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点头，这个她并不意外，江氏的死对她打击极大，忧思是难免的，那为何大夫却是这种做派？
慕轻烟眸光闪了闪，开口说:“何大夫可是还有话要说？”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何大夫点头，对着二人解释:“草民发现二小姐似乎……似乎”他似乎了半天也说不上来，看的上官柔好生焦急。
她不悦的蹙眉，“大夫直言即可。”
“请王妃娘娘允许草民检查二小姐的身体。”何大夫声音有些颤抖，心里也十分紧张。
因为他发现的这个问题，恐怕对慕王爷来说是件家丑事，他本不应该介入，可是他发现二小姐精神紊乱，若是不及时解除，恐怕二小姐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你说什么？”上官柔提高了声音，下意识看向躺着的慕芸，表情微冷一口回绝，“二小姐乃是女儿身，何大夫这是何意？”
这是她夫君的女儿，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被别人看了去。
知道她曲解自己的意思了，何大夫连忙解释:“王妃误会了，草民怎么敢对二小姐不敬。”
慕轻烟帮忙打圆场，“娘亲稍安勿躁，先看看何大夫怎么说。”
她对此人还是有印象，并不是那种贪图利益的人。
何大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慕轻烟冲他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何大夫作了个揖，“请王妃小姐跟草民来。”
上官柔疑惑的跟在他后头，三人走到床边，何大夫俯身看着小陶，“请姑娘拉起二小姐的袖子容老夫一观。”
小陶犹豫了，她居然没由来的开始紧张看着上官柔，见后者点头之后她慢慢撸起了慕芸的衣袖。
雪白的手臂上蓦然印着痕迹，虽然有的已经淡了但是不难看到。
上官柔诧异，下意识握住身边女儿的手，“烟儿？！这是？”
“娘亲，别急。”慕轻烟安慰她，目光落在慕芸的手上，有的痕迹明显很清楚，看来不是一次了。
百里祈——
竟然动慕家的人。
何大夫瞧了一眼便知道了，示意小陶放下衣袖，然后又说:“请解开二小姐的领口。”
小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你大胆！”
说完，她对着上官柔跪了下来，“王妃娘娘，这不是平白毁了小姐清誉吗？”她有些急了。
小姐的肌肤，怎么能给一个男子瞧呢？！更何况她还未出阁。
倒是个忠诚的，慕轻烟心想。
何大夫额头也冒着汗珠，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上官柔也觉得此事不妥，但看着何大夫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欺骗她们。
只能偏头询问女儿的意见，“烟儿，你怎么看？”
慕轻烟沉思了片刻，才抬起头建议道:“还是让何大夫看一下吧，小陶，你稍微拉下一点就行。”
慕芸脖子上的那个痕迹应该还在。
女儿都这么说了，上官柔也怕慕芸是真的出了问题，便点了点头。
小陶无可奈何，只好起身慢慢的拉下慕芸领口的衣裳，露出白皙的颈脖和肩膀。
何大夫只是看了一眼，便慌乱的移开视线，扑通一声跪下了，看着地上不敢抬头。
小陶也捂住嘴，难怪小姐这几日沐浴都不愿意让她伺候，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上官柔走近一看，顿时瞳孔猛的一缩，捂着嘴往后倒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瞧着慕芸。
“娘亲，别激动。”慕轻烟稳住她。
上官柔用力抓住她的手，呼吸起伏极大，惊疑道:“我怎么冷静？”她已嫁作人妇，还孕育了两个孩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慕芸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光是手臂和脖子就这样，她不敢想象慕芸身上其他地方是怎样的。
她低头看着何大夫，心里还有了一丝期望，“说，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何大夫头死死的埋在地上，音色都有些颤抖:“二小姐……恐怕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说完这句话，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命活到头了。
被这消息打击的太大，上官柔错愣了许久，迟迟缓不过来。
慕轻烟抿唇，这件事迟早都要暴露的，慕芸瞒不了多久。
她看着何大夫语气严厉，“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本小姐定不会轻易饶了你。”
此事关系到父亲的脸面，更是慕家的脸面，她已经让慕家丢过一次脸了，不能让慕芸再来一次。
上官柔欣慰的看着自家女儿，同样严肃的叮嘱何大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何大夫十分清楚。”
何大夫紧张的一咽口水，“草民不敢！”
这种事情，他躲的越远越好，他都已经开始后悔过来了，居然知道了这种秘闻。
“你且退下。”上官柔说。
“多谢王妃。”何大夫起了身连眼神都没往慕芸那里瞧一下，“二小姐身子虚弱，若是不好好调理，只怕会出现大问题，草民这就开一张药方，只要二小姐按照这方子按时用药，切勿太过动用情绪。”
慕轻烟点头，“有劳。”
何大夫弯腰连忙道:“不敢。”然后走到桌前拿出纸笔，很快就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小陶。
慕轻烟轻声说:“有劳大夫，茴香。”
茴香立马会意从怀中拿出一包银两，走到何大夫跟前，“这些碎银两就是我家小姐答谢大夫的报酬。”
何大夫惶恐的接下了，“小姐言重了，都是草民应该做的。”
他心知肚明，这银子他不接是不行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上官柔说，看着茴香眼底闪过赞赏，“送何大夫出去。”这个茴香要比青芽机灵许多，也更忠心。
看来公公没有选错人。
茴香做了个“请”的手势，送了何大夫出门，片刻之后就回来了。
屋内，上官柔走到慕芸跟前，这次她没有迟疑，直接拉下慕芸的衣裳，盯着那些痕迹抿唇，眼神中染上了几分冷意。
没想到慕芸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她偏头，拿出属于王妃的气势来，“那个男人是谁？”
小陶惊恐的跪下，埋着头低声回答:“奴婢不知。”
慕轻烟补充问:“二小姐的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