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乔凯封刚刚回到他的别墅,他看见艾琳已经躺在床上了,正想像往常一样从身后抱着对方,谁知转过来的人居然是张楠!
他妈的!真让人恶心。
张楠的枪指着乔凯封的头,另一只手顺势扯掉假发,又见面了。
乔凯封这才意识到哪儿不对劲,太安静了,仆人去哪了,他今天回来的路上没见到一个仆人。
他疑惑地唤道:布鲁克?
衣柜里发出动静,张楠的枪在乔凯封的额头上划了一下,看哪儿呢?先顾好你自己吧。
乔凯封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张楠道:蒂凡妮是你杀的吧?你回家带走了灰色西装,进厕所杀了人后把黑色西装换上,后来和肖尔联合起来让严家炀做替死鬼。
乔凯封笑了一声,你现在讲这个有什么用?严家炀本来就是个次品,无论怎样都活不久的,人是我杀的又怎样,蒂凡妮就算不死,她肚子里携带玫瑰病毒的怪婴也会杀了她的,要怪就怪她命不好,我让她死得不太痛苦,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张楠点了一下头,嘴角扯出一点冰冷的笑意,他没想到自己的小孩会变成这样,没有一点同理心,嘴里说出这种无情的话。
组织杀人是要有理由的,谢谢你大方认罪。
乔凯封神情变得有些淡漠,他试图跟张楠打感情牌,你要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楠眼里颤着光,直直地看着对方,他说:我的儿子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已经死了。
什么?乔凯封觉得张楠的话怎么那么好笑,你以为你很正义吗?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所以我会替组织解决逆子。
张楠没想到有一天得用枪指着自己的亲人,说实话他有些心痛,也很失望和愧疚,可是他没有心软的权力。
乔凯封兜里有枪,他的手向下滑,还没碰着家伙呢,艾琳就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猛然用手里的领带勒住了乔凯封的脖子。
谁!乔凯封扯着领带大叫,艾琳见他还有力气挣扎吓坏了,生怕这个恶魔爬起来跟她做爱,那些不好的回忆涌上来,艾琳很害怕,她控制不住地用尽全部的力气,就算后面乔凯封因为窒息翻白眼,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她都没有收手。
乔凯封终于没了动静,虎哥从衣柜里出来,把布鲁克扔到一边,然后对艾琳说:我们快走!
艾琳精神状态不太好,她一边痛哭一边摇头,领带几乎要勒断乔凯封的脖子。
艾琳!张楠也叫了她一声。
艾琳泪流满面,崩溃地喃喃:我想死,我想死
没办法,虎哥只好用蛮力让艾琳松手,没想到却被艾琳的指甲抓了几道痕迹出来。
艾琳心有余悸,呼吸不太顺畅,她怎么都觉得乔凯封死得太便宜了。
布鲁克见他们准备要走吓坏了,但现在他手脚被绑住了动不了,只好翻滚身子求艾琳不要离开,不然他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的!
艾琳听到声音后顿了一下,布鲁克以为自己有希望了,感动得流眼泪,谁知,艾琳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怨恨地说:你和这个恶魔一起去死吧。
语落,她就跟着张楠和虎哥一起离开了。
艾琳出了别墅,差不多过了十秒,身后响起爆炸声,房子被炸出一个大窟窿,里面燃起熊熊火焰。
路上有仆人来拦他们,然而这些以前靠卖肉为生的人哪里打得过受过专业训练的虎哥和张楠,很多人看到枪就吓得丢盔弃甲先跑了。
谢淮李队骆医生还有几位猎杀组的人去了地下实验室,这里居然空了,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实验室的门是开着的,谢淮往里面扫了一眼,很快就看到了泡在营养液里的怪婴。
李队路过的实验室比较大,不过里面的风景有些辣眼睛,地上躺着一群赤身裸体的人。
这过分的安静有些不对劲,骆医生栓着的怪婴突然痛苦地吼叫着,他用力拉紧了些,并对周围的人道:大家小心些。
突然,玻璃瓶剧烈震动,里面的营养液跟着晃荡,接二连三嘭地一声,玻璃瓶爆掉了,怪婴被冲到地上,很快就苏醒了。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电梯到达的声音,门开后,荆棘蹿了出来,谢淮躲开了,他看到电梯里挤满了穿着实验服的病发者。
是那些科学家。
谢淮想都没想就开枪了,李队过来一起帮忙,安全起见,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做防御,即使他们带了尸液过来,可寄生体和病发者一多,他们也有些挡不住。
怪婴爬到天花板,正要朝骆医生的脑袋抓下去,刘临眼疾手快地把人拉过来,他朝怪婴开枪,后者被枪击中后炸成了一滩臭水。
先攻击寄生体!骆医生大声说。
寄生体的尸液对病发者有一定的震慑作用,骆医生这个时候在一片枪声中对他的宠物道:快点!叫你的伙伴们别动手了!
被栓着的怪婴骨头硬得很,根本不听骆医生的,不过,骆医生有的是办法让小家伙屈服,他给这小家伙植入了芯片,这东西能影响怪婴对病发者发出的脑电波指令。
不过,这样只能做近身防御,让强行杀过来的病发者接收到错误指令后延缓动作,他们还是免不了一场恶战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电梯又响了,这次出来的是那些被肖尔抓去吃药交配的人。
电梯里挤满了病发者,门一开,他们就虫子一样掉下来,缓了缓后扭着腰肢,光着身子爬行。
操!怎么还有!李队觉得他们就像小强,根本打不完。
AF011换上机关枪,让我来送他们去见祖宗。
第130章
和之前见到的那些病发者不同,肖尔病发后皮肤发黑,身材也比普通病发者壮硕些,西装一下子就被他撑爆了,他就像个打了激素的实验品。
肖尔青筋外翻,舌头很长,像蛇一样在空气中摆尾,他方才跟猎杀组的人耗了一会,现在觉得无聊了,只想将他们赶尽杀绝!
我才是最完美的神!肖尔的舌头直奔沈延的地狱眼而去,就像要将其吃掉一样,沈延朝嫣红的长舌开了一枪,也不过是勉强将其打偏轨而已,不消片刻,肖尔的伤口就愈合了。
晶姐开枪打肖尔的头,也是同样一点用都没有。
突然,舌头袭向晶姐旁边的人,姜晓悦的腹部被缠住,整个人被拽了起来。
肖尔看着这女孩,背后的荆棘高高竖起,和我一起变成怪物吧,让这个世界最后只剩下我们,我们会是新的造物主。
姜晓悦不乐意,拼命拽着捆绑她腹部的舌头试图挣脱,这激怒了肖尔,后者缠得更紧,姜晓悦难受得想吐。
突然,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去,刷地一声,肖尔的舌头被割成了两半,一半流着黑水,另一半重重地掉在地上。
沈延让姜晓悦躲在他身后。
肖尔愣了一下后笑了,对沈延说:听说你接受C计划了,很好,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肖尔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你愿意接受玫瑰籽的祝福吗?等我统治这个世界,我或许会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
沈延拒绝了他,我致死忠于组织和爱人。
忽地一阵躁动,肖尔一顿,睁大了眼睛。
实验室里的怪物跑出来了。
天助我也。肖尔笑了一声,对他的家伙们命令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骆医生跟个老顽童似的催促在前面拉车的病发者,跑快点!
这病发者属于一阶进化体,跑得没有虎哥那只二阶的快,骆医生这时纳闷了,这就像,人家开奔驰他开拖拉机,怎么说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什么肖尔错愕得嘴巴微张,就这么看着他培养的家伙们带着他的敌人来到他的家门口,他有些难以置信,再次命令道:杀了他们。
然而,没有病发者服从命令。
可恶!又是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虎哥下来,说实话病发者的拉车技术并不好,他都快被颠吐了。
你可能不知道吧。虎哥冷声说:外面的寄生体和病发者已经被杀光了。
肖尔眯了眯眼睛,虎哥接着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光它们。
肖尔闻言,嗤笑出来,故作可惜地说:对不起啊,我创造他们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怎么毁灭他们。
他不懂,怎么这群家伙不听使唤了。
骆医生对一位病发者说:放它下来,别把小东西吓坏了。
病发者乖乖地将唯一的寄生体放在地上,并把绳子的另外一端递给骆医生。
骆医生拉着怪婴,对肖尔说:这是你的东西吧,不过现在暂时是我的了。
怪婴见到主人愁坏了,一个劲地在原地转圈圈,它被植入了芯片,发出的脑电波指令完全不受控制,再加上其他寄生体被杀了,现在只有它在号令全体。
肖尔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生气的情绪,他不在意地道:没用的东西,不要也罢。
被主人抛弃的怪婴难过得嘤嘤地叫,跟哭了似的。
外面的病发者被杀光了又能怎样,肖尔说:届时我出去杀了所有人,也是一样的。
这话刚说完,远处的地下实验室轰隆一声,炸出一朵壮丽的蘑菇云。
肖尔目瞪口呆,他多年心血就被么没了!
虎哥有些气人地道:我们出来时不小心启动了自毁装置,不止里面的实验品,就连病发者估计也炸成灰了吧?
肖尔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当初设置自毁装置是怕成果被不忠之人剽窃,到头来居然被组织的人用来炸了他的老巢,这破事一堆堆地来,他气得全身直哆嗦!
肖尔身上的荆棘比普通病发者要粗壮些许,他扫过来时,猎杀组的人纷纷开枪射断那些乱舞的荆棘。
肖尔。
被有些熟悉的声音叫唤,肖尔侧首看去,突然一发针剂射中他的眼睛。
肖尔踉跄了一下,忍着不适把针头拔下来,这次,他居然感觉到痛了,伤口也没有再愈合。
肖尔握着针剂的那只手颤抖着,他硬生生捏爆了针管,怒视眼前的莫桑和徐闵兰,以及他们身后那些用枪指着他的救援队成员。
徐闵兰看着这位故人,淡声道:你果然还活着。
不然呢?肖尔眼睛处的伤越来越痛,他不知道这支针剂是干嘛用的,不过,他现在也无心去管,你以为我早就死了,对吗?
的确如此,当年普提安死后,莫桑带着猎杀组的人进入肖尔的实验室,发现肖尔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所以他们之前很难想到这一切都是肖尔所为,即使创造病毒的人就是他。
肖尔仰首大笑,牙齿上沾满了黑色的粘液,是啊我早就死了。
不对,肖尔愣了愣,笑着改口说:我早就不是个人了,她死的那一天,其实我也不想活了,我将病毒注射到自己体内,没想到神赐予我复生之力,让我再活一次。
肖尔神色癫狂地看着眼前的人,却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红玫瑰在凋谢,莫桑,你说说,这是不是神要我杀你的意思?
徐闵兰气得胸口起伏,对身后的人说:开枪。
针剂扎入肖尔体内,他的自愈能力急骤下降,伤口不停地涌出黑水。
陈长官看着这老变态还不死,对猎杀组的人命令道:猎杀组行动!
猎杀组今日大部分人带的是机关枪,这打下去,肖尔腹背受敌,被射得像个刺猬。
愈合的速度越来越慢,肖尔嘴里吐出黑血,失笑道:你杀我?哈哈哈哈,你杀我
莫桑淡声说:不是我们要杀你,是普提安要杀你。
肖尔听了这话,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摇头,身上的荆棘也脱落了,不可能,她是我的妻子。
徐闵兰开口直接让肖尔幻想破碎,A计划击杀玫瑰皇后是普提安交给我们的,只不过我们做了后续调整和完善罢了。
徐闵兰看着心如死灰,神情愕然的肖尔,冷声问他:A计划针剂的效果还不错吧?
什么?
肖尔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之前一直都没有公开过的A计划?
肖尔艰难地稍稍偏过头看着徐闵兰,不一会儿又移动视线看向莫桑,他身体开始有些乏力,重重地倒了下去。
肖尔身上的伤口爬出黑色的虫子,不断地啃食他空洞的肉体。
肖尔睁着眼睛看着墨蓝色的天空,他想起了一些事,慢慢地笑了,内心有些无奈。
比如,其实普提安不是他的妻子,也并没有那么爱他,这一切只是他安慰自己的幻想而已。
普提安死的前一晚,肖尔买了戒指向对方求婚,他事前写了一大段浪漫的话,背得滚瓜烂熟,可是到了普提安面前,那些话都因为他的紧张和兴奋忘得一干二净了,最后只剩下一句笨拙的: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吗?
普提安神情难过地看着眼前这个单膝下跪,一手戒指一手玫瑰花的男人,小时候的她时常幻想长大后心爱的男人像这样子来向她求婚,可是,无论那个人是谁,普提安都不希望是肖尔。
她喜欢莫桑,可是她犯下了滔天大错,她和莫桑已经不可能了。
普提安想到这些,眼眶有些热,她有些答非所问地说了句:我想回家,我想家人了。
普提安是莫桑父亲收养的小孩,她现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在肖尔听来无异于是一句我想莫桑了。
肖尔脸色一沉,有些难过,有些生气,他淡声说: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
创造玫瑰病毒的他们,是全世界的公敌,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肖尔激动地道:我们结婚,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普提安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没有急着给肖尔答案,而是说: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