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我很开心。”
杨万里似乎很满意现在这种胜利带给自己的喜悦感,他看了眼昏迷中的慕容水,随后又伏在徐天南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个遵守约定的人,既然你已经输了,那么请你从现在开始,永远不要再与她见面,保重。”
说完这句话,杨万里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后便带着另外两人朝远处的塔尔巴哈台山脉脚下走去。
“等等。”
刚走出两步的杨万里停下脚步,他看着徐天南,不明白对方既然已全盘皆输,此时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片刻后,徐天南道:“这次的赌约,是你输了。”
“什么?”杨万里听到这话以后哭笑不得地道:“我没听错吧?该不会我把你打傻了吧?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赌约吗?”
徐天南轻轻地把慕容水放在了地上,继而挣扎着站起身道。
——“我们的赌约是这个月底之前,你是否可以取到林万山的性命。”
——“但现在是11月1号的凌晨1点半,与我们约定的日期过了1个半小时,所以……杨万里,是你输了!”
二人就这样对视良久,杨万里突然一脸严肃地道:“天南兄,对你而言,失败真的是那么难以接受的吗?”
徐天南倔强地盯着对方道:“但这次的赌约,是你输了!”
突然,杨万里的脸上不再有刚才轻松的神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冰霜般的冷漠,他举起枪抵在对方额头道:“我再问你一遍,是否承认自己已经输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徐天南依然是倔强地摇了摇头。
瞬间,快若闪电的一脚踢在了徐天南的胸前,他的身体被踢得几乎双脚离地飞了出去,随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徐天南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也终于明白了郑江虎和慕容水刚才是在面对怎样一个恐怖实力的对手。
但下一刻,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此时已偶一条腿已无法用力,只得歪歪斜斜地勉强站住了身子,口中费力地道:“杨万里……就算你打死我,也是……你输了!”
又是一记重拳打在了自己面颊,徐天南感觉就像被一辆汽车撞到了脑袋,整个人瞬间又倒了下去,嘴里泛起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随后竟吐出了一颗长得歪歪斜斜的牙齿。
然而下一刻,徐天南又是强撑着站起了身子,戏谑般地朝对方笑道:“智齿……终于掉了!谢谢……”
杨万里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他决不允许自己拥有一个不完美的胜利,哪怕是以武力逼迫对方认输,但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如此绝境的时刻却还要不停挑战自己,于是这股愤怒的情绪逐渐占据了他的心头,冷声道:“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又是快如闪电般的一拳,然而这次拳头在即将打到对方时却停了下来,杨万里沉声道:“现在枪在我的手上,对你们所有人生杀夺予的权力也都在我的手上,难道就这样都不足以让你承认自己的失败吗?”
片刻,徐天南始终不讲话,杨万里又道:“但是根据我们的赌约规定,你也没有抓到林万山是不是?所以你也并没有赢,对吗?”
徐天南缓缓道:“没错,这次你并没有赢我,而我……也没有赢你。”
杨万里疑惑道:“那么你现在所有的坚持,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只为了争一口气,就不怕给我打死吗?”
徐天南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随即却突然冲对方道:“敢不敢……再与我赌一场?”
一听这话,杨万里显然愣住了,他十分清楚现在场面上一切的优势都在自己的手上,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到底还有什么筹码可以与自己作为赌注?他的内心也不禁感到了疑惑。
“敢吗?再……再赌一场!”
看着对方坚定而又充满自信的眼神,杨万里只感觉自己心中那股燥热又燃了起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开始血压飙升,大脑都开始分泌着过量的内啡肽和促性腺激素。
在巨大的冲动之下,杨万里也终于是几乎以颤抖的声音问道:“你想赌什么?”
徐天南指了指对方手里的54式警枪,问道:“还剩几发子弹?”
杨万里心中一沉,本以为对方想和自己玩俄罗斯轮盘之类的游戏,但这却是一把弹匣式自动手枪,根本不可能玩出那种游戏,于是也就不加隐瞒地回答道:“弹匣7发,加上压膛的一共8发,刚才打出去了6发,现在还剩2发。”
“很好。”徐天南后退两步,与对方隔开了几米远的位置,此时他的视线都已开始变得模糊,但还是坚定地道:“那我们就来赌这2发子弹……能不能……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