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铭瞥见傅庭延这模样，心下微微一惊。
傅先生......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去询问傅庭延发生了什么，自家老板就敛了柔色，挂掉电话朝傅庭延伸出手，口吻很公式化，“好久不见。”
“......”
起码过了半分钟，两只手才在空中交接一下。
原铭觉得今天的氛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老板和傅先生平时都不是很热情的人，但今天见面好像格外冷淡。
不过这不是他能干涉的私事，原铭躬身退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的傅庭延声音，“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明明是正常的问候，由傅先生说出来......原铭面上露了些不解，好半天才找到阴阳怪气这个词来形容。
里间，黎晋泽听着昔日好友夹枪带棒的话，面上没什么反应。
他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文件，签署完名字后，男人将笔帽缓缓扣上。见缝隙完美吻合，黎晋泽才抬起头，“你今天来想说什么？我很忙。”
他没有加重语气，听起来却让人在心上有种压迫感。
傅庭延眉梢未动，语调讥讽，“你会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他们以前可能是因为工作生活有交集，但从那天开始，两人之间清晰可见的，便只剩下道争执的沟壑，而且是为一个人的争执。
“连烟现在还在和你交往？”傅庭延用的是陈述句，但心里波动远不像话语里这般平淡。
“当然。”黎晋泽因为他这句话感到些不舒服，他淡淡道，“我们感情很好。”
看到沙发上英俊男人沉稳的目光，傅庭延的指甲陷进肉里，“呵。”
凭什么在这场争执中，他黎晋泽总能够明哲保身？
傅庭延试过给连烟发消息，可是她根本回都不回。或许......连看都没看过吧。毕竟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个讨厌的人。
傅庭延敛了敛眉目，可纵使他知道自己不配，也不该是黎晋泽这样心思深沉的人站在连烟身边，得到她的全部目光.....想起自己的来意，傅庭延讥讽道，“你以为你就能够成为唯一吗？她的青梅竹马，还有和那个一直跟她纠缠在一起的明星……”
说到这里，男人顿了下，黑眸深处涌起些痛意，“他们谁不比你和连烟在一起的时间长？”
他的眼神愈发清冷起来，“我认识连烟很多年，她喜新厌旧的速度，可比你想象的快，你以为自己……”
“我不介意。”低沉冷冽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响起，也让正说话的傅庭延愣了片刻。
但很快，傅庭延心头漫起些讥诮，“原来你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唯一。”
明明也不过是连烟的n分之一而已......
黎晋泽突然站起身，他眉眼压着，看起来很冷厉，“至少我现在是，有些人连n分之一都谈不上。”
他很快侧过身让原铭进来送客，似乎是不想跟傅庭延再废话。待要和傅庭延擦身而过时，黎晋泽突然沉声道，“傅庭延，你现在真是无聊又刻薄。”
他还以为今天这人是想来说什么重要的话，原来只是来他面前发泄怨气。
傅庭延猛地回头，灯光为他优越的侧颜打上一层银质冷光，他的声音也是冷冷的，“因为你从来都没失败过。等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就明白了。”
他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只是因为太过一无所有罢了。而黎晋泽从来都是胜利者，无论是事业、亲情还是爱情，等有朝一日他跌落了那样的位置，自然会品尝到他如今的滋味。
傅庭延眸色暗了几分。
*
到玉龙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城市的天空看不到什么星星，但在山边还能视得些璀璨。
连烟的额头贴在窗边，看着向天骐跟警卫兵搭了两声话后，便放了通行。她浅浅打了个哈欠，“呦，来这儿不少啊。”
她话里意味不明，向天骐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却是一停，“姐姐介意的话，我以后就不来了。”
“......”
这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他了呢......连烟看着后视镜里那副小白花模样，她撑住下巴，小指摩挲着下唇，“向天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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