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咒术,就算只是皮毛,寒门咒术依然不会对付我,所以我才能平安到达这里……”
“那我呢?”我没学过什么咒术,对寒门的了解,也仅限于公子说的寒门咒术很强大。
公子这次笑出声,道:“那你得感谢红黑了,烈儿钻的那个虫洞,虽然恶心,但却多亏那些恶臭的泥土和虫子的汁液,你才能平安在此,果然还是红黑做事可靠。”
我一愣,这浑身臭得要命,反而是好事了?
公子抬头看向隐在山腰,那座寂静的建筑,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竟有些严肃起来。
我也看过去,问:“公子,那上面就是……?”
公子点点头,道:“那便是寒门!即使它被天下人所遗弃,但它依然让人敬畏。”公子说着朝那座残破的建筑深深一拜。
我一愣,急忙跟着拜一下。
“烈儿,这条石道并不好走,红黑与小白是不能跟上来的,你让它们在下面等我们就好。”公子说着从袖中拿出了几张黄符。
我诧异,红黑和小白不能跟来,担心道:“小白它们留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咦,小白……”
我还没说完,小白“啾啾”叫了两声,从我身上离开,跳到不远处的一个石墩上,抬腿扫扫下巴,乖乖蹲坐着,红黑竟然也缩回小小的样子,缠在了另外一边的石柱上,活像一条小麻绳,我纳闷了。
公子看了一眼,道:“原来红黑它们自己也感应到危险了。”
我回头看公子,公子解释道:“红黑和小白好歹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大概是感受到寒门咒术的可怕,所以你现在就是要它们跟过来,它们也不会跟来的。不过不用担心,这里除了红黑和小白两只活物,没其他东西了,它们不会有事的。”
“哪里有寒门咒术?”我很不解。
公子手指向小石路,道:“从这里开始。”
第九十章 毒医寒门(中)
向上蜿蜒的小道看过去像条蛇,公子踏上石道,我愣神一下,急忙跟上。
我才爬了九个石台阶,公子就停了下来,目光所望的却是周围一景物,眼底有着少有的谨慎。
许久未见公子抬脚,我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不走了吗?”
“我被困住了,走下去会迷失的,先等等。”公子脸上有了些困惑。
我看着依旧是那条石道,不解道:“路不是只有一条吗?我们顺着路走,难道还走不到寒门?”
“刚才我们走过的九个台阶中,应该有一个是贴了寒门咒符的,所以在还没想到方法解咒之前,我们退不得也进不得。”公子凝眉深思。
我有些傻眼,这么长条路,走几步都要停下来解咒,岂不是天亮也到不了寒门。不过我见公子认真思考一样子,没去打扰,只是站在了公子身后,以防什么东西从背后偷袭公子。
突然,我想起公子的阵法很厉害,不由建议道:“公子,对付寒门咒术,我们能不能用阵法来解?”
公子一愣,摇头答道:“似乎不行,这条石道曾经是寒门对底下弟子的试炼之路,若修炼不足,是无法通过这条石道下山,相反,那些外来人想入寒门,除非寒门派人迎接,擅闯者下场都很惨。”
“那不是跟圣医门差不多了。”我道了一句。
“是啊,毕竟曾经寒门与圣医门被誉为同等的两大宗派。不过现在我们要过这石道,也只能接受寒门咒术一考验。如果我没办法走完这石道,那我们就回去。”
我点头,不再打扰公子思索,终于公子有动作了,只见公子从袖中取出一张自己画的寒门咒符,嘴里低声念着什么,那张咒符被贴在往前第六个台阶上,虽然石道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但我有种雾开云散一错觉。
公子这时拉起我的手,道:“可以走了。”
一路上,我跟在公子身边走走停停,看着公子从袖中拿出咒符重重破咒,有些疑惑道:“公子,这寒门咒术为什么能将我们困住?难道比阵法还厉害?”虽然我一直觉得公子的那些阵法最厉害了。
“这个并不能比较,我学一阵法大部分是奇门遁甲中的,而寒门咒术则要追溯到上古时代的‘祝由术’,这两者涉及一领域并不一样。上古时代,祝由术借由咒符和咒语,以对能量、场的运用来为人治病,所以祝由术算是医术中个大流派。不过奇门遁甲不同,奇门遁甲是天地造化之学,主要研究的是自然的变化规律,它是一种术数。”公子笑看我。
我听得稀里糊涂,大概理解了一件事,道:“那么说寒门咒术就是‘祝由术’了。”难怪寒门咒术这么厉害,原来也是上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东西。
“恩,寒门咒术的前身是上古时代的‘祝由术’,‘祝’者咒也,所以寒门咒术亦是传承下来的‘祝由术’化身。上古时代,人们除了用传统的针灸和药草治病外,也有人用祝由术治病,所以当年圣医门与寒门才会并称为两大医圣宝地。”
“那为什么寒门会被毁?寒门咒术用一张咒符和咒语就能治病,不是比吃药好多了。” 我提出自己的看法,虽然公子医术高超,但公子开出来的药方,十成九都是苦的,一点都不好喝。
“寒门咒术并不是什么人想学就能学会的,极其讲究天分,以及坚强的信念。不过寒门的落败与传统的寒门咒术关系并不大,相反,其实是寒门中人在后来自身研究出来一咒术和奇毒,太过恐怖一原因,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则与初庆国的统治者也有关系。”公子讲话总是那么客观,我却最喜欢公子说这些事情时的表情。
公子这时又停下来了,我朝前面望过去,道:“公子,我们好像马上就到了。”石道尽头有一座很宏伟的建筑,不过夜幕中看起来有些模糊了。
公子点头,道:“是啊,闯过这最后一道寒门咒术便到了,不知道能否破咒成功。”
我听着,心情不由激动起来,寒门就在眼前了,都走到这里来,却不能进寒门看看,太让人不甘心了。
公子这时却看着四周微微惊讶,突然冒出一句话,“真是难得,最后一个居然会是巫术。”
“咦,这里有巫医吗?”我张望四周,警惕起来。
公子拍下我的肩膀,安慰道:“烈儿别紧张,这是传统巫术,也属于‘祝由术’种,并非巫医的巫术。”
“啊,巫医的巫术不是巫术?巫术反而跟寒门咒术一样吗?”我吃了一惊,巫术竟然也是公子说的‘祝由术,不过我问完才发现自己一问法听起来很奇怪。
公子却明白我一意思,为我解惑道:“原本巫医所习一传统巫术,是算‘祝由术’一范畴,运用传统巫术治病一人才被称之为巫医,可惜现在这样一巫医已经很少了。传统巫术与寒门咒术最多算同源吧,不过真正继承了‘祝由术’的,只有寒门咒术。”
“哦。”我点头道。
“目前医界中,巫医的首领是因婆婆,那个因婆婆对巫术的运用超越于他人,但她心术不正,所用的巫术被加入了很多其他黄泉道东西,有违自然平衡规律,早已经变质了。”公子虽然语气平淡,但我还是听得出,他对巫医乱改‘祝由术’的不喜。
“所以那个巫医因婆婆才会全身被黑雾缠着吧,不过那些黑雾很厉害,巫医好像可以用黑雾控制别人的神智。”我想起小时候在巫医身上看过的那些黑雾,被那些东西缠过的姐姐以及一些人,都会变得非常反常。
“呵,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再厉害也是人,自己招来的恶果是需要自己吃的。”公子笑了一下,表情高深莫测,完成猜不透在想什么。
我见公子迟迟没拿出咒符,问道:“公子,这石道上最后的寒门咒术不需要用咒符破咒吗?”
公子摇头,道:“不是,烈儿,实际上我已经没有破咒的咒符了。”
啊?!那、那怎么办?总不会真回头吧,我看一就在不远处的那宏伟建筑,好不甘心,明明就这么近了。
公子沉吟道:“这个应该是言咒,我们现在已经入咒,无法解咒的话,相当危险。”
虽然我根本没看到公子说的寒门咒术在哪里,不过这时候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公子什么,只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公子思考。
然后公子突然对我道:“烈儿,恐怕我们要过去,就要看你的了。”
“我?”我莫名,道:“公子,我不懂寒门咒术啊。”
公子笑笑,道:“不需要烈儿懂寒门咒术,烈儿试着大声喊,‘我想过去,请借个道’。”
“就这样?”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公子。
公子点头,神秘道:“这样就可以。”
虽有点疑惑,不过公子交代的事,我当然要努力做到,何况只是说句简单的话,于是我大喊道:“寒门先生,我们想过去,请借个道;寒门先生,我们想过去,请借个道……”
我连续喊了五遍,公子听着,噗嗤笑出来,我转头看公子,公子笑道:“烈儿,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
“那公子你让我喊给谁听?”我愣愣地看着公子,即使长大了,公子有时候做事真的让我搞不明白。
“言咒种类很多,不过这个言咒是试探用的,若对寒门奇宝心怀不轨,或是对寒门心存不敬的人都会被它所拒绝。刚才的话由我来说的话,十成九会被拒绝,虽然我也对敬畏寒门,不过我本来的目的便是为探寻寒门咒术而来的。烈儿对寒门咒术并无不敬之心,也没想过探寻寒门咒术的秘密,所以言咒对烈儿便是无效的,我们通过了,走吧,可以进寒门看看了。”公子解释着,同时拉我慢慢走出石道。
“公子,寒门咒术又不是人,我心里想什么,咒术如何判断出来的?”我朝后看去,谁能想到一条普通的石道被处处设了寒门咒术。
公子答道:“这便是寒门咒术最不可思的地方了,一个人一心理往往会通过那人的七孔和身气息表现出来,即使隐藏得再好,寒门咒术也能从那些地方判断出那人的贪念以及不敬之心。”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又问道:“那公子怎么知道让我来说就能通过言咒,我是说公子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公子笑看我,道:“因为烈儿很好理解。”
我有点郁闷了,低头不语,公子的意思是我心思简单,很容易被人看穿吗?那样不是不好吗!
公子见我模样,似乎是猜到我的心思,淡笑道:“心思单纯点并非坏事,感情总是直来直去,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不会拐弯抹角,那样的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不会有迷茫,总是坚定不移、勇往直前地努力追求,充满了活力,反而让人羡慕。而那些心思太重的人,活得要累得多……”公子说着,伸出干净的手,摸了下我脏乱的脑袋,目光柔和道:“烈儿这样就好。”
“终于到了呢。”公子转头看向眼前的宏伟建筑,我跟着回神看过去,远看的时候就觉得寒门很大,在夜幕中像座庞然大物耸立山林,此时终于站在寒门的大门前,突然有股莫名紧张和肃然的感觉,外加一点兴奋和激动。
苍白无力的月光并不能照出寒门的全部,天色也很暗,我从怀里掏出打火石,并找了一些干树枝点火照明,于是我举着火把,公子则推开了大门,带我走进去。
原以为这么久没人住,寒门一定到处充满霉味,但在推门之际,却有一股古朴的气息迎面扑来,公子点亮寒门内的烛火台,一下寒门变得亮堂亮堂的,寒门内并没有想象中的处处残壁,依然保留了当年的辉煌,我看着不由惊呆了,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公子说我们可以随意参观这里,但特意交代不要乱坏这里的东西。我原以为公子是来寒门找寒门咒术的典籍,结果公子一点也不急,什么也没找,只是到处随意看看,就像上山赏景一样,带着欣赏一眼光看着寒门各处。
我跟在公子身边,也好奇看着寒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因为许久没人走动,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的灰,我和公子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足印。
终于,公子停在了一座楼阁模样的房子前,笑道:“原来在这。”
我凑前看去,看着上面的字,念道:“阁内禁地!?公子,这什么地方?”
“寒门用来存放咒术典籍的书阁。”公子答了一句,说着走上前,伸手欲推开房门,却突然脸色一变,急忙拉我一后迅速退开。
我摔在地一,刚爬起来就见公子脸色不对,急忙跑过去,紧张道:“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差点就大意了。”公子摇头苦笑。
我回头瞪了那个寒门禁地一眼,又看公子,担心道:“公子,那座楼阁有什么古怪吗?”
“有毒!”
“毒!?”我紧张看公子,公子没有中毒吧。
公子站直起来,看着近在眼前,却无法进去的楼阁,道:“寒门除了咒术厉害外,最厉害的还有一样,那便是寒门奇毒,可惜,我对毒的了解远没有叶煌所知一渊博,看来我们只能……”
第九十一章 毒医寒门(下)
我在院子里捡了一些干树枝,扔在一堆,一边用打火石起火,一边等公子。
公子说,寒门一毒很厉害,不能冒险,所以我们进不了寒门禁地,只能回去,不过今晚还是要在寒门里过夜的,虽然无法进那个寒门的禁地书阁,但寒门其他地方,公子还想继续研究。
考虑到危险性,公子便不让我跟着,留我在大院子等待,于是我就找些枯树枝条,起火堆取暖,然后等公子出来,因为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下寒门,出重刑牢狱。
我一边等公子,一边想,出去后要怎么跟姐姐交代,虽然我留了一张字条在客栈房间的桌上,可按姐姐那脾气,难保回去不是一顿教训。
公子没多久就从寒门后院出来,我疑惑道:“公子,已经看完了吗?”好快啊。
“没有,往后的一些房子太暗了,看不了。”公子说着坐到我身边,把火添得旺一些,然后伸手将我搂入怀里,问:“烈儿会不会觉得冷?”
我拿着树枝翻翻火堆,摇下头,接着抬头看公子,道:“公子,我身上很臭。”
公子笑了下,道:“没关系。”
“公子,要不明天我们直接下山好了,这寒门不但用咒术阻止道路,还用毒防止别人拿他们一咒术典籍,硬闯一话太危险了。”我担心着,以前可以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求公子带我去冒险,但现在我更在乎公子的安全。
“好,若真的遇到危险,我们就立即离开。”公子点头答应我。
我不由笑了下,这才放下心来,于是问道:“公子,你从重型牢狱正门进来的,那些重刑牢狱的囚犯到底长什么样?”
“烈儿以为他们怎么样子?”公子不答反问。
“恩,很凶残,见人就砍,听说他们是魔鬼。”我尽量描述以前听到的关于重刑牢狱的传说。
“虽然人言不可尽信,不过重刑牢狱的囚犯确实没几个值得同情的,其实重刑牢狱真正的可怕不是囚犯本身,而是那种弥漫着腐臭味的绝望,这个地方呆久了,是个人都会发疯的。可即使如此,囚犯们也不敢贸然闯进寒门的地盘,寒门是重刑牢狱中最可怕的地方了。”公子说完便沉默了。
我一愣,寒门很可怕吗?我没察觉出来,我问:“公子,你是不是担心寒门咒术把我们困在这里?”
“咒术还好,寒门毕竟已经落败多年,这里残留的咒术都是很基础一的术,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寒门奇毒,我对毒的研究不深,尤其是寒门奇毒,奇特无比,不但无色无味,甚至能通过呼吸和人的皮肤使人中毒。”公子微微凝眉,低吟道。
“那、那我们不会已经中毒了吧?”我有些紧张看公子,或是公子刚才中毒了?
公子笑了下,安慰道:“烈儿别怕,我怎么说也是个大夫,有没中毒还是感觉得出来。”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我很想反驳,却没开口,只是劝道:“虽然白来一趟,但既然寒门那么厉害,公子,我觉得还是不冒险的好。”
公子神秘笑道:“进不了放着咒术典籍的书阁,确实有些无奈,不过也不算白来吧。”
我双眼一下冒光,激动道:“公子有收获?”
公子抬头,看着院中一景物,似乎又在看其他什么东西,只听公子感叹道:“寒门咒术,不,祝由术,真的是很了不起的医术。”
我东瞧瞧,西瞧瞧,看不到公子所看到的景物,心里有点羡慕,也有一点点不甘,公子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道:“要是叶大侠在的话,公子就能进那个存放咒术典籍的书阁禁地了。”虽然这样说,可我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
“叶煌与红黑哪个更厉害?”公子反问一句。
我立即答道:“当然是红黑。”紫麟蛇王模样的红黑最厉害了。
“那就对了啊,我带着红黑从重刑牢狱的正门进来,走来重刑牢狱深处的路上,几乎是靠红黑一路血杀过来的。烈儿,若换成叶煌来帮我,我未必能安全抵达这里,更大的可能是被叶煌直接扔出重刑牢狱,虽然叶煌脾气很差,不过本质上我和他是很像的,我们都不会去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公子说的话让我愣了一下,心里暖暖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拉住公子的衣服问道:“公子,你今早不是给了郑斌一张纸条吗,那纸条上写什么了?感觉郑斌态度一下改变了好多。”
“那个啊,只是个药方而已。”公子回想一下,简单答道。
“一张药方就能让郑斌态度那么好?公子之前不是跟姐姐说有郑斌的把柄吗?”我疑惑看公子,我还以为肯定是些了什么把柄的。
公子朝看了我一眼,故意道:“难怪你会跟来,原来昨晚真的偷听了。”
“我本来就没睡。”我理直气壮道。
公子不逗我了,这才答道:“我不过在那张药方上写了几味药的名字而已,郑斌自己心里有鬼,态度自然就改变了。”
我忍不住惊奇,写几味药名就抓住郑斌的把柄,忍不住好奇道:“公子,你怎么知道郑斌有秘密的?”
“看出来的。”公子淡淡答一句。
我怔住了,不由崇拜道:“公子好厉害,我完全看不出那个郑斌心里在想什么。”
公子听着却是噗嗤笑出来,道:“烈儿,我只是个大夫,其他人心中所想,我怎么可能一一知道。”
“诶?但是……”我愣了愣,公子不是说他知道郑斌的秘密吗?
公子好笑看我,解释道:“我只是看出了郑斌得的病而已。”
“啊!?”我下巴差点掉下来,觉得公子之前回答我的话明明句句实话,却有种上当受骗的错觉。
“公子,人生了什么病也能一眼看出来吗?”我看过很多次,那些大夫替人治病的时候,都要诊脉,检查患处等,并没有单看一眼就看出病症的。
公子似乎觉得我的样子很好玩,憋笑道:“虽然并非所有医者都是如此,但也有的医者替人看病一时候,通过观察人的气色就能初步判断出病患的症状,加上郑斌那样的人,明明对人命不在乎,却独对青楼倌院里面的病患‘怜爱有加’,联想一下就更能明白了。其实是郑斌自己因为滥/交才染上的花柳病,他想要活得久一点,却不愿败坏自己一名声,所以才想出这样折中的办法,然后慢慢转型成那样的性格,郑斌对自己的病掩饰得很好,症状也还不明显,若不认真观察,的确很难发现。”
“那么说,其实郑斌是要公子救他了?” 我看公子。
公子点头,道:“郑斌心没那么善良,给他治好病之后,可不会对我们客气了,所以我们明天回去后,先去拜访一下禁地执法长老的故友,然后就尽快离开这里。”
“那公子不给郑斌治病吗?”
“治啊,郑斌若把三个条件都做到了,我自然也会遵守诺言,而且青楼倌院的那些病患不能放着不管,他们比郑斌要严重得多。”公子说着,替我慢慢挑出头发上的荆棘刺。
“可我们拜访了执法长老的故友,以后郑斌会不会趁机找那位长老故友的麻烦?”我担心道。
公子道:“那位既然能生活在鹿山这地方,可没那没简单。”
我好奇道:“执法长老的故友很厉害吗?”
“他是位厉害的毒医前辈,郑斌怕是躲对方还来不及。”公子笑了一下。
突然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好像是寒门后院的房子发生什么了?
公子已经站起来,朝内走去,我丢下树枝,急忙跟上公子跑进去。
原来是西边一面墙轰然倒塌,我看过去的是一片烟尘滚滚的样子,看不清西面墙后是什么,尘烟还扑灭了一处廊柱的烛灯,公子拉我往后退了退,挡在了我身前,静静地看着西面墙后面的什么,直到一切又恢复平静,公子突然震惊道:“这是……”
我探出脑袋,问:“公子,那边是什么?”眼睛刚看过去,公子猛地迅速遮住我的双眼,急忙道:“不要看。”
我一个踉跄,扶住公子的手臂,不解公子不让我看什么?
公子遮着我的双眼,带我回寒门的大院子里,拿起了一根最粗的树枝点成火把递给我,道:“烈儿,拿着这个在这里等我,我进去一趟就出来。”
我接过火把,见公子也点了一支小火把转身就要进去,突然手就伸过去,紧紧拽住公子的衣服,忍不住道:“公子,不要去。”
虽然只是一瞬,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但我好像看到了,那是活生生的……?
“西面墙一的东西会毁了旁边的禁地书阁,必须把那些东西烧掉。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烈儿在这等一会儿。”公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不要,公子不要进去,要不我也一起帮忙。”我急道,什么是危险我懂,我有一种感觉,不能让公子去。
公子拿着火把,取走我手里一火把,然后伸手摸摸我的头,并没有推开我紧拽着公子衣服的手,道:“这大院里是天地之气集结的地方,呆在这里很安全,烈儿,你睡一觉吧,醒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后颈一麻,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还没大泛白的时候,我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旁边的火堆早烧成灰了,四下看看却没见到公子一影子,我立即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腾地站起来,着急喊道:“公子――!?”
“公子,你在哪里?”回答我的只有自己的声音,我慌了,急忙跑去寒门后院的房子,“公子,你在哪里?”
寒门后院除了倒塌的西面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公子的影子,我努力大喊道:“公子,你在哪?”
突然地,我就把视线转向了西面墙那边,此时天已经朦胧亮了,那边什么也没有,昨天晃过一眼的很多不穿衣服的漂亮少年,全不见踪影了,反倒是有很多纸灰,一看就是昨晚上刚烧的,我立即想到公子,不由慢慢朝西面墙走去……
第九十二章 激战(上)
我慢慢走过去,再喊了一声:“公子,你在那边吗?”
倒塌的西面院墙刮过一阵微风,只有被风吹得打旋的纸灰在诉说着什么,整个寒门都是静悄悄的,久久也不见任何声音,西面墙后面是一个只剩下三面墙壁的的房间,墙壁到处画满了奇怪的咒符,即使倒了一面墙,但依然不透光,幽深的房间似乎延伸得很大,往后都很暗,不走过去看不清楚。
类似这种房间我曾见过,那是在陆兴县,公子带我和姐姐去卢震药铺,在卢震的药铺,我曾看过相似的房间,完全密闭着,不透光。
“公子,你在的话,答一声好不好?”我踏过废墟,探头朝里面看进去,公子会在这里吗?久久不见回答,我担心得快哭了,公子到底去哪里了?
“烈儿,别过去,回来!”一声破门的巨响,身后传来熟悉又焦急的声音,朝我大喊而来。
我一怔,急忙回头寻去,公子身影一晃,已经飞身至我跟前,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将人吸进西面墙的那个房间,公子猛力拉我回来,同时甩出两张咒符,嘴里念着什么,一下又有一股巨大的推力把我和公子推出去……
公子借着推力,抱住我迅速向后退开,然后突然用力搂着我,心有余悸道:“好险,差一点就……”
暖暖的充满药草香的怀抱,是公子,真的是公子!我忍不住……
“呜……呜哇啊啊啊――公子,你去哪里了?”我不再管自己身上脏不脏,用力抱住公子,哭得稀里哗啦,真的吓死了,我以为,以为……
“对不起,让烈儿担心了。”公子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哄道,“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我还是用力搂住公子不放!
好一会儿情绪才恢复过来,我看到后面被打开的房门,愣了愣,公子刚才好像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不由问:“公子,你怎么是从禁地书阁里出来的?”寒门的禁地书阁不是因为到处都被投毒了,所以进不去吗?
公子用袖边给我擦脸,无奈道:“说是因祸得福,可我又被困在书阁中出不来,烈儿,若不是你刚才大声喊,我可能会被关在书阁里一辈子。”
我紧张,“是谁把公子困住的?”虽然公子说这里没人,但我立即想到了昨晚晃过眼的那些少年,是他们吗?
“我是被寒门咒术给困住的。”公子摇头一下,解释道。
“西面墙那边的那些少年呢?”我回头看向西面墙那边,废墟中此刻也只有一堆烧纸灰,刚才靠近那里的时候,我感受到有一股吸力突然要把人吸入西面墙后的房间,是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什么少年。”公子叹道,把我抱得更紧。
“我昨晚看到了。”虽然公子不让我看的,但我还是撇到一眼,都是些漂亮少年,虽然很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穿衣服,不过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那些只是曾经的少年,以前在那个地方呆过而已。”公子语气很轻,抱着我的手却很用力。
“那,那些少年莫非是鬼魂?”我惊讶一下,愣愣地回看西面墙那边,心里有些新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鬼魂!
“当然不是,那不过是寒门咒术的一种应用,还记得我给的玉佩吗?”公子拉回了我刚要雀跃起来的心情。
我点头,从衣服里拉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我手脏,只能隔着衣服拿,但还是能感受到玉佩温温的触感。
公子帮我把玉佩塞回衣服里,解释道:“这个道理其实与玉佩上的咒术很相似。不过寒门咒术种类很多,有治病的,保平安的,长寿的,也有杀人用的……不懂咒术的人很容易被咒术迷惑,烈儿昨晚上看到是少年,但我昨晚上看到的却只是一张张贴在墙上的咒符而已。”
怎么会是这样,我确实看见很多人的,我有点郁闷了,不过我依然好奇道:“那公子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我看?”
“因为那些是凶咒,非常危险,会迷惑人心,更会要人命。”公子解释道。
“西面墙那边现在也很危险吗?”我已经看不见那些漂亮少年了,只有一堆纸灰。
“虽然凶咒的咒符被我烧了,但那个地方长年时间使用咒术,早已经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能量场,说到危险的话,我过去没事,但烈儿过去可能会没命的。”公子淡淡答着,我看不见公子的表情,但还是听得出公子对我的紧张。
“所以公子昨晚上才不让我跟着?”我抬眼看公子,想起昨晚上被公子扔在大院子睡大觉的事。
“其实昨晚我也不能完全确定那是凶咒,我不能拿烈儿来冒险,所以才让你单独呆着。直到烧了那些咒符我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很庆幸让烈儿呆在外面大院。”
“公子,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过去会没命?”
“寒门用来炼毒人的地方。”公子扫了一眼东边,我跟着看过去,此时太阳似乎要升起来了,东边鱼肚白渐渐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