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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听而     书名:丑夫(H)
    丑夫(H) 作者:听而

    分卷阅读9

    长睫毛。

    “睡不着。”白锦汶颤颤地垂下眉睫。

    “呵……”黄记川轻笑。

    “还好吗?”黄记川暧昧地问。

    白锦汶看了他一眼,别开脸:“嗯……”

    “对不起。”黄记川道。

    “哎?”白锦汶诧异。

    “大半个月,没泄过吧?”黄记川羽毛般吻了他一下,道,“昨晚,你很兴奋。”

    白锦汶的脸腾一下烧起来。

    “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黄记川喃喃道。

    白锦汶双手抓着被沿,不说话。虽然黄记川无赖,但是他的迷茫和纷乱,真的是在他的抚弄下一一散去,这样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高潮时候,曾有念头浮起。

    活着,不就这样子吗?吃饭,睡觉,找个伴……一辈子吗?会不会太长?

    白锦汶对上黄记川含笑的眼,忽然什么都不愿想了。

    “抱我吧。”白锦汶说。

    “好。”黄记川笑。

    十二,光阴

    翌年春,张婉宁生了一个儿子。

    白家的家产巨细都陆续交到了张殷德手里,张殷德拿着这大本钱,生意运转如意。心知妹妹、妹婿都不是爱操持的人,索性担起白家,让他们衣食无忧,开心过活。白锦汶逍遥自在,叁十多岁了,还喜欢舞文弄墨,少年心性。

    又叁年,张婉宁病逝。白老夫人念佛吃斋带孙儿,把张殷德当半个儿子待,享年六十五岁。

    白家的小少爷白幼常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奶奶不在后,就跟舅舅生活,和他的爹很少亲近。

    他的爹甚至很少在白府内,长年不是住在别庄,就是外出游山玩水,逢年节回来几趟,住一阵,顺便带钱走。白幼常非常鄙视。

    爹每次会带各式各样的礼物回来,白幼常通常礼貌接过,转头把东西锁在柜子里,看也不去看。

    这种男人活着做什么啊,和米虫一样,靠舅舅养着。在白幼常心里,一直以舅舅为榜样,他想他会长成舅舅那样的人,可以让别人依傍的人。

    但是,舅舅似乎对爹亲很好,每次爹回来,舅舅就住进白家,生意上的事能推则推,变着法子折腾珍品珍宝珍食送到爹的面前,白幼常看了就生气。

    白幼常快二十岁了,要行冠礼,他的爹赶回来了。

    叁十九岁的男人,细面白肤,身量不高,长袍束腰,风骨清娆,浑身上下,看上像个二十几岁的后生,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几尾皱纹也跟着笑,说不出的面善可亲,惹人心烦。

    娘死后,爹没有娶妻。白幼常听说爹身边一直有个人,早年也住在白家,后来虽然一直伴在爹身边,但是爹回家的时候,他都没有跟着来。在外面,是形影相随。

    怎样一个忠仆呢?管家说那人叫卢旺,家里老婆孩子都被贼人杀了后,无处可去,爹就收他在白家,那时候,男人已经叁十岁,现在,有五十了吧。白幼常想象不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自己的爹传绯闻。可是一看舅舅,又觉得可以理解了。

    张殷德今年五十四,头发花白又蓄了胡子,但是看上去仪表堂堂,儒雅精明,稳重可靠有威仪,而且多年没娶妻没纳妾,仆人们纷传他年轻时候情伤过甚,心病至今。

    白幼常倒没觉得舅舅有什么心病,但是如果他爹真的喜欢男人,他觉得,找一个老土的下人,不如找舅舅呢。所以,他开始侦查,并思考撮合的可能性。

    每次,张殷德去找白锦汶,白幼常都跟在张殷德屁股后。

    但是,除了品茶,对弈,听琴,甚至没见他们多聊。难道是自己在旁的原因?白幼常从明跟后退一步,变暗跟。

    发现凡爹的喜好,舅舅都知道得非常清楚,甚至,有时会亲自下厨,相邀用餐。

    直到一天,白幼常坐在书房,外面管事的来找张爷,张爷正在他爹那儿耗着,他就自作主张问什么事了。

    原是一幅画送裱,要钱的上门。

    白幼常支了银钱,百无聊赖,打开画一看,活活,不是自己老爹是谁?

    ……袖手站在一株梨花树下,脚边石头上放着一把木琴,没有束发簪巾,只拿丝带系了个端正的蝴蝶结,长丝带飘啊飘啊,满树梨花飘啊飘…

    …人虽然只是个半侧面,但眸漾秋水,唇边带笑,仰头凝思的样子……

    雌雄莫辨啊……

    白幼常心思复杂,拿着画看了又看,心里暗自想,幸好自己生得丑,要继承这模样,真是不断袖也龙阳了,没出路。

    画的左上角空白,没有题赋,也没有落款。

    舅舅裱这画做什么?啊啊啊,难道……这个……那个……

    白幼常若无其事地把画装回盒子里,放在书桌上,恢复原封不动的样子。等张殷德回来。

    爹每天午后都要睡觉,养颜觉。

    舅舅每天午后都会回来书房理事看帐。

    “舅舅……”

    “嗯?”

    “你的画……”

    “哦。”

    张殷德不过看了画盒子一眼,搁到一旁。

    “舅舅买的?”

    “不是。”

    “舅舅画的?”

    “……”张殷德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白幼常一眼。

    白幼常被他那精明的目光看得什么也藏不住了,缩了脖子道:“我回房看书。”

    “早年在别院画的,那边梨花种得多,开的时候繁盛得很。”张殷德回忆地道。

    “啊,舅舅原来画的是梨花啊,梨花好,梨花漂亮。”白幼常装傻,咧嘴一笑,脚底滑出了房门。

    张殷德看着外甥的背影,笑了笑,取出画,展开,看了看,又妥地放回,盖上盒子,拿了,往白锦汶房中去。

    白锦汶正在午睡,一如既往的姿势差劲,被子被踢压在脚下,头发落了满枕。

    张殷德给他盖好被,把画放在房间的桌上,关门走出去。

    看着满院子的风树草物,这屋子,没人住的时候,他也差人打扫着。张殷德忽然感慨,这么多年,锦汶没怎么变老,老的,似乎只有他一个。

    十三,真相

    白幼常冠礼后,取了字。算大人了,但他的心性显然还是小孩,看见舅舅和爹站在一处说话,就躲后面听了。

    白锦汶:“我明天就走了。”

    张殷德:“晚上,我们喝一杯。”

    白锦汶:“我的酒量不怎样,不过和你喝,一醉也无妨。”

    张殷德:“好!”

    白锦汶:“幼常,这么多年他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张殷德:“一家人,何必如此讲话。”

    白锦汶:“张大哥,谢谢你。”

    张殷德:“不要和我客气,我一直当你是弟弟,幼常,我是把他当儿子待的。”

    白锦汶:“我知道。这是他的福气。”

    张殷德:“幼常的亲事……”

    白锦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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