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雪 作者:拾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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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权势,只求自保。
徐蓉蓉学兵法有些天赋,但一个女人也没想过叛国。
黄怀义踏足江湖,只知结交好友,连武林盟主都不屑做。
陆沅迷醉金钱,最上心的也只有他妹妹陆惜。
袁修之不同,他的祖辈早就蠢蠢欲动,不安于统治北川一带。我前些年交予他的兵符,更有如神助。
半夏说:“你们之间,我绝不左右。”
我丢下一句话:“到时候那把刀架在我或者是他的脖子上,是由不得你的。”
从树林里走出来,正好看到瘦子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
待我走近的时候,他停止躁动,面向我。
好香啊,他激动的时候香味特别浓,整个身体像块蒸发的香料。
“在找我吗?”我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他掌中。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指,没说话。
嗅着他身上初醒的躁动,我回握他骨节分明的手,轻声问:“做噩梦了?”
他说:“和我一起睡觉的时候你会梦见美妙的东西吗?”
我点点头,担心他没看见,说道:“会。”
他凑近我,有些兴奋:“我也是。”
当然他的这种反常的现象不会维持很长时间,大概是睡气醒了就变得淡漠了。
“你不开心。”他说。
心里压着那么多事,我也喘不过气。
“怎么这么说?”
他又丢下两字:“感觉。”
“瘦子。”
“嗯?”
“我失去的越来越多了。”
“一生不都是在不停的得失,最终一无所有。”
“你失去了什么?”我还是比较关心他的过往。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他有意扬扬手臂,让我看清他的样子。
他悲戚的样子在我心里又添了一道伤,我皱着眉头说不出话。
☆、第四十三章
他说:“即使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
楼台烟雨中,我仿佛看到瘦子走出华丽的过去,背影修长略带感伤。
到现在,我不知道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木然的望着他微微执狂的模样,心里泛出点点星光,炸出绚丽的花火,此时对他心动到无以复加。
徐娘肩上落着一只白鸟,满脸堆着慈善的笑容。
这只白鸟怎么那么眼熟,眨起眼睛来看上去就像上辈子打过交道似的。
“是它找到我的吧?”我指着那只白鸟。
就是这家伙落在窗台上,还和我对视了一会儿飞走的那只。
“不然不多到深山老林我们怎么找得到?说来奇怪,那座山脚竟还有一个迷雾森林,害得我们逗了好几圈。还好陆惜对风水有些研究,把我们带了进去。”徐娘瞪了瞪我。
她说的那个森林我没去过,但那山的地形确实有些复杂,我也迷过路。
“今天我找你是有事。”我缓缓说。
“请讲。”
“你还是回去原来的地方,在我身边是屈才了。”
她突变的神色惊动了白鸟,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说:“不用怀疑我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
依现在的形式,她大概也知道我是为了她好,并没有说过多的话。
徐娘走了之后,半夏问我是不是要把身边的人都赶掉。
我反问:“你怎么还不走。”
半夏得意的笑起来,眼睛特别亮:“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
赶都赶不走,我早该知道会这样。
半夏钻进马车:“我不管了,你们都骑马,我要和这位同道仁兄深入了解一番。”
连我一并拦在外面,他说发黑免进。
看一眼李珏,我蹭啊蹭,让□□的马走到他旁边。
好想摸摸他的脸啊,熟悉的脸隔这么近。
被我直梭梭的盯着,他红着脸看我,又不敢看。
我一副吊相:“王爷可真是生的好看,我都挪不开眼。”
李珏的耳朵都红了,眼角带着媚气斜视我。
我凑到他耳边说:“到了王府我们慢慢叙旧,深入一番。”
这也算是对半夏的话稍加引用。
李珏说:“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我问。
他下了莫大的决心,神色坚定:“你和半夏走,后面的我来处理。”
我笑了笑:“那你是去求炎桦呢,还是太后?”
他士气去了大半,嘴上却不放松:“那你别管,反正我不会让南芷毁在我手中。”
“还有我在。”我微笑的看着他。
他舒展眉头,忽而眼圈红红的:“我死了会不会好点?”
“不会。”我直言,“你死了才是战争的开端。”
“也就是说我活着也是有意义的。”花容一悦,他对我眨眨眼睛。
我清清嗓子:“你也该给炎柏扫扫坟。”
“啊——”他捂住耳朵,“你又来了。”
还没走进王府,一个家兵匆忙跪下:“禀王爷,圣旨在安定被劫,钦差等人皆无幸存。”
李珏面容沉定,摆摆手让家兵起身。
徐蓉蓉眉头一皱,泼辣一声:“要不要我们歇脚喝茶的,烦躁死了。哎,先进去再说。”
李珏和袁修之成对立,一主张和,一主张战。
第一次见到李珏这么有血性,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大篇,瞬间爆发出嘘枯吹生的本领。
最后总结为一句话:国泰而战,不战而败。
徐蓉蓉倾耳注目,头都快点掉了。
袁修之洒脱起身,抚平衣摆褶皱,说道:“王爷静待其变。”
“这事牵扯不到我。”我抿了一口茶恍然大悟,“把瘦子养胖才是当务之急。”
半夏并肩走来,说:“养胖白公子那得洋洋洒洒写几万字的策略。”
“这么快就熟了?”我当然听到瘦子姓白,要是表现出我这都不知道,那该多丢人。原来姓白,这个姓符合他,却让我高兴不起来。
“你别恶狠狠的盯着我,他可是一句话也没和我说。”半夏横眉怒目,火气暴涨。
我无视他的怒容:“那你还知道他姓白。”我都不知道。
半夏幽幽叹气:“百家姓挨着问啊,差点没把我急死,还好我看他浑身白色,略过了好多个直接问了这个。我再强调一点,整个过程他只在这里点了点头,其余的都是我和他交流。”
“既然这么能说,你也该劝劝袁修之了。”脸上有些痒,隔着面皮不好动作,我挠了挠脖子,时不时按按脸颊。
“你一直贴着这个?”他指着我的脸。
我点点头。
“睡觉也是?”
我又点头。
“不行,那皮上涂的药水有毒,长时间不透气会烧坏皮肤的。”半夏说,“你别再戴了。”
我说:“好,以后我慢慢改。”
半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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