就他华丽呗!
叶知文咬牙切齿的看着将他当作工具人不断调侃还借此来热络彼此感情的两人,气的牙痒痒。
他摇着头一副见鬼的模样瞪着贺玄参,你说他这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贺玄参这狗崽子就这么贼的呢,就他还次次在人前替他辩解。又是说他多温顺,又是说他多儒雅,感情到头来他才是这个大冤种呗。
得,就全给他人做嫁衣吧。
不对,他做这个大冤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想想自己小时候就是被他这副可怜巴巴又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外表给迷惑了,结果到现在还是照样被迷惑。
叶知文啊叶知文,你说你平时脑子聪明得飞起,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偏偏就像是堵了海绵一样一窍不通了呢。
你,你你,你们俩太吵了。看着他俩你侬我侬,自己却像个受罚的,他嘴角抽搐着顿时憋不住火了,掐着腰指着他们控诉。
贺玄参一副似乎现在才发现他的诧异,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原来你也在这里了。他皱着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的房间吧。说完手指又指了指面前那堵不复存在的墙壁,而你的房间,在那边。
行行行,你没记错是我记错,是我错了行了吧。
叶知文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立即反咬一口,啊对,没错。我就是在对面听你们在这里嘻嘻哈哈大吵大闹吵得我不得安生,这才舍生取义破墙而入想要来教训教训你们。
怎么,真当这是你们自己家了呀,想吵就吵想叫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是来睡觉而是来畋猎的呢。就算我不在乎吧,这还有那么多别的客人呢,你这有没有想过人家的感受啊。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句大吵大闹吵得不得安生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苏南星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表情也是愣了一下,连忙回想刚刚,自己和贺玄参似乎是真的讲了许多的话。但是,真的有那么大声吗?
不会吧,她记得还好吧,不过有的时候聊天聊得嗨了的确是注意不到自己的音量,说不定还真就吵到别人了呢。
她越想越心虚,身子也不禁往后靠了靠。忽然一只大手抵住了她的后背,贺玄参冲她点了点头递过来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盯着叶知文缓缓开口,仙莲会上好的房间之间全都用了隔音石,且不说这效果究竟有多好,就是你刚刚心中不放心设下的隔音罩就能足以隔绝一切杂音,怎么现在倒是叫嚣起来了。
苏南星看了两人一眼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瞬间火冒三丈。好啊这个叶知文,主动挑事不说居然还敢贼喊捉贼在她面前玩这种小把戏。
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还被骗过去了。
简直丢脸,简直不该。
这,看我干什么啊。叶知文恼羞成怒伸着脖子为自己伸冤,四处来回走动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快速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就往嘴里灌,我说有就有,总不可能是我听错的噗
苏南星眼疾手快拉着贺玄参避到一边,躲过了他喷出来的水渍,身体后倾长长的咦了一声,满脸透露着这个人怎么这样的鄙视情绪。
哈,这水这么这么烫啊!
叶知文大着舌头不停的哈着气,双手不停的在嘴前扇动着,这大晚上的也没见有小厮上来端茶倒水的呀,更何况现在又是炎炎夏日他都恨不得整日呆在冰窖里,怎么他们屋内的水就是这样的烫嘴啊。
他一边哈气一边诧异又埋怨地看向贺玄参,也不用多猜了,这要不是贺玄参搞的鬼他叶知文名字就倒过来写
。
见他这副模样苏南星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一个没忍住噗呲笑出声,她说怎么刚刚贺玄参的手一直背在身后呢,原来是搞了这么一出戏啊。
不得不说,果然是真的贼。
她悄悄向贺玄参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狡黠的眨了眨眼暗送秋波。
做的不错,下次继续。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落到了叶知文的眼中,他立即抬手激动地指着二人,简直像那蹲守数日终于捡到便宜的捡漏王。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你搞的鬼。这次是我疏忽了,咱们下次再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今日只是被一个小小的嘴泡给束缚住了,看以后不好好教训他一顿着呢。
他这还在这呢,两人都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他了,他要是不在这是不是自己十几年前的老底都要被扒出来供人取笑了。
叶知文背后顿时一阵冷汗上身,要是对象是贺玄参的话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啊。想想自己小时候的那些囧事,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小心为上吧。
要不然他一下子把自己的那些黑历史给抖露出来,自己这一届骄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呀。
苏南星躲在贺玄参身后活像那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怎么了怎么了,就算是我们家贺贺搞得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来打架来打架啊。
哎,我还就不了。叶知文摇晃着脑袋,显然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苏南星不屑地切了一声冲他扬了扬下巴,不过说真的你到底过来做什么呀,还大门不走另辟蹊径的。
说完冲他扬了杨拳头,别想对我说谎,否则让咱家的贺贺会会你。
叶知文撇着头咬死嘴不承认,我说了,嫌你吵呗。再说了,这墙又不是恢复不了,就算恢复不了我也有的是钱。
是是是,你有钱你有钱,活像个暴发户的臭恶嘴脸。
要是有死鸭子嘴硬的比赛,你可真就能拿第一了,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嘴巴了。
只怕是没说实话吧。贺玄参悠哉地信步上前,暗眸扫了叶知文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于心的坏笑。
叶知文被他盯得心底发毛硬着头皮对上去。
苏南星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咻的一声窜了过来,一把抱住贺玄参的胳膊,什么什么呀,我也想知道。
夫人发话,岂有不从的道理。
好啊。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叶知文脸色大变暗道不好,直接朝着贺玄参扑了过去,狗崽子你想说什么,什么都不许说。
咱们叶少主啊,这是他故意拉长尾声,灵活地避开了叶知文的所有偷袭,迅速而又敏捷地一次次闪过,这是害怕被爹爹打屁股呢。
啊!
叶知文瞬间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猛地顿住瘫软在地上,双眸含泪咬着嘴唇轻轻地晃动着脑袋,贺玄参,你这个狗崽子,你简直不是人啊。
苏南星简直要被这个消息惊掉了下巴,她一脸惊悚的围着叶知文绕了好几圈,似乎是要证明贺玄参口中那个形象真的是眼前这个倒在地上泪眼婆娑的人吗?
先不管是不是,就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就已经够骇人的了,口中的形象与眼前人的模样逐渐慢慢重合在一起。她心中真是一百个遗憾居然没有相机,不能把这精彩的一幕拍下来。等以后突击放给他看看,绝对能羞死了人了。
第101章
忽然, 叶知文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憋屈的撇着嘴巴咬死了后槽牙,贺玄参我告诉你你可不要瞎说啊,你这就是信口雌黄。我, 我都这么大人了, 怎么可能!
解释,狡辩,啧啧啧, 简直不忍直视啊。
难怪她从前撒谎的时候总能被一眼看出来呢, 这演技也太拙劣了,果然得好好想贺影帝好好学学。
贺玄参略带同情的向他投去一个我什么都听到了, 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转而向贺玄参双手两指并拢绕着圈问道:咱们可以, 展开说说。
叶知文这下是真的急了, 半是恳求半是威胁的喊道:贺玄参你慎言啊, 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啊, 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对我不利啊, 咱们可是一头的呀。
往小了不说, 咱们现在可还是上了一条贼船的合作伙伴, 同盟啊,你可不能什么都往外面说呀!
啧, 怎么说话呢。苏南星一听他这样说,心里就不乐意了,从贺玄参身后窜了出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什么叫不能往外面说?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她指了指自己, 又指了指贺玄参, 我, 他。我们俩才是一家人, 我们俩才是真正的一头的,你不过是一个半路被捞上来的,还不是自愿的呢,你现在好意思说是在一条船上的了。
真是没脸没皮的,怎么好意思说的。再说了,谁说他们的就是贼船了。苏南星不住的用嘴努着他,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去。
不相信队友,罪加一等!
她曲起手肘倒了倒贺玄参低低说道:愣着干啥,你倒是说话呀。
帮人说话的时候,就是要当事人也一样雄起,那才爽呀。
嗯。
贺玄参如愿应和着,是啊,怎么到你的口中我们就变成贼船了?而且我没有听错的话,知文是把我们的兄弟情当成了小事啊。
叶知文愣了一下,没想到贺玄参会在这件事上倒打一耙,顿时感觉头昏脑胀。他这时候倒说起兄弟情来了,这么些年来可没见他有多顾及着兄弟情啊!
他取笑自己的时候也没见他顾及到兄弟情呀!
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结果到了贺玄参这里,他哪里是手足呀?他简直就贺玄参用来哄自己女人开心的垫脚石。
用得到的时候取笑取笑,用不到的时候直接从窗户口扔下去。
要不怎么说他贼呢,一手好算盘打得叮当响。
那那你也不能什么事都往外她耳朵里穿啊。
苏南星急忙摆手,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人吗?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他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随后她又凑了过去,眨着眼睛笑嘻嘻的问,不过你为什么要担心你爹要揍你屁股呀?
贺玄参长臂一捞,拉开她与叶知文的距离,缓缓开口,许多药物的躁矢可以为香,入药,炼丹。大约是在他六七岁的某一天,突然突发奇想从家里后山抓一尖嘴鸡,整日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趴在那一屋的面前等着它出恭。
等着那只鸡出恭?
苏南星瞪大眼睛看了看贺玄参,又看了看叶知文,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奇葩的事情居然是一向好面子,又自诩不凡的叶知文做出来的事情。
她哑笑着望向叶知文,语气中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与试探,不是吧,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此时此刻,叶知文已经被自己黑历史被曝光这事给伤到了。他哀怨的望向贺玄参,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由他去了。
去恋爱吧,去谈不被定义的恋爱,去谈自由的恋爱,去谈把兄弟的笑料当做心爱女人的下饭小菜的恋爱。
见他这般模样,苏南星终于良心发现不再打趣他,转而望向贺玄参。
贺玄参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那年我爹外出游历时得了一到好茶,便叶家主送去。只是茶味苦涩,知文他尝了一次便再不想喝。
只是他也太过孝心,担心叶家主会不喜欢这苦味,便想到了躁矢入香这一说法。
不会吧,接下来的事情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苏南星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合。
叶知文早成了那抽了魂魄的走尸,哀怨的望向苏南星。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
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他们的开心与我无关,他们为何开心我不想知道
不错,夫人聪慧,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将那尖嘴鸡的躁矢磨碎加到了叶家主的茶水中了。贺玄参低笑着证实了她的猜想。
啊哈哈哈,救命呐,他怎么能这么蠢啊?苏南心眼着嘴吃吃的笑个不停,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直接骂蠢笨了。
叶知文勾着嘴角,只觉得这世间的欢喜已与他无关。
贺玄参眯着眼睛,故作安慰的姿态拍了拍他的后背,仿佛是在说别难过,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可眼底的揶揄彻底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的,可能是因为天之骄子的缘故吧,知文他自小就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叶知文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始终勾着嘴角,他宣布本年度最让他不想听到的一个词就是天之骄子了。
谁要是再敢说他是天之骄子,他就跟谁急。
然后呢,然后呢,真的被他入了香吗?
苏南星迫不及待地追问着,就差没在手中抱着一个瓜啃。
八卦之魂永不灭,吃瓜姿态要摆正。
没有
沉默许久的叶知文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下巴微微抬起,眼眸眺望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当初不堪的记忆。
苏南星自然没指望他能把事情说到最后,摇晃着贺玄参的胳膊娇滴滴的撒着娇,贺贺,你来说接下来的事情呢?
接下来?自然是被打了一顿。对了,当时我在场记得知文是被担在叶家主的膝盖上,啪啪揍屁股呢。
什么!苏南心简直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场景,而且这个场景居然还被人看了下来,她吃吃笑着看向叶知文,你说你也是看得起自己,六七岁就想着躁矢入香,难为会失败呢。
叶知文生无可恋的撇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只可惜事与愿违,事情远不像她想象的这样单纯。
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还有隐情?
苏南心顿时感觉自己像是个在瓜田中四处乱窜,却还找不到一颗瓜的傻猹,简直被他们这一通哑迷急得抓心挠肺。
贺玄参笑着揽过她的肩,纵容着她的小脾气,他小的时候就比我们要聪明,入湘这种事自然懂的也比我们早,只是他不知道那后山上抓来的尖嘴鸡,只是一只普通的鸡,那躁矢自然也就
后面的话,他便没再说下去,可苏南星也顿时了然于心了。
感情不是因为他入香的本事不够,而是因为那东西压根儿就没法入香。
想到这里,她不禁同情起叶云峰来了,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儿子,那些年也没少受累吧!
叶知文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蔫巴着被迫回忆了往事,自那以后,我爹是再也没喝过那款茶了,我也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屁股开花。
当然自那以后,他对鸡这种动物也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贺玄参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叹息。叶知文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心中顿时一阵感动,果然这个时候还是得兄弟才知道安慰自己呀!
看在他患难见真情的份上,就不计较他方才打趣自己的事这件事了。
他这边正感动着呢,没想到贺玄参下一句话就将他打回了现实。
他这次的一场举止,也是害怕叶家主会连夜杀过来,毕竟可是他随口贸然应下了与我们合作这件事。
叶知文顿时急了,他就不该信这个狗崽子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什么叫贸然行动呀?我这也是左思右想才答应你的好吧。再说了,我都这么大人了,哪能因为这点事就躲藏的。
他咽了咽口水,理不直气不壮的辩解道:我说了,我这只是为了监督你们不要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