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璟一脚踹过去,方绮晴倒在草坪上,人到是没事,站起身子,一身的脏污,好不狼狈。
“哇!爹,他要打死我。”方绮晴冲进屋子,趴在桌子上崩溃的大哭,母亲死了,大哥要把她也打死。
方伯爷罢了罢手,让一旁的丫鬟把大小姐带下去,一脸复杂的看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妇。
他不是不处理曹氏,可致人与死地,未免太过毒辣,将来他们兄弟二人要如何自处呢。
璟儿,怎也如此心硬。
纵是做得天衣无缝,可人,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瞧公爹一脸便秘的表情,白芷就明白,他以为是他们夫妇下的手。
白芷不屑扫了一圈,冷声道:
“我们杀她?杀她,我们都嫌脏了自己的手,话说,活着岂不是更好折磨她。”
不是?
方伯爷瞪了瞪眼珠子,扶着一张倚子坐下,大儿媳妇说不是,那定不是,人品端庄,他信得过。
可曹氏昨天还找他大呼小叫,不像是寻死之人,另外也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白芷远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曹氏,双眼突出,脸色青灰,身子透着僵硬,死了有一阵子。
不一会儿,方元泰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嚎啕大哭:
“母亲!”
“母亲,您怎会置孩儿于不顾,谁?到底是谁狠心歹毒,谁杀的您?”
谁?瞧满院子婆子小厮听后微妙的眼神,就差没直接说我夫妇二人的名字。
白芷最不屑方元泰一副伪君子的模样。
在外装的兄友弟恭,挂着状元郎弟弟的招牌,到处交际,得了多少便利。
回到府里,可曾见过他与相公示好过,请安过,屁都没一个,那眼神整天透着阴气,活像相公欠他百八十万银子。
半刻钟,仵作过来验尸。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方元泰竟还拦着验尸。
呵,不验尸,难不成真让他们夫妇受人猜疑。
在方元璟强势威压下,两名仵作探查完,有了结论:死了两个时辰,打晕后上吊窒息而死。
实为他杀。
却又给了世人一个极好的理由,上吊自杀。
谁?
图什么?
正厅寂静如雪,众人百细不得其解。
如若旧仇,偏偏这个时候曹氏被杀?
伯爵府在如何式微,也是传承了百年的公侯世家,一家主母,岂能随便被人谋杀。
终于,成大管事审问,回来了,禀道:
“回主子们,问出来了,昨夜只有夫人跟前的二等丫鬟芳如守夜,如今人不见踪影。”
白芷记不起这号人。
“人如今在何处?”方伯爷沉声道。
成大管事说:“人已经不见踪影,如何出府也无人得知。芳如不是通过牙婆卖买进府,五年前夫人自己从外面带回来,无人知人来历。听其自述,家里遭了灾难,成了孤儿,辛得遇见夫人。”
只得报官,家有恶奴偷贵重钱财,现已逃离。
一中审问曹氏院里的蔡嬷嬷,有了进了进展,道出了一件陈年旧事。
原来。
曹氏十三岁在街上小xiang,遇地皮无赖欺辱,蒙当年还是世子的方伯爷搭救,自此一颗芳心遗落在方世子身上。
奈何方世子彼时眼里只有安家女。
原来曹氏那日说自十三岁爱慕方伯爷,真有其事。
可为何几次三番问她,如何识得,她总是含湖其词。
白芷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女人的第六感。
让人把蔡嬷嬷提到堂前。
蔡嬷嬷跪在堂前,抖如筛糠,她了解夫人,夫人不可能自杀,一定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在报复,似愤恨又惊怕的望了一眼方元璟夫妇。
哼,到是有几分忠心,白芷上佻了眉头,厉声问道:
“你可知,曹氏何曾与人结过怨?”
蔡嬷嬷眼露惊恐的与白芷对视一眼,不敢说。
“问你话呢,她除了害过我们夫妇二人,还害过谁?”白芷不满的问道。
蔡嬷嬷一怔,偷偷的看了一眼二少爷……审半天,一会儿挤一个,全是丫鬟、小厮,还有内宅妇人之间的怨念。
座在上首方伯爷,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的望着秋嬷嬷,曹氏竟比他所知还要恶毒,连一个丫鬟说了灵儿长得美贤惠,都被她卖到勾栏院。
一旁神色哀伤的方元泰内心惶恐不安,手指藏在宽袖拽成冷白色。
即然十三岁就爱慕公爹,后面终如愿,要是没点什么事,说破天她都不信,白芷接着审:
“曹氏为继室,谁引荐她,媒人是谁?”
连一声夫人都懒得称呼。
一旁的成大管事接过话头:
“这个老奴知晓。当年老奴在场,那年夏季太夫人去别庄避暑,路遇长公主和夫人,太夫人见当时的夫人闺阁中女子,知书达礼,敬老爱幼。
才请了谋人下聘。”
第一反应,白芷忍不住骂道,啊呸……见鬼的知书达礼。
不过,她的第六感,果然没错,最近发生的异常之事,串连到一起了。
长公主,竟然跟长公主有关。
白芷喃喃道:“难道婆婆当年遇土匪,另有隐情?”