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舞蹈学院,舞蹈综合楼。
“一嗒嗒二嗒嗒……”
“下腰,再坐下去一点,啊!疼——”
走廊两边的练功房传来舞蹈生疼痛的呻吟。
风声雨声呻吟声声声入耳。
五楼,体操13室。
橘红色的夕阳撒在名叫‘阿依娜’的西域女子纤细柔美身体上,手起手落,道不尽的女子形体之美。
漫长的暑假结束了,她们也回归到平淡的校园生活了。
她们四个并不是时时刻刻的黏在一起,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情要做。
再一起的时候,疯闹沙雕。
单独练舞时候,认真刻苦。
嘟嘟嘟——
苏然的视频电话。
扎着丸子头的阿依娜,喘了几口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通了视频电话。
“喂,苏然~”
“我打刘瑾虞的电话她怎么没接呢?”
“瑾虞的手机摔坏了,拿去修了。”
“哦,那你到时候问问修得好不,修不好让她找我借钱,我贷款给她。”
阿依娜笑了笑,这当然是趣话了。
“你在干嘛?”
“我把刚买的那套房子里的床都扔了,现在在看新的。”
“扔了?好好的为什么不要?”
“我不喜欢那种风格,可以吗?”
“嘁~”
“对了,梳妆台你帮我挑挑。”
虽然中式梳妆台,晚上挺渗人的,但是也是中式必不可的物件,而苏然对这种女人的东西没什么审美,于是举着视频让阿依娜参考。
阿依娜在十多款梳妆台里挑选了一款,想问价格,被挂了。
滴滴滴——
阿依娜发去语音:[苏然再买几把木梳子,要是有汉服就好啦,我们来玩的时候,你可以给我们拍照。]
苏然:[知道了,女孩子真麻烦。]
阿依娜:[比心]
苏然又在店里挑选了一些小件,前前后后花费了230多万,对于‘中式豪宅’来说,真不是最贵的。
中式不同于欧式,中式装修贵在后期家具搭配,这动不动就是实木红木雕花等等的,想要出效果,那就必须要下血本。
“……大概就这些吧,麻烦张经理送货前给我打个电话,因为我并不一定在家。”
苏然填写送货地址,递给经理,又闲聊几句,这才离开去寻找汉服。
经理低头看了看送货地址那一栏,先注意到的是这硬笔字写得很好,然后微微错愕写得地址——上林赋·与心园。
“卖出去了?还是个在校大学生?”
与心园被卖出去的消息在装修界传来了,买家的身份也越传越神,而苏然在开学前的这几天,有时候去学校认识班上的新同学,12个人的班级4名男孩子,8名女孩子很快就记住了。
有时候也作为本地人,给不熟悉江宁的女同学讲一些本地的旅游景点,以及江宁的夜市、商场什么的。
私下里回到宿舍,曾操和王大锤最喜欢议论哪位女同学漂亮,哪位女朋友丑,曾操则真想当陈汉深,至于苏然,他一直以来都不会在背后议论女孩子的。
更多的时间,苏然是在各大装修市场忙碌,为‘与心园’购置家具,如小摆件、花花草草之类的。
买下来了,这就是他的家了,自然是要把它打扮成喜欢的样子。
军训前最后一个下午。
苏然总算是把这个家折腾出来了,同时也完成了两项‘镇园之宝’。
第一件。
之前开发商祁山造访,聊了门口缺一颗罗汉松,祁山贵为房地产商,自然是有合作的园林单位,于是打电话找了一个大型的罗汉松,用了一台起重机,七八名工人,才将那颗价值360万的罗汉松种好,整个过程罗汉松的主人心惊肉跳,生怕出点事,就黄了。
第二件。
20条‘大正三色锦鲤’,每一条都是精品,同样是祁山找的玩锦鲤的那帮人,每一条都参加过锦鲤冠军评选,最便宜的一条8万块,最贵的一条32万,一共价格530万,不懂锦鲤的人来说这就是‘暴发户’,懂锦鲤的人来说这是超规操作,因为苏然这一池的锦鲤并不是最贵的,比他贵的比比皆是,一池上千万都多得很,更有甚者比如马芸酷爱锦鲤,几千万一条的都有。
当然了,有钱人的快乐,普通人是体会不到的。
锦鲤,苏然给自己开个好彩头。
第三件,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镇园之宝’苏然还未寻找到。
倒也不急,他性格本来就这样,火烧眉毛都不急,更不会为了这个事而急,需要慢慢寻找。
此时。
祁山与一帮保洁佩服的眼神看着苏然,在入户玄关白墙上,挥毫泼墨,用唐寅的绘画技能,画了一副《大鹏展翅气吞山河图》。
沾了沾墨水在大鹏的眼睛里点了一下,一下子就有了神韵,大妈们拍手叫好。
至于最后一笔,大鹏嘴里需要含一只小虫子。
停笔,扭头看向祁山。
祁山抬手止道:“别!我可不是祝枝山,我word很大。”
苏然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树叶上的小青虫,也就把它画上去了。
收拾笔墨回屋,保洁阿姨也起身继续打扫,祁山多瞅了瞅这幅画——绝了!
跟着苏然进屋去了茶室小坐喝茶聊天,祁山佩服这位年轻人的才华,整个房子所有的书法和绘画,都是出自苏然之手。
原本看起来土豪土豪的装修,短短数日变成了书卷气息浓郁的宅园。
他,挺会享受生活的。
“对了,祁总,谢谢你最近帮忙,我为你也准备的一副字,很符合你这个人,希望你喜欢。”
“符合我的人设,我倒要看看你写的什么?”
祁山赶忙放下茶杯接过画卷打开,脸色微变。
“荡妇?”
噗~
苏然一口茶喷了出来,哈哈哈的大笑。
“这叫坦荡。”
“哈哈哈……”祁山也笑了,“嗯……差不多到饭点了,明天你要军训,我今晚在我会所给你这个‘新兵蛋子’准备了晚宴,走去喝酒。”
“我正好也饿了,走吧。”
两人起身离开。
祁山看着苏然自顾自的拆开一颗糖送进嘴里咀嚼,呵了一声,说道:“苏公子吃独食吗?有糖不分享,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最近两人走得很近,关系很不错。
“给。”
苏然掏出一颗扔给他,祁山拆开送进嘴里,一咀,脸上一变。
“呸呸呸,啥玩意儿?”
“酸奶疙瘩。”
“你喜欢吃这玩意儿?”
“还行。”
苏然很享受的咀嚼着,迈上石桥,往会所走去。
祁山回头看了看曾经他取字【色授魂与,心愉于侧】的与心园。
苏然觉得这句过于‘性’了,于是改了个名。
用另名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云深不知处’为名,重新定义了这座园林大宅。
回过头。
看向桥上年轻人的背影,祁山佩服,他把生活过成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