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被檀木圆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于是赶紧开了门,随后又拿起对讲机不知说了些什么。
斯巴鲁一路开过高尔夫球场,朝最里面的别墅区冲去,来到小西凛子的居所,果然也没人。
檀木圆急得砸了几下方向盘,随后调转车头,迅速驶离小区。
上路后,朝着小西凛子的工作地点西菱集团驻地赶去,这是最后的希望,如果这里仍是找不到人的话,檀木圆就不得不考虑最糟糕的情况了。
驶入新马区的cbd中心,西菱集团的电视广告在摩天大楼上独树一帜,当红女星小熊幸奈手捧着集团最新研发的一款电子产品,比着各种pose做宣传。
檀木圆将车停在路边,刚要下车,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小西凛子打来的。
他连忙将电话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令人心安的轻轻的呼吸声,一时间,双方谁都没有先说话。
过了十几秒,小西凛子忍不住道:“怎么了,给我打这么多遍电话,出什么事情了嘛?”
檀木圆摇了摇头,忍不住笑起来,“没事了,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了意外了,原来是虚惊一场,你在哪里呢?”
“刚刚集团开了个会,我把手机静音了,刚拿出手机就看到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你打来的。”
“我现在就在你们集团楼下,有时间吗,见一面,我跟你交代个事情?”
“有,那就在公司楼下的chance咖啡店见面吧,我马上下楼。”
檀木圆嗯了声,随后挂断电话,步行前往chance咖啡店。
一进店,智能电子女声便响起欢迎光临声,檀木圆找了处僻静的角落坐下,很快就有服务员捧着菜单过来,询问他需要点什么。
檀木圆心想占着人家的地方,不点东西也不像回事,于是接过菜单,准备点两杯咖啡,没想到一看价格就瞠目结舌了,这里的咖啡随随便便就要到二百多,还仅是一杯!
不过菜单都已经接过来了,檀木圆也没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点了两杯牙买加蓝山,被服务员刷走了五百块。
幸好之前发的奖金没怎么花,檀木圆倒是不差这点钱,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花钱就为了喝两杯咖啡,便忍不住肉疼。
过了没多久,一身职业装的小西凛子推开门进来,扫视一圈,找到檀木圆后,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
把包放在一旁,小西凛子坐在对面沙发上,忍俊不禁道:“怎么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檀木圆叹气道:“没想到你公司楼下的咖啡这么贵,他们分明可以直接抢钱的,可居然送了我两杯咖啡喝。”
小西凛子抿唇微笑,“来这里喝咖啡的,大都是有商务合作需求的人,他们看中的是这里的气氛和环境,喝这里的咖啡纯粹是向双方表明一个合作的态度,表达自己的诚意,他们可不在乎几杯咖啡的价钱。”
很快,服务员将两杯蓝山咖啡端上来,见到小西凛子时,微微一愣,但见对方挥了挥手,于是很识趣的闪开了。
小西凛子把玩着咖啡的握把,问道:“你这么着急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檀木圆品了一小口咖啡,苦到面目狰狞起来,他咂着嘴巴道:“这咖啡真难喝……不是,我找你是有关案子的事情,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小西凛子笑着从糖盒夹了块方糖在檀木圆的咖啡里,道:“你该不会要告诉我,我现在有危险吧?”
檀木圆没想到对方一下猜中了,还一副堂而皇之的姿态,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问道:“前阵子,你不是说带着小枫回老家探亲?走的是不是相马岭那条路?”
小西凛子点点头,“是啊,走相马岭要比走高速节省将近一个半钟头时间呢。怎么,这跟凶手有什么关联吗?”
“有关联,大有关联!”檀木圆再次端起咖啡呷了口,感觉味道好多了,接着道:“相马岭发生过一起车祸,应该是撞死了人,对凶手而言那名死者至关重要,但他又不知道究竟哪辆车是肇事者,所以他会杀死当天经过的所有车主!”
小西凛子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有些气愤道:“这不是心理变态么,为了复仇不择手段、滥杀无辜啊?”
檀木圆无可奈何的点头,“也只有变态,才能在别墅里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这也是我此次来找你的原因。”
小西凛子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晚出现在邻居家里的画面,鸡皮疙瘩忍不住从白皙的皮肤上颤栗起来。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她问道。
“你可以来治安署待一段时间,署里会安排安全屋供你和小枫居住,等凶手落网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但公司最近有不少事情,我离不开……”
檀木圆想了想,道:“我会向署里申请证人保护组派两名探员,全天保护你,以你的身份地位,应该不难批。至于小枫的话,我建议近期还是向学校请几天假,留在安全屋,以免被凶手盯上。”
小西凛子点了点头,“那我白天留在公司,晚上去安全屋暂住,另外也让集团保安部加强巡逻,严格落实外来人员登记,不给凶手可趁之机。”
檀木圆又跟她闲聊了会儿,等两杯咖啡喝完,两人告别。
坐回车里,藤堂京的电话打来了,跟他说了件重要的事情。
森真子的前男友秀嗣找到了!
檀木圆立即驱车赶往榊原附属医院,到达医院时,楼下已经停了几辆警用牌照的车,其中就有藤堂京那辆越野。
他将斯巴鲁停在路边,下车往住院大楼走,天空是灰蒙蒙的,一层厚重乌云笼罩在头顶,几滴稀稀拉拉的雨水落在头发上。
檀木圆抬头眺望矗立在灰蒙蒙乌云下的住院大楼,不禁有些脊背发凉,整座住院大楼就仿佛天地之间一块巨大的墓碑,即将以不可阻挡之势朝自己倾轧下来。
当森真子被凶手按倒在床上,锋利的刀刃划过肌肤,鲜血喷溅在床上,她那时在想什么?
悔恨、惧怕、无助,或是面临裁决时的坦然、无畏?
她是否会为在山道上撞死的无辜者感到后悔,心中是否有过挣扎、自责,想要去治安署自首?
檀木圆甩了甩头,不论如何,凶手已经为森真子的罪恶画上了句号,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是去为森真子讨回一个公正的结局。
二楼病房里,两名探员腰杆笔直地守在病房门口,里面隐隐传来争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