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今天去看望正在医院心内科住院的老朋友。
那个朋友前段时间总觉得心脏不舒服,时不时喘不上气,但一直拖着。
有一次直接呼吸停滞倒在了家里的厨房间,小辈吓得立马打了120送去医院。查了之后,医生说是心肌梗塞,要立马做激光消融术。
做完之后还要在医院观察, 防止后遗症产生。
江妈妈得知消息后,便抽空去医院看了他。
她下午看完朋友,走在门诊大楼通往停车场的路上,正好接了江爸爸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边答着话边下意识停下来。
突然,背后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力,她一下子就被撞到了一边的草丛里,滚了一头枯枝,丝袜也被锋利的草尖割破了。
刚要生气,只听见很沉闷的像是东西重重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物体,旁边还躺着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被溅了半身血的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看着她,嘴巴开口轻微地嘟囔了一句话,因为疼痛眉头都紧紧皱在了一起,她手里的咖啡撒了一地,和旁边坠楼病人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蔓延到她的白大褂上,远看像是绽放了朵朵红棕色的凤仙花。
她的手指在血泊中还在无意识地颤动着,很快就晕了过去。
江妈妈意识到,是这个医生推了她救了她一命,但仍是害怕地尖叫了一声。
她想上前去看一下,但很快周围正在午休的医生都纷纷围了上来。
“任医生,任医生!醒醒,你还好吗?”
“快,快叫担架,把任医生送去急诊。”
她看着那个年轻的女医生被抬上了担架,女医生苍白的容颜和失了血色的唇瓣,耷拉下来的手臂随着担架的晃动而摇摆,像只被折了翅膀的鸟儿。
江妈妈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被一旁的医生拦住了。
“您好,这里我们暂时要清场了,无关人员请立刻离开。”
“我知道,但刚刚那个小姑娘救了我,我想过去看一下。”江妈妈焦急地望了眼担架远去的影子。
“很理解您的心情,但病人需要救治,请您现在先离开吧,感谢配合我们的工作。”
说着,不远处的保安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黄色的隔离带。
医生接过来,驱赶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用隔离带把事发现场围了起来,等着后续警察的到来。
江妈妈环视了四周,发现她刚刚摔倒的草丛露出坚硬的一角透明牌子。
她偷偷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那个女医生的工作铭牌。
她用力推她的时候,江妈妈重心不稳双手乱抓乱晃,不小心打落了她胸口挂着的铭牌。
姓名:任晚舟
职称:皮肤科医师
旁边印着姑娘的一寸照,温柔微笑得看着镜头,黑黑的眼眸像颗会发光的黑曜石,仿佛能抚平病人身上苦痛的磨难。
这姑娘真俊啊,江妈妈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揣进了自己兜里。
想着先留着,之后再来医院看她的时候,可以把牌子还给她。
江妈妈心惊胆战地回到了家,正巧父子俩都在家里。
任爸爸见自己妻子一副落魄的样子回到家,吓了一大跳,赶紧冲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妈妈此刻回到家里,总算心里有了点安全感,回过了神。
就把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叙述了一遍,还拿出了女医生的铭牌,说改天全家都要去医院看望一下她,要好好感谢一下。
江渡在一旁无所谓地听着,心里甚至有点想发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傻缺会冲上去接跳楼的人,自己不想活了么?
他转头随意看了眼桌上的铭牌。
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了,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一颗心像被栓了块石头直往下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原地愣了有两叁秒,也可能是两叁分钟。
抓起那个铭牌就抬头朝江妈妈厉声问道:“你确定是她吗?”
江妈妈被儿子急切的眼神弄迷糊了:“我确定啊,这个牌子还是我从她身上抓下来。”
江渡听完二话不说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扭头就冲了出去。
“怎么了,儿子,你认识她吗?”江妈妈在后面不知所以地问着。
江渡强压着火气和焦急,回头怒吼了一句。
“她是你未来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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